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怕我被姗姗欺负了,玄晔护内地把我收进怀中,用袖子拂开姗姗的魔爪,不许姗姗再折腾我。
对面的宋睦州和大黑此刻还在愣着,片刻后,大黑惊醒过来,不好意思地结结巴巴说:“但、但是,染染大妹子可是个普通人,双、双修,也不该这么……”
白榆今天的情绪有些反常。
嗯,异常的郁闷不高兴。
剜了大黑一眼,白榆站起身,一手负在身后,昂头高深莫测地看着窗外天空,“你还年轻,岁数还小,有些事,你不懂,长大了就会明白的。”
大黑惊讶得瞪大眼睛,朝着姗姗比划了两下,不服气地用口型问姗姗:“我?还小?”
姗姗撇嘴,啧啧摇头。
背对着大家的白榆突然自顾自地吟起了诗:“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是啊,你们就是彼此的金风玉露,天定良人……玄晔,以后你要是敢对染染不好,我不会放过你的。
为兄老了,不能再像从前一样事无巨细地教导你了,现在唯一能告诫你的,就是,珍惜枕边人……切勿,再犯傻。
玄晔,染染不同那个人,她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在你的背叛下存活……她现在很脆弱,一碰就散,为兄只希望,这么多年来的镇压能让你成熟起来,不要再次失去自己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了。”
大黑偷偷在他背后做小动作:“他、今天,脑子有问题吧?”
姗姗也用口型回应:“可能没吃药。”
小风加入进去,“也有可能是撞门的时候,把脑子撞坏了!”
宋睦州叩下茶杯:“你们说的,都有可能。”
我老实地待在玄晔怀中不知所措。
而玄晔听完他的话,却默默搂紧了我,冷着声道了句:“本君的事还用不着你操心!白榆,不可觊觎本君夫人!”
这话说的,我都闻见酸了。
白榆没再说话了,只望着窗外的枝头摇晃,一声不吭。
玄晔把我带上楼的那会子,我听见宋睦州问他:“你怎么了?这么多愁善感,不像你。”
白榆委屈巴巴地说了句:“本王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家里菜地的大白菜,有一天突然被猪拱了……”
宋睦州呛出声。
……
晚上,我爸妈来家里看我,不但带了一桌子的好菜,还给我拎了很多名贵补品。
“这是自家工厂生产出来的特级燕窝,还有红糖,阿胶,蜂蜜,都是养身子的好东西。你每天多吃点,吃完妈妈还给你带。
知道你和姗姗住在一块,那姑娘也是个小馋嘴,所以量有多的,你到时候分点给她也没事,反正不是什么珍贵东西,家里多的是。”
她帮我轻轻揉捏着肩膀,没说几句话,眼眶就红了:“傻孩子,你们两个都快把我们吓死了……一个全身都是伤,命悬一线。一个昏迷不醒,生死难测……我们多怕你们两个撑不下来。”
我坐在镜子前拍拍她的手,淡笑着道:“妈妈,我们两个命大,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的。”
“你可是我们的亲骨肉啊,怎么可能不操心。”
“妈,虽然我从小就不在你身边,没和你相处过,但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爱……我也很爱您,我以后不会再让您伤心害怕了。”我转过身,搂住她的腰乖乖躲她怀中向她撒娇。
她摸着我脑袋,欣慰地含泪笑笑:“好。”
说完话,站在边上沉默不言的我爸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小盒子,递给了另一头的玄晔。
“这是家传的玉牌,以前只传儿,现在也该传给你了。”
传家宝?
我感兴趣地探过脑袋看那东西,“里面是什么?”
玄晔看我挺好奇的,就把盒子打开好给我瞧。
精致的木雕盒子里放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白玉牌上雕刻着的,正是一条威武霸气的飞龙……
给龙王送龙玉牌,这奇妙的缘分啊。
“我们白家祖上有个传说,很久很久以前,白家先祖在海上打渔,恰巧遇见了蛟龙出世,祸害苍生,专吃生人。
白家先祖船上的人员被吃掉一半,千钧一发间,是一条青龙从海中飞出,斗败了蛟龙,救下了白家先祖。自那以后,白家祖祖辈辈供奉那条青龙,先祖们都称他为龙尊。
这只玉牌,就是先祖散尽家财买下了当世最漂亮的一块和田玉,雕刻而成。
时过境迁,近代的先祖们已经不在家中设祠堂供奉他了,青龙斗恶蛟的传闻,也分不清究竟是真是假,只留下这块玉牌,还没失传……现在,就当物归原主了。”
我爸说完,玄晔合上木盒子,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良久,方道:“多谢岳父。”
瞧过我们俩,我爸和我妈又连夜坐车赶回了白家,据我妈所说,是因为最近关于我被捅了几十刀的新闻闹得太大,已经影响到了白家公司的运营,所以我爸一时一刻都不能离了公司,见完我们,还要连夜跑过去主持大局。
送走了一把年纪还日夜操劳的我父母,回到卧室,我缠着玄晔再把那传家宝拿给我看看。
他被我缠得没法了,只好答应,化出玉牌盒子让我仔细研究。
我拿出玉牌举在灯光下照了照,研究完,不敢置信道:“你以前还救过我家祖先?”
