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晴很想出声安慰她,但想到谢璞刚才的脸色,心里顿时也打起了鼓。
“小蕾啊……男子、男子他们的构造跟我们女子略有不同,呃,怎么说呢,就是……”辛晴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科普。
“晴儿姐姐你不用说了,我懂。”徐小蕾煞有介事的点头,“营里给母马配种,我也去帮过忙,什么都见过的。”
辛晴顿时尴尬的咳了声,“既然你都明白,我就不多赘述了,只是有一样,你方才那一碗热茶,说不定,真会给人家烫坏了……”
“烫坏了,我把我自己赔给他就是。”徐小蕾无比利索的说出口,顿时红了脸颊,也惊呆了辛晴。
“你说什么”
“我说,他要是真的不行了,我就把我一辈子都赔给他。”徐小蕾虽然害羞脸红,却也丝毫不扭捏,大大方方说出了心里话。
“晴儿姐姐,他、他长得可真儒雅,我觉得,我将来要是嫁人,一定就得嫁他那样的,温柔和煦,又满腹经纶——他简直是最理想的夫婿人选。”
“可、可你才见了他一面,你连他什么为人都不了解呢……”辛晴瞠目结舌。
“他年纪轻轻就能当一族族长,可见人品该是多么正直可靠,才会让全族的人放心将重任交付给他。”徐小蕾心生向往道,“而且,就连云虞候都与他结拜,就更加说明,他人品绝对没问题。”
“晴儿姐姐,我相中他了。我想嫁他为妻。”徐小蕾转头对辛晴道,脸颊通红,眼里有光。
辛晴听完这番话,不由得对徐小蕾这姑娘刮目相看了。
相比于她平日里大大咧咧傻笑嘻嘻的样子,此时的她更多了一分洒脱和通透,颇有种大智若愚的感觉。
“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徐小蕾抿着唇摇摇头,“我还没想好……”
“晴儿姐姐,你当初是怎么和云虞候在一起的能跟我说说嘛”
辛晴想起初遇之时某人还拿剑架她脖子上威胁她,顿时无语道,“我们……我们的经验不适用你,咱们情况不太一样。”
徐小蕾泄气的点点头。
辛晴抬头看了看天色,辰时已过,不由得道,“快走吧,不是说大伙儿都还在等着吗”
“哦对哦!差点忘了!”徐小蕾拍了下脑门,赶紧拉着辛晴往门外走。
然而两人刚出远门,迎面便又有人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黑衣少年墨发高束,紧窄的腰身笔挺如竹,从门外拐弯口,不疾不徐地迎面走来,闲庭信步一般,很快便站在了辛晴面前。
辛晴抬头一瞧,顿时心虚,讷讷道,“你……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少年抬手在她额头弹了个脑瓜崩能,似笑非笑道,“就知道你会忍不住乱跑,不放心,所以回来看看。”
辛晴不好意思的低头,吐了吐舌头。
“想去哪我带你去。”凌云璟低头问道。
徐小蕾在一旁看着二人,突然回过神来,赶紧松开辛晴的手道,“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哥的被子还没晒,你们去转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一溜烟跑回了院子里。
辛晴回了下头,哑然失笑,却冷不丁被人轻轻牵着手拉走了。
-------------
绕过院子,二人顺着巷子往山顶走。
不远处,瞭望塔高高耸立着,上面的兵卒来来回回在走动巡视。
“咱们这是去哪”辛晴纳闷道。
“我如今成了廖峥身边的虞候,自然是有资格分地的,带你去选块儿地方。”少年轻描淡写道。
“真的多大的地”辛晴目露惊喜。
“照例,按人头的话,一人一亩。若是有家眷的,两人三亩。”少年转过头看她,唇角勾起,“我把你按家眷报上去了,所以,咱们这次可以圈三亩地。”
辛晴又羞又嗔的瞪了他一眼,嘴角却微微上扬着。
三亩地,那不是跟原身家之前的药田差不多大吗她也算是个小地主婆了!
有了地,种上粮食,可以吃喝不愁,要是再把铺子开起来,那不就直奔小康了么
“那咱们一会儿圈完了地,就去山脚的街上看看铺子吧”辛晴一脸雀跃。
凌云璟却默了一瞬,说道,“铺子的事儿,我问过了。山下一共二十五间铺子,全被禁军的那些都头占着。一万多人的禁军,光都头就有上百个,为了占铺子,听说之前还打起来过一次。这事儿就连廖峥都无权过问。所以,铺子,大概是没办法弄到了。”
辛晴听了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她也能理解,毕竟山下的铺子不用交房租,做什么生意都是一本万利,自然会有人挤破头。
少年见她低头不语,立刻揽着她的肩安慰道,“这样也好,原本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山下做生意,你就只管安心呆在家中,做些你喜欢的事,挣银子的事,该让男人来。”
辛晴眨了眨眼,抬头道,“可是我喜欢的事,就是挣银子啊。”
凌云璟顿时噎住。
“你不用安慰我,我不是在伤心,而是在想其他的点子。”辛晴若有所思,眼珠转了转道,“谁说开包子铺非要用铺子的”
“没有店面,你在哪卖包子”凌云璟不觉纳闷。
辛晴故作神秘的笑笑,“先保密,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说话间,二人已经绕过瞭望台,顺着一条被人踩出来的羊肠小道来到后门边。
守门的士兵是禁军,一看到凌云璟,顿时认出他是昨日煽动他们比试的人,不由得没好气的呵斥道,“什么人!干什么的!”
凌云璟掏出证明身份的牙牌给他看,揽着辛晴就要穿过后门。
“唰”的一下,一柄大刀寒光一闪,突然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站住!不许走!”兵卒拦住二人,转身朝瞭望塔后喊道,“火长!抓到了!”
话音刚落,刁二柱领着一火人从四面朝二人包抄过来,将二人围在中间。
“哟,还带着小娘子呢!”刁都头敞着衣襟,一柄宽刃大刀被他斜搭在肩上,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混不吝的匪气。
“小杂种,刁爷等你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