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多月以来,我和耿光的每一次接触都是为了项目,为了申市这个景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私情可言!”谢柠一字一顿说得清晰有力,没有半分逃避心虚,“昨天晚上,我们也只是在酒店前边说话,没有私会,更没有所谓的暧昧。”
乌蔓莲立刻反驳:“你这就是狡辩!我们这些人都有眼睛,这段时间以来你是怎么缠着我们耿局的,我们都知道!有什么项目上的事情你不会和我们说吗你非得去找我们耿局你就是别有用心!”
谢柠眼神一扫,睨了她一眼:“有事情和你说你什么层级啊,你配和我对话吗”
乌蔓莲顿时窘得脸颊通红:“你……”
谢柠之前虽未经历过这种事,但是也在网上见到过不少所谓的“家庭争端”。果然,这个时候解释是没用的,这些人根本听不进去,她们已经认定了她们的所想,所有一切解释在她们耳朵里都是狡辩。
谢柠看了颜可可一眼,右手比画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颜可可顿时心领神会,明白谢柠这是让她去给耿光打电话。
他的老婆,他自己来处理。
耿光上午去了一趟宜兴地产,在回来的路上接到了同事的电话,说是他老婆带了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来了酒店,感觉好像不妙。
耿光紧赶慢赶地回酒店,接到颜可可电话的时候,觉得眼前一黑。
谢柠是他的小三这是什么话啊!
耿光下车后,大步跑进酒店,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事故现场。
没想到看见的就是他老婆将一瓶水朝着谢柠泼了过去,耿光二话不说挡在了谢柠跟前,挡下了那瓶水。
“你闹什么”耿光语气不善地问。
他老婆瞪着他,呲着牙:“耿光,你护着她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她!”
“我护着谁了”耿光抹了一把的脸,气到话语都快要更住,“你知道什么你就在这儿胡闹!回去!”
“我什么都知道!你们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已经全都知道了,蔓莲已经都告诉我了!”
闻言,耿光沉着脸看向乌蔓莲。
他到底是乌蔓莲的上司,气势和威慑力都在。乌蔓莲被他这么看着,心里有些发憷,不由得朝后躲了躲,低声道:“领导,你别这么看我,我也是实话实说呀。”
耿光老婆一把将乌蔓莲扯到自己身后,以一副斗士的模样迎上了耿光,大声嚷嚷:“你别瞪蔓莲,是我让她替我看着你的!要不是她,我都不知道你在外边偷吃!耿光啊耿光,你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就这么不干人事啊你!”
耿光老婆刚才面对谢柠的时候,只有愤怒。现在见着了耿光,愤怒之外还有凄苦和委屈,眼睛也红了起来,更咽着控诉:“我和你结婚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也会出轨!你是想和我离婚吗孩子你也不想管了是不是这个家你根本就不想要了是不是!”
“你在胡说什么!”耿光气得脸红脖子粗,“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说是什么样!她是不是对你图谋不轨!”耿光老婆的视线越过耿光,看向谢柠,厉声质问,“你敢说你没有勾引我老公吗你自己的男人上不得台面,你就勾搭别人的男人,你敢说不是吗”
谢柠竟然笑了。
那是一种非常无语的、觉得非常荒谬的笑。
不会吧,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把自己的老公当个宝,觉得所有人都喜欢他吧
“你老公还真不是我喜欢的款。”谢柠摊了摊手,“我真没勾引他的打算。”
她现在的表现,在耿光老婆眼中无疑便是挑衅。
“比你那老公强多了!”乌蔓莲立刻道,“我见过你和你老公视频,长得那么丑,也难怪你不老实在外边偷吃!”
她又看向耿光:“领导,你别被这个女人给骗了,她根本就对你图谋不轨!她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啊,她有我姐温柔贤惠会顾家吗你和我姐这么多年夫妻了,你怎么看不明白呢!现在你还站在那个女人那边,你让我姐多伤心啊!”
耿光老婆也很给面子,在乌蔓莲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就落下了泪来。
她积压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到了爆发的边缘。耿光这些日子以来的所作所为和他现在的态度,无一不在中伤着她。
钻了牛角尖的人是很难出来的,更何况耿光老婆这种认定了谢柠就是小三的人。
她爆发出一嗓子声嘶力竭的尖叫,张牙舞爪地朝着谢柠扑了过来,双目猩红五官扭曲,带着一副要和人同归于尽的架势,十分骇人。
耿光拦住她,她却狠狠一口咬在了耿光的手上,耿光吃痛不得不松开她,她将耿光推搡到一边,伸着胳膊来揪谢柠的头发。
乌蔓莲等人也过来帮忙,一边嚷嚷着打小三,一边堵住了谢柠不让她逃离。
谢柠真是觉得够了,她对这个女人的最后一点同情和可怜也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反手抽到了这个疯女人脸上,毫不留情。
“小三打人了!”
“没见过这么猖狂的小三!”
周边吵吵嚷嚷的声音激得谢柠脑袋发痛。颜可可想过来帮忙,可是这群人像是疯了一样堵在外边,她根本挤不进去。
“我们柠姐不是小三,你们都误会了!”颜可可在外边焦急地大叫,但是她的声音隐于那些人对谢柠的谩骂和抨击之中,根本不会被听到。
女人的战斗力很恐怖,尤其是愤怒的女人,更何况还有这么一群。
谢柠不知道自己的头发被撕扯掉多少,她感受到有无数只手在扒她的衣服,还有人嚷嚷着要将她扒光了扔到街上去。
场面混乱至极,耿光老婆带来的那些“正义人士”,无一不是混乱场面的帮凶。
“呲啦”一声,不知道哪只手撕破了谢柠身上的衬衣,她顿时觉得身上一凉。
她挽起的长发也已经散落,不知道被谁扯着,她的头皮几乎就要炸裂。
她觉得自己处于一个肮脏又混乱的漩涡中心,被裹挟着、席卷着沉没,这些人听不进去任何解释和辩驳,自以为是地对她抨击伤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她予以惩罚。
她的声音、她的反抗都是徒劳,甚至会助长她们的愤怒,让她们更加振振有词。
忽然,周围的一切嘈杂声都消失了。
撕扯着她的那些力道也消散了,谢柠还没从混乱中回过神来,感受到有人走到了她身边。
她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眼是谁,便有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脖颈,将她往前一按,她的脸撞入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中。
鼻端充斥着熟悉的男士木质香水的味道,还夹杂着其它味道,像是消毒水,又像是药水,清冽干净,形成了一个让人安心的环境,将她完全笼罩了起来。
接着,她听见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带着十足的气势和威慑力:“再敢动我老婆一下,我就把她从阳台上踹下去。十九楼,够你们下辈子投个有脑子的胎了。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