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惠良左右走动了几下,他知道许峰只有小学文化,于是随便想出了一个初中数学题,悻悻一笑的说:“5+3x=3+7(x﹣2),求x等于几。”
许峰听了那叫一个一头雾水,别说这种程度上的算术题了,就是x是个啥他都不知道。
早几年家庭条件不好的时候,他就不好好上学,整天只知道调皮捣蛋。后来手头上有点钱,家人就建议他报考一个数学班。他倒好,直接一句话,学那玩意有个鸟用,又不能吃饭又不能挣钱的……
这下好了,该挣钱的时候用到了,自己却啥也不会!
都是这个二流子!要不是有他在!这笔钱早就被自己给融到了!
如果不是文三祥在,他真的会忍不住来一句:
草泥马,这道数学题老子不会!你能拿老子咋样!
“文老板,我忽然间肚子有点不舒服,要不然我们改天再谈融资的事”
为了逃避这个尴尬的场面,许峰忽然间装病,捂着自己的肚子说。
“你可拉倒吧,不会做就是不会做,找什么借口。让我来告诉你吧,x等于4。”
武惠良说道:“这是最简单的初一算术题,你连这道题都不会,怎么统算出来的营业额还不承认自己是骗子还敢说自己是一个野心家要我看,干脆把你的野心掏出来喂狗吧!”
“二流子,你!”许峰气得想要出手打他,可刚要腾出手来,就感觉胳膊上栓了根绳子,手掌腾在了半空中。
他缓慢的转过头来,这才发现,文三祥正在用冷冽的眼神看着自己,“文老板,你……”
谁真谁家,从刚才的对赌中,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文三祥一把将他推在地上,说:“你这个骗子,连最基本的算术题都不会,还有脸出来做生意你当我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被人骗的小虾米吗滚,永远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许峰脸朝地面,吐出几口沾满尘土的唾骂后,站起来抹了下嘴,什么话也没有说,走出门口。
一路上,骑着自行车,灰头土脸的发作起来,咬着牙暗暗泄愤。
二流子!二流子!二流子……
人一倒霉,喝点凉水也塞牙。许峰只顾着泄愤,却不知道,前面正是一根电线杆。
毫无疑问,结果直接撞上了!
随着砰的一声,整个人联通自行车一起翘起来,摔在地上。
“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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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
文三祥通过这次的行为,对武惠良有了一层新的认知。
觉得他不只是个人才,就连做人也很有正义感。
对他表示了感谢:“武先生,多亏这次你在,要不然,我就着了那个骗子的道了。”
“文老板客气了。”武惠良笑着说,“我们还是接着谈融资的事吧。”
文三祥点了点头,按照先前说过的话,决定先投资一笔钱出来,准备好了几张合同和五万块钱,笑着说:“这回受谢营镇几个领导邀请,前来这里招商引资。对于我来讲,也是一件荣耀的事。本来是打算投个十几万出去的,可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好项目。你与我也是头一次合作……这样,我先拿出五万块钱出来。假如你能在三个月内做出一点成绩,我就考虑接着往下投钱。你觉得怎么样”
“我尊重文老板的意思。”武惠良说。
说话间,就拿起合同看了看,在上面签了字。
和他握了下手。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人同时说道。
……
武惠良带着这笔钱回到了谢营村大队部,向张文远交了差。
“张书记,这是文老板给的五万块钱,请你过目。”
张文远打开用报纸包裹着的那笔钱看了看,眼前一亮。
对于武惠良的钦佩感也因此油然而生,掏出兜里的旱烟递给他,笑着说:“惠良,你真厉害,来,抽烟。”
武惠良抽出几根装进兜里,说了声谢,“谢谢书记,不过的话,我和文老板签订了合同,约定好三个月后在项目上做出成绩。后续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会有一笔资金,源源不断的投入到我们村这边。”
“呀,是真的吗”张文远忍俊不禁的赞叹道,“惠良啊,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以后俺们这个村就靠你了。”
自从政策颁布以后,镇上几个领导就邀请文三祥前来村子里招商引资。如今都快半年过去了,文三祥始终没有遇见合适的项目,投下这笔钱来。如今却被武惠良给争取到了,这让他怎么想也想不到。未来,只要项目成功启动,不仅村子的经济能够领先,就连他个人,也能跟着沾一点光。
“应该的书记。”武惠良莞尔一笑。谁能想到,头阵子还是二流子的他,现在,却一跃成为村书记乃至整个村子的荣耀代表。
也许,未来在自己的努力下,会更好的吧。
他心里这么想道。
接下来的半天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项目的事,约定好参加完奔富大会以后,正式开始大干。而这么一聊,不知不觉间,外面天就黑了。
“书记,天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武惠良看了下窗外说。
“不忙,等下上我家大小子那喝点酒去。”张文远拽住了他,“今儿个我孙子满月,你得给我个面子,过去捧一下场。”
“志武家的小吃馆吗”武惠良顺嘴一提,其实也是肚子有点饿了,“早就听说他做的菜好吃,行,等下就陪你过去。”
“这就对嘛……”张文远站起来说,“等下甩开膀子多喝几杯,要是真喝多了,我就让人用板车把你给驮回去。”
武惠良摆手回应:“可不敢,阿丽会对我有意见的。”
“咋影响你们两个晚上运动”张文远连忙打了个诨,笑着说。说话间,就已经拽着武惠良的胳膊,走出了大院,“走着吧,我还不知道你”
“书记……”武惠良想用桌子上的洋火划着一根烟点上,只可惜,张文远没给他这个机会,就将他给带到了南街大会附近他儿子开的小吃店里。
整个大队部的院子里,霎时间冷冷清清,只留下了一道道欢笑的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