闻言,李大发稍微犹豫了几下。
心想,自从自家的奶牛场出了问题以后,家里面就断了收入。
自己也一直没有心思去解决那里的问题。
且不说那里什么情况,单就说儿子的事。
就已经让自己殚精竭虑,操心了不少。
如今有人拿着四万块钱过来。
自己再找人借一万。
刚好可以拿着这笔钱去徐老大那,解决儿子的事情。
“等一下!”他道,“你当真是带着诚意来给我的奶牛场投资的”
许有梁刚准备走就听到这话,顿时间嘿嘿一笑,面对着他:“不然呢你觉得我有必要为了开这么点玩笑,大老远从王家村那边赶来”
“好吧。”李大发向前几步,留住他说,“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两家以前的误会也就不算什么了,随我来吧。”
许有梁没说什么,随他一起进了屋。想到一切正在按照武惠良的计划实施后,内心便暗暗的佩服了这小子一下。实际上,现实社会正是这样,不论是从事其他行业还是做生意,脑中纯白如纸,就只有吃亏的份。相反,只有那些真正懂得算计布局的人,才能站在商界顶峰。
屋内一切摆放入故,得亏李大发娶了个好媳妇,能把环境收拾得这么干净。这一点,李大发和他女儿一比就差得远了。
李大发最近比较穷,家里也没准备什么东西,只得拿出手里的散烟招待对方,等对方接过以后,打量了下那团黑色塑料袋,笑着说:“不知道许哥打算怎么个投资法是作为入股,还是……”
许有梁说道:“入股是按照投资额和总投入额的比例来算的,据我所知,你家的奶牛场总投入额不超过三万,按照比例来算,除下小数点,四舍五入,你占43,我占57,算起来,我也是个大股东。但是大发,有一点我不得不说,你也别怪我把话说的太直。如今你的奶牛场几乎处于破产边缘,以前的客户源除了我以外,没人再愿意同你合作。如果这笔钱投资进去,厂子盘活了也就算了,盘不活,我们两个占据的股份好像也没多大的作用,更别提什么年底分红拿钱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李大发好似猜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忽然间变得不自然了。
“众所周知,你在外面的名声已经臭的不行了。靠着自己运营,几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有人愿意把你的厂子给收购下来,可是,可能吗现在的有钱人,都讲究一个性价比,没人甘当傻子,收拾一片狼藉废地。”
许有梁脸上挂着笑容说道:“这个时候,除了我帮你以外,别无他法。大家都是生意人,事关利益,有什么话都是直来直往。接下来,你我所占的股份比例不变,变的是奶牛场法人代表的身份。后续我会以我个人的名义将奶牛场步入正轨,为奶牛场拉取更多的客户源等。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不能说帮了你,到头来人人都记得你,却不认识我是谁。到头来只是落下个比例分红。”
李大发脸上的笑容即刻也跟着消失不见,对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拿四万块钱买下整个厂子。虽说和回购还有一定的区别,可本质上意义却是一致。
这家厂子是他一手经营起来的,如果更改法人身份代表的话,就等同于将这家厂子给改了姓。
即便是后续能够步入正轨,也不一定能像以前一样,落下什么好处。
但如今家庭遭遇了巨大变故,儿子正处于拘留状态,还剩下七天就被送到法庭上等待审判。
在这七天内,要想救出儿子,就只有答应许有梁的投资要求,获得钱财……
“唉。”
他叹了口气说:
“许哥,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
许有梁的意思很明确,随后皱起眉头:“难道你还怕我生吞了你那破厂子不成”
“不是的许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李大发赶忙慌张的打起圆场。
“既然这样,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许有梁见他眼神闪烁,说半天一直都在围绕那些有用没用的话题来讲以后,就有点不耐烦了,随即挪动步子,准备离开。
李大发见状,赶忙拽住了他,说尽好话:“不,许哥,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我答应,我都答应!”
许有梁止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暗中一笑。
随后坐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份提前拟定好的协议说:“这是我精心拟定好的更改协议,上面明确标示有你我之间需要注意的全部事项,我已经看过了,现在保留一份,另外一份归你。”
“我这个人不喜欢废话,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在上面签个字吧。”
李大发接过来看了看,觉得没什么问题后,不舍的在上面签了个字。
完后,抬起头来看着对方说道:“字我已经签了,咱们说好的钱是不是也该落实一下”
“给你。”许有梁将手中的塑料袋丢给他,抽走其中一份合同后说,“要不是看在你的厂子还有那么一丢丢潜力,我才懒得和你这种人见面。”
李大发觉得自己被人给羞辱的体无完肤,但碍于以后的合作,没有发作脾气,一边笑着,一边在嘴上说着一些体面的话。
直到送走他以后,才对着屋内的摆设踹来踹去,“我呸,什么东西!”
“爸,你这是又咋了”李文翠觉得太吵,从房间里走出来,埋怨道,“还让不让人睡了!”
“咋滴你爹说几句话你就不爱听了”李大发拍了下桌子,“滚滚滚,真跟你那没用的娘一样,看着你就烦。”
“不爱看可以不看。”李文翠才不理他那一套,遭受离婚风波后,整个人也性情大变,见谁顶谁,“以后有本事不要再管我。”
“你!”李大发咬着牙,想要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想到待会还要凑一万块钱,就没心思计较这点小事,一甩袖子,立马离开,临走以前,回头抱怨,“你就作吧,老子早晚得栽在你们这些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