他倒了杯清茶,淡淡用鼻音回了个嗯:“那条蛟龙闹事的时候,我正好在海里和那片海的龙王下棋,逢上了,就出面收了他……”
顿了顿,他意外地问:“夫人是怎么瞧出来的?”
我把玉牌放回盒子里装好,“我男人是什么样,我肯定一眼就能瞧出来!”
早前一看见这玉牌,我就觉得玉牌上雕着的龙很眼熟,看了这么久,我越看越确定就是玄晔……
“我爸是不是也知道了?”
要不然他不可能给玄晔送一块雕刻了别家龙的玉牌。
他直言不讳:“那晚,本君离开那间破房子时,龙形被岳父瞧见了。白家的人,眼神果然是如出一辙的好。”
“那是。”我拿着盒子送回他手里,语重心长道:“龙王大人,你与我们白家缘分匪浅啊!”
“这点缘分,本君原是不放在眼里的,本君只在意与夫人的缘分。”他猛地圈住我腰肢,手臂一收,令我撞进他的怀抱里。
对上他滚烫的眼神,我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赶忙伸手挡住他要亲过来的唇,后怕地拒绝他:“今晚不想动了,腰疼,你才刚好……要禁欲。太放纵对身体有伤害!”
他无耻地打横抱起我就往床上送,“夫人放心,本君身体好,夫人不想动,可以不动。”
“我不!驴拉磨你也得放个假吧!”
“就一天,你还要放假。”
我欲哭无泪:“你一天顶别人十天好不好!”
他把我放床上,顺道自己也陪我躺下来,抱住我,厚着脸皮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夫人,是在夸本君伺候得好?”
我噎住。
“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人……”
“本君只是说出了夫人的心里话罢了。”
我默默缩回被子里,拿他没办法,委屈哼唧:“可我今晚真的很累……”
他静了静,又把我从被窝里捞了出来,心疼地吻了我一下,大度道:“知道了,那就睡素的。”
“素的?”
“本君不动你。”
“哦……算你有良心。”
“……”
——
次日,玄晔把姗姗手里的戒指要了回来。
冰凉的婚戒重新戴回我的手指上,他特意在戒指上另下了两层咒,一层可以令戒指随我心意显形或消失,一层,是以后不经他允许,任何人都不能把这枚戒指摘下来。
下完咒,他才执起我的手,完全放心。“这样,以后本君就不会找不到夫人了。”
我掰弄了一阵指上的彼岸花,试探着问他:“我看网上说,两个人如果总是在一起,就会觉得腻,没有新鲜感。情侣之间的热恋黄金期是确认关系后的第二个月到第四个月。
一旦过了这段黄金期,热情就会慢慢沉淀下来,归于平淡。时间越久,那种热恋的心动感就会出现得越少,情绪就会越平……到最后,就变成了一个屋檐下的合租者了。
有的情侣,后来会从爱情变成了亲情,有的情侣,则因为太了解对方,而相看两厌,各分东西,走上陌路。你和我在一起,已经有半年多了……为什么,你现在对我,依旧热情未减?好像,还越来越好了……”
“生活总会归于平淡,爱情变亲情,也是合理。但因为太了解对方,而相看两厌,未免太牵强。我对夫人,有爱情,亦有亲情。
我欢喜夫人,想朝朝暮暮与夫人在一处,此为爱。我想保护夫人,给夫人一个家,此为亲。二者并不冲突。何谓新鲜感,只有心性不定的人才会追逐所谓的新鲜感,本君,念旧,还执着,只念夫人。”
我抓住他的手指,满意笑道:“夫君真是越来越会说情话了。”
他弹了下我脑门,和煦道:“对所爱之人所说所做,皆是无师自通,我想把世间最好的,都给夫人,这些情话,更不想吝于夫人,夫人爱听,本君就每晚都说给你听。”
撩开我耳畔碎发,他凑过来厚着脸皮说:“本君听说,女人多听情话,多接吻,对皮肤好。”
情话不是重点……重点是接吻吧?
他的这点小心思我还是一猜就透的。
果断圈过他的脖子,我昂头就亲了上去。
四瓣唇相碰时,他主动阖目,微微张唇迎合。
舌尖触到他冰凉的软舌,被他主导着辗转反侧。
亲的正起劲时,他突然掐住我的腰把我往桌子上一送……
双脚突然不沾地,我吓得陡然醒了神。
瞪大双眼,我试图询问他想要干什么。
可他却霸道的根本不给我出声的机会。
下一秒,强悍的把我压在长桌上躺下。
我呛了声,一口气没喘过来,就忽听撕啦一声,胸口一凉,裙子领口被他撕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