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以往,这个深吻几乎倾注了少年全部的感情。
霸道却又不安,占有却又珍惜,少年吻得急切,却又克制小心。
心弦被风拨动,辛晴一下子止了泪,呆呆的仰头,任他采撷。
半晌,少年松开她,捧着她的脸颊,声音低柔的跟她商量。
“咱们折中一下,不等十八了,等你过了十六岁的生辰,咱们就成亲,好不好”
许是他的目光太缱绻,声音太蛊惑,模样又太俊朗,辛晴面红心跳,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少年眼神倏的亮了,像是金色的暖阳突然间穿透了云层的缝隙,流光溢彩。
“活了十七年,从没像今天这样快活过。”他捧着她的脸,和她抵着额,声音里是满足的喟叹。
辛晴当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她的身和心,都在这一日,确定了完全属于他。
辛晴一张脸顿时绯红如霞,垂下长睫不敢看他。
少年盯着她看,嘴角一勾,滚烫的吻再次落了下来,欺身将她压下。
身影交缠,呼吸相绕,辛晴鼻息咻咻,小口小口的喘息着,眸子里漾着水,光波晃动,里面盛着的全是动了情的少年。
吻渐渐变了味道,少年离了她的唇,一寸又一寸往下磨。
辛晴难耐的仰头,细碎的嘤咛溢了出来,忽而想起他们如今还在路边的马车里,随时都可能有人路过,于是慌乱推他。
“别……别了,会有人来的……”
“放心,隔音的。”少年眼里起了欲,如山兽眸子般的野,将她翻了个身,使劲按着她的腰,从后面贴紧了她。
他热的像块烙铁,辛晴浑身一颤,拼命往前缩,挣扎道,“你怎么又……”
裙摆被少年撩开,他手指挑了些细腻润滑的獭油膏,抹在她发红破损的腿侧肌肤上。
“躲什么,给你上药。”他一边上药,一边捻了捻指间润滑的膏子,盯着她笑的不怀好意。
辛晴秒懂,咬着下唇想啐他,却被他再次扣着腰,动弹不得。
“再一再二不再三,你能不能消停一次……”她软软哀求。
“食髓知味……”少年从后侧咬住她耳垂,含含糊糊道,“怕什么……我只收点利息……”
辛晴又气又羞,脸一红,又让他得了逞,手渐渐揪紧了身下的软垫,努力支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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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西坠,暖黄的昏光洒在平坦的官道土路上。
一行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出现在路头。
廖峥骑在马上,锐利的鹰目扫视着前方,突然皱眉。
官道上杳无人烟,却有两辆马车斜横在路边,占了大半条路。
关键是,其中一辆马车上面,还摆着个棺材。
这情形……有些不大对。
“徐超,去看看。”
“是!”徐超抱拳,打马上前。
然而还未等他靠近,那青油布马车突然开了门,黑衣少年从里面纵身跳下,反手关紧了门。
徐超眯了眯眼,心道,原来是你这个小杂种。
老子正愁没地方撒气,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徐超二话没说,一抽马鞭,猛地提速,朝着马车旁的少年直直撞过去!
凌云璟凤眸一眯,手扣在腰间的软剑上,像个耐心等待的猎人一般。
高头大马驮着威武雄壮的男人,顷刻间已至眼前,扬起的尘土扑了少年一头脸,眼看就要直直撞过来——
“噌!”剑出鞘,少年专盯着那骏马的眼睛,剑刃一转,寒光一闪!
“咴——”马儿被晃了眼,乍然受惊,猛地扬蹄刹住!
徐超原本也没打算真的踩死他,只是想看看这小子被吓得屁滚尿流的蠢样儿,好出口恶气。
然而还没等他主动勒马,马却乍然受惊,扬着蹄子嘶鸣不已。
他一个没抓牢,咣咚一声从马背上翻了下来,摔了个大后仰!
一阵尘土扬起,男人疼的龇牙咧嘴,半天没能爬起来。
幸好他穿着甲,否则这么一摔,他非要弄个内伤不行。
徐超重重喘着气,从地上踉跄爬起来,将手里的马鞭一扔,气势汹汹就朝少年而来!
“你他娘!有本事跟老子真刀真枪打一场!耍阴招害老子下马!呸!娘们行径!”
凌云璟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剑塞了回去,做了个请的手势。
“徐虞候既然想切磋,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徐超顿时瞪眼,“你他娘的剑呢”
凌云璟下巴微扬,“跟你打,用不着。”
徐超顿时怒极,咣当一声也扔了刀。
“小子!够狂的!看爷爷打的你满地爬!”
说话间,他已经握着钵大的拳头,如一座大山似的奔来!
凌云璟镇定自若,迎了上去!
两敌相逢,熊壮的男人拳头生风,虎虎有力!每一拳都用了十成的力!
凌云璟见招拆招,四两拨千斤,重点攻徐超下盘。
几招之间,他便已经看出徐超的破绽,他善蛮力,善强攻,但敏捷不足,且下盘不稳。
徐超几招间没占到便宜,越发急怒攻心,突然一把抓住凌云璟的臂膀,暴喝一声,将他整个人举了起来!眼看就要朝地上摔去!
凌云璟原本留了余地,没想真跟他硬拼,却不料这徐超如此重面子,为了点虚荣心,竟下了死手,顿时也沉下了脸,以指成剑,倏然点在徐超的百会穴上!
徐超浑身一震,眼前一黑,少年便已脱离他的手,一个漂亮的后空翻落了地。
徐超揉揉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毫发无损的少年,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怎么眨眼间人就安稳落地了。
“徐虞候,还打吗”少年抬头看了看天色,懒洋洋问道,“时候不早了,我还有要事要跟大将军禀报。”
“不分出个胜负,你休走!”徐超恼羞成怒。
丢人丢大发了!后面大将军还有那么多兄弟们都看着,他打了半天,居然连这小子的一根毛儿都没伤到!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凌云璟轻笑道。
徐超哼了一声,“不敢打了,认输便是,老子可以饶了你!”
“非也,非也。”少年神色讥诮,“我是怕把徐虞候的面子里子全伤完了,虞候今后没脸跟我共事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