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两个女人已经站在客厅,白雪也跨上了自己包,看来是做好准备要走了。
“两个大男人关在书房里,有这么多话聊啊。”孙勤勤调侃了一句。
“害,就不许男人之间有悄悄话啊。”林方政笑道,客套了一句,“白雪,这就要走吗?留下来吃完晚饭吧。”
林方政偷瞄了一眼李正,正常,看不出任何异常。确实是个演技派。
白雪淡淡一笑:“不好意思再麻烦你们了。下次我请你们到我家吃饭,尝尝我的手艺。”
“那好啊,正好让我老婆多学习学习。”
“林处说笑了,应该是来多指导指导我。”
几人嘻嘻哈哈的将李正和白雪送。
李正坐在白雪的副驾驶,愣愣地看着窗外出神。
“你抽烟了?”白雪闻到了李正身上,是没有的。
“呃……陪着林处抽了一根,不怎么会,没两口就灭了。”
李正在回答时,语气表情都没什么异常。但相处很久、彼此熟悉的人,总能用心感受到对方的情绪。
敏感的白雪很快察觉到了李正情绪上的低落。
“你们聊什么了?感觉你有点不高兴的。”
“有吗?”李正一愣,“没聊什么,就是林处说,自贸办进人可能会有点复杂,我稍微心里有点压力吧。”
李,个未来可能出现的情况作为理由搪塞了一下。
白雪这才放下心来,疑有他:“现在省进人确实严格了很。你也不要太担心啦,自贸办肯定是优先专里有经验的人,你的表现和能力绝对没有问题。”
“那,我是说如果,我进不来呢。你会和我……”李正追问了一句,欲言又止。
白雪知道他想问什么,施以一个宽慰的笑容:“你是想问我会不会和你分手吗?我早就跟你说了,只要你是真心的,我就不会变心。我看中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什么身份。再说了,这次进不来,以后还可以遴选啊,遴选不成,我们结婚后还可以想办法调到省城来。最后,如果都行不通,实在不行我就跟领导打报告,让组织上把我调到你们县里去,当一个普通干部。我一个女同志,什么官位职务职级的,都可以不在乎。不过,可能要苦了小言,让老人独自带着在省城上学了。”
听着白雪的话,李正内心泛起一阵暖流,他知道,如果不是深爱着自己,白雪是说不出这番牺牲之语的。
他甚至涌了一股冲动,想把自之前“利用”过她的事情全盘托出。但很显然,平常时候他说不出口,这个时候,在白雪用心期待未来的福生之际,就更加无法言明了。
李正将头看向车窗外,说了句话:“白雪,如果有一天我告诉你,或者你发现我,曾经欺骗过你,你会怎么办?”
白雪身体一怔,不知道李正怎么会突然说出这句吓人的话。
“是背叛我,或者背叛家庭吗?”很显然,这句话让白雪联想到了前夫的斑斑劣迹,那是她逃之不及的噩梦。
“不是。”李正果断回答。
白雪稍稍有些宽慰:“能跟我说说吗?”
“想等以后再告诉。”
“那好。”白雪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也不能提前给你什么答案。但如果你是为了我,或者为了我们而不得已做出的行为,我想,我会原谅你的。”
李正转过头来,愕中带着感动。他想过白雪会有很多回答,可能棱两可“到时候再说”,可能是不容沙子“不接受欺骗”,也可能是穷根追底“你不说什么事,我不回答”。
但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给出一个这么让人感动的回答。
李正认真地抓起她的右手:“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害你,我要说的事,再也不会发生!”
“嗯。那我就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跟我说。当然,你也可以永远不说,我不好奇。”
女人的心思真的干奇百怪,很难猜。换做一个青春懵懂的女孩子,可能会像言情剧一样,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绝对坦白忠诚的,感情中不能带有一丝污点。但白雪是一个感情丰富的女人,对待婚姻感情,反而更加睿智豁达。
不然怎么说,一场婚姻,对男女来说,都是一场修行呢。只不过,有的人修得真传正果,有的人修得两败俱伤。
“谈得么样?”勤勤问。
“还好。”林方政将整个过程说了个大概。
“看来这个李正还藏着最后的大佬没说。是,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勤勤说。
“现在就是不知道丛治明为什么要定在后天。你知道后天有什么事吗?”
“后天……后天没什么大事啊。”孙勤想了想,“……大后天不就是16号了?正式批复的日子。”
“那他选这么一天。肯定是!”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管他呢,你在干净从容,他都费心思让你找到他。不遂他愿反而是我们小气了。”
“嗯。怕个球,正好我也想知道,究竟是哪路神仙做这么大的一个局!”林方政给自己打了打气,相信结果是好的。
“老婆,今天能撬开李正的嘴,多亏你了。”
孙勤勤道:“多亏我干什么,丛治明不是早就有预料吗?不搞跟你讲的,害得我在厨房累出一身汗。”
林方政嘿嘿一笑:“我最讨厌那些事后诸葛亮的人了。就算丛治明没有安排,就老你的这番安排,把雪就放在一门之隔的方,李正不说也得说。就是……挟媳妇已令丈夫吗?”
“去,没个正形。你不是要测李正的真心吗,正好,一举两。”
林方政停止了调,说:“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个疙瘩,我帮李瞒着白雪,究竟是对是错。要是李正真是一个人品极差,无耻的把女人当成工具的人,岂不是害了雪。”
“宁拆十座庙,不毁。”勤悠悠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