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记,你不能听他们这些人胡说,我……”
李文飞还想狡辩。
却被李扬给呵斥住:“够了!”
“事情发展成这样,你还觉得我不够丢脸吗!”
“马上带着你的人,给惠良他们一家道歉!”
相比把他们交给警察来言,息事宁人是最好的处理做法。
先让他们服个软,给当事人道个歉。
然后,再由自己出面,用两村多年以来的人情和张文远拉几句话。
这件事自然而然也就过去。
李文飞楞在原地,口中小声唾骂着,一脸不甘:“不是,你到底是不是李家村的书记我爸和你几十年的交情,就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怎么反过来还比不上一个外人!”
“你要怕那些没用的,大可以走!”
“反正我李文飞天不怕地不怕!”
“别跟我提你爸,一提你爸我就一肚子气。”李扬率先白了他一眼,见他这么不识抬举,当下也有点不耐烦,“行行行,你有本事扛下后果,谁也拦不住!”
“我现在就去镇里报案。”
一听李扬这么说。
李文飞顿时有点害怕,不再逞强。
上去拉住了他,“李书记,千万不要!”
“知道错了”李扬冷哼道。
李文飞蔫儿吧唧的点了点头,“知道。”
“那还不快点给惠良他们一家道个歉!”李扬命令。
李文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只是无法承担相应的后果,才不得已低了个头。
随着他的话刚说完,便有些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面对着武惠良一家。
低了低头,“各位,对不起……”
说完,就准备带着那十几个人跑路,掉转过身来,向前迈去。
见达到目的,接着,李扬就准备去张文远和武惠良身边说说好话,讨个人情。
可就在此时。
武惠良却跑过去,拦住了李文飞的去路。
“给我站着!”
“你有完没完,我不是已经给你道过歉了吗”李文飞定住脚步,皱紧眉头。
武惠良怒目圆睁:“你打搅到我的生活,又打了我爸,仅仅这么一声道歉就想走掉”
“那你想怎么样!”李文飞说着,脸上显现出一抹敌意。
武惠良说道:“除非你今天跪下,磕三个头,不然,别想就这么安然走掉。”
“武惠良,你欺人太甚。”李文飞神色阴暗,“我今天就要走,你拦得住我再说别的。”
他早就料定对方不敢乱来,两村的书记都在场,该说的体面话都已经说了,如果再追究下去,就是对方的不是。
况且,这年代打架成本还是很高的,他就不相信,道完歉以后,武惠良还敢冲他动手。
“王婶,李婶,张叔,赵伯……”武惠良回头看了眼街坊邻居,“村子里有事,你们帮还是不帮!”
村民们今天全都受过他的恩惠,不管是不是和他在一个街道上,这会全都站了出来。
一排一排,手牵着手,占据着两边的出口路段,几乎不留一点空隙。
“惠良家的事就是俺们家的事,说什么也要帮。”
“小子,你还是乖乖跪下来磕头吧,不然别想从这个村走出去。”
“惠良是俺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你欺负他,就是欺负俺们。”
“跪下!跪下!”
“……”
李文飞和他身后的那十几个人彻底懵了。
村民们有一个算一个,占据着两边的街道,不用动手,一人一口唾骂就能把他们给淹死。
武惠良这小子,究竟什么时候有这么强大的号召力!
他不是个二流子吗
村民们为什么那么听他的话!
“飞哥,这下怎么办”
“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脑子都乱了。”
“这些村民这么顽固,硬闯的话,不得被他们踩在脚下”
“你倒是给哥几个出个主意啊!”
“……”
李文飞带来的十几个人开始一步步后退,把希望全都加注在李文飞的身上。
可李文飞比他们还要着急,此刻面对着这种场面,脑瓜子都是嗡嗡的。
微微颔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
“我认了。”
“武惠良,今天栽在你手里,我认了!”
他忽然间大声喊道。
说话间,回过头来,面朝那一家子人。
一咬牙,狠心心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咚咚咚!
接连三下,将自己的头磕在地上。
“对不起!”
“这下你总满意了吧!”
武惠良冷笑一声,“回去告诉李文翠,就说过几天我家盖房子。这日子想过呢,就乖乖一个人过来帮忙。不想过呢,就趁这几天闲着,和我弟把离婚手续给办了。”
李文飞一声不吭,气冲冲的离开。
等他走后,村民们这才收起刚才的架势,纷纷跑来关心武惠良一家。
武惠良事先安抚好自己的老父亲,完后,向大家道谢,“各位,今天多亏你们了。”
“大恩不言谢。我武惠良铭记在心。”
“过几天家里盖房子,按照咱们老祖宗的规矩,会有一个小小的扛梁仪式。”
“到时候大家伙都来给我们老武家捧个场。”
村民们全都拱手示好,承诺愿意跟着沾沾他们家的喜气。
这一点可不能玩笑,毕竟按照谢营村的规矩,家家户户盖房子以前,都要把老房子给拆掉。
其中,卸下旧的房梁这个环节更得谨慎,必须得让风水先生提前算好扛梁人的生辰八字,挑选四个同为木命的人来扛此大任,用来道别往前的霉运与晦气,迎接新的喜气和财运。
虽说是封建迷信,可既然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
武惠良也不抵抗,而且,在这之前,还要邀请大家伙吃一次席面。
他对每个村民深表感激,约定好后天开始动工,之后没什么事就遣散了他们。
剩下的,就是李扬和张文远之间的事。
“老张啊,这次真是抱歉,我没管好自己的村民,给你们村带来了麻烦。”
李扬走过去,递给张文远一根烟,笑着说。
“我倒无所谓,主要还是看惠良怎么想的。”张文远道,说话间,看向武惠良。
见他没说话,就表示默认,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汗……跟你开玩笑呢,咱哥两啥关系,这点小事,过去也就过去。”
“那就好……”李扬松了口气,趁着这个机会,将目光放在武惠良身上。忽然间,对他又有种新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