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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妒火愔(1 / 1)

“别过去。许侍中,我命令你。”永清胸口起伏,不停摇头。她发上簪钗坠堕,云鬟尽颓,青丝披拂他臂间。

这颇有几分狼狈的美丽,让许长歌想起,她和刘骑结下梁子的那夜,也是这样长发披垂,也是这样一袭红衣,也是这样庇护顾预。

妒火,迅速燎原。

“顾预真的不在里面吗”他于屏风前席地而坐,依旧毫不放松地将她禁锢怀中,狎昵地在她耳畔问道。

永清何尝不知他只是猫抓耗子般地折磨她的心态罢了。

但她不能认,许长歌听见顾预在她寝中便已是这个反应,要是知道他还躺在她卧榻之上——

他的佩剑仍随于身,上面还曾沾过顾预的血。

“不在。”她逐渐镇静下来,若无其事,甚至拢了一下有些飞乱的发丝。

她指尖方才掠及之处,转瞬便被许长歌烙下隐含酸涩的吻,他的声音妒火愔愔:“那他应该在哪里既不是入幕之宾,难不成,已是裙下之臣。”

顾预正低烧之中,魂梦颠倒,不知梦境现实,一个他最不愿听到的声音,渐渐离他却近了。

他睁开眼,试图确认只是幻觉。

但他却又听到一丈之内,传来的含着恨意的声音:

“公主对他看重如此,教臣后悔,当时没有一剑杀了他。”

他对太学生刀剑相向,正是永清所不能容忍的,她怫然冷笑:“那你当时为何不杀了他顾预既未挡你的路,也和你从无过节,甚至连太学上书的事情也并未参与。”

“原来公主在意这个。”他托起她的下颌,夕光昏暗,她的肌肤仍然莹白如玉,他怜爱道,“他可是江东的人,欧阳野桀骜外显,这位顾怀之看着浩然正气,可未必是个善茬。更何况——”

他吻上她额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当初公主在酒楼上将玉璧掷给他,公主选择了他,臣也选择了他。”

眉心灼意的吻并未纾解她的惊惧。

许长歌的脸近在咫尺,永清却觉得如此陌生。他就似黄河之水一般,平时静水澄清,一至狂风暴雨,底下阴积的疏狂与阴戾便翻涌而出,掀起滔天巨浪。

永清试图挣扎起身,摆脱他的桎梏:“我选择了他所以你就要杀了他”

“当然不是,”他恍若未见她的反抗,又把她按回怀中,地上委落的金钗与花钿闪着瑰奇的光泽,他却只盯住那双隐含怒意的明眸,“公主要他,臣才没有杀他。不然为何臣只刺了他无关要害的三剑,还留给他逃命的机会不然为何要点他为贼首”

永清隐约知道了他的意思,震撼地望着他:“你……”

“公主真聪明,”他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平静得令人胆寒,“顾预这等王佐之才,若不能为我所用,自然要早早抹杀。但公主既然要他,那臣只能让他声名尽毁,再无入仕为官的可能,他才能尽心尽力,甘心做公主的幕客。难道公主救起他的时候,他不是如此全心全意地感激吗”

这样的真相,要是被顾预听见——

永清的目光,下意识地望向屏风另一侧。

床榻之上,已有身影坐起。

她眼中的哀恸与震动,在他的妒火上,又浇一层油。

“可臣现在后悔了。”许长歌的理智已土崩瓦解,他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强烈的妒恨,他放开了永清,拿起了一旁的佩剑。

永清无暇顾及松开的衣衫,扑上去,握住那把剑,隔着露出一截的寒光与他怒目相视:“许长歌!”

她知道,她越这样,许长歌的杀心越重,但已经无法了,他只要越过屏风,顾预就必死无疑。

一滴眼泪落在霜刃之上:“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她真不知以前的温润君子,为何会变成这样。

还是说,他一直都是这样翻云覆雨,变诈无常。

“公主为谁而哭,为他,还是为臣”这句话一出口,许长歌也察觉到自己的癫狂。

锵地一声,佩剑坠落。

永清倚着屏风微微喘息,她脸颊旁的绣屏雀羽金丝隐现,翡翠生光,两只鸟各展尾羽,争奇斗艳。

许长歌的目光落在永清脸上,她目含悲意,眉间隐忍,明明是一幅清冷孤凛的神色,却让他更觉是色授魂与,姝色惊心。

既有两度救命之恩,又有一张姑射之貌,朝夕相对,就算正人君子如顾预,如何不情愫暗生

他马上就要离开,不敢想象他不在的时候,他们会发生什么。

许长歌抚上她的脸颊,欺身而上,将她抵贴在屏风前,他的眸中也引渡了她枯涩的悲哀:“臣以前就对公主说过,臣会非常嫉妒。”

永清没有回答。

他的吻从眉心落到唇上,酒气中含着郁金的味道,毫无恶息,只显得和畅醉人,暗香幽深。

这个吻最初是带着生涩的啄食,甚至有时只是莽撞地相贴,然后他迅速找到了诀窍,学会如何攻城略地,侵掠如火。

永清眼前渐生薄雾,太阴初升,她已不大能看清面前的许长歌,但感知却变得敏锐,腰上的手臂越缠越紧,托住她后脑的手却捧得轻柔,微微的酥痒从后颈传来,舌尖渡来的醉意与之前腹中的那杯酒一起烧上她脸颊。

他的吻愈发霸道肆意,得心应手,直到一丝腥甜弥漫唇间。

永清呜咽一声。

他愕然放开,永清看见他破损溢血的唇,懵了一下,她明明没有咬他,嗓子也被吻得绵软:“不是我。”

“是我。”许长歌将她揽回怀中,唇齿的依偎让气氛从剑拔弩张回归闺房燕好。

只有顾预,他感觉这脉脉温情,比之前的杀机还难忍受。

他既知许长歌嫉贤妒能,对他做了什么;又知永清公主为了保护他,付出了什么。屏风前二人交叠的身影,在他灼热昏暗的目中,便变得刺眼而痛心的存在。

顾预无法忍受,他宁可死,也不想看见永清公主受许长歌的轻薄欺侮。

他强撑起病体,脚步倏轻忽重,朝屏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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