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璟儿以为这件事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并不怎么好吃的瓜而已,没想到瓜藤亲自找上门,自我推销,让她见识见识自己结出的瓜到底有多甜。
透过车窗,看到前面拦车的男人,苏璟儿下意识的看向傅祁白,这是傅祁白的车,拦车当然是宠着他来的。
傅祁白看到人却勾了勾春,歪歪身子,凑到苏璟儿耳边低声轻笑:“猜猜这人是谁”
苏璟儿眨巴着狐狸眼,这话问的,她该认识对方吗
“给点提示。”
“吃饭。”
吃饭,饭店,餐厅……
“被前女友报复,右手被毁的餐厅老板”描述详细以证明自己记忆之精准。
傅祁白打了个响指,对司机示意了一下。
十分钟后,被包场的咖啡厅里,保镖放下咖啡,安静的退出五米远,目光却不离开这边。
苏璟儿坐在傅祁白身边,叼着习惯好奇的眨巴这大眼睛瞅着眼前的男人。
和刻板印象中,厨师不是瘦子,就是肥头大耳的形象不同,面前的男人虽然不高,也就一米七五所有,身材却很好,长相也可以称得上一声英俊,他的手很漂亮,白皙修长,右手也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
傅祁白将两包奶倒入杯中,勺子轻轻搅动,偶尔发出瓷器碰撞的脆响,一下又一下,并没有规律,却让男人莫名背脊出了一层冷汗。
他突然站起来,腿拱开椅子发出刺啦一声刺耳的噪音,随后他让开桌子,走到傅祁白面前,扑通一声给傅祁白跪下。
苏璟儿一口奶茶顺着吸管吸了一半,没到嘴又流回去了。她小嘴长成o型,狡黠的眯起,想要藏起看热闹想法的狐狸眼也一下瞪的圆溜溜,显然没想到这人突然给傅祁白跪下。
傅祁白搅动咖啡的手都没顿一下,声音平缓,“孙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傅先生,我是孙姚晨,泰民饭庄的老板,原闽南御厨传人孙家的长房嫡孙,后因为手受伤来到封城发展。前几天在我饭庄门口发生的命案不知您是否有所耳闻。”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即使跪在地上,目光也只有恭敬而没有谄媚或是屈辱。
正常情况下,以上介绍背景这些话都该坐着完成,等说到要求什么的时候再跪下,但孙姚晨上来就跪下,足见诚意。
苏璟儿有些好奇他今天到底想要什么了。
“嗯。”傅祁白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淡淡嗯了一声。
孙姚晨似乎得到了肯定,继续道:“死的那个人是我的未婚妻子王若敏,他们学生时代相识,相恋,后来我的手被家人联合妃渡老板云阶打伤,不得不远走国外治疗。为了保护敏敏,我们对外称已经分手,却没想到云阶依旧没有放过敏敏,恶意打压敏敏家企业直至破产,害她父亲跳楼,母亲重病,敏敏不得不为了保护母亲委身于他。”
苏璟儿小嘴巴再次张成了o型,老瓜还能新吃嘿。
苏璟儿悄咪咪瞪了傅祁白一眼,这人看真不靠谱。
“这些敏敏怕我知道真相影响治疗,一直没有告诉我,直到三年前我治好了手回到国内,才了解到实情。当时敏敏的母亲已经去世,她却被云阶利用违禁药物控制起来。这三年来我为了救敏敏对妃渡进行了调查,敏敏也一直在努力自救。”
孙姚晨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文件袋,“这里是这三年我和敏敏查到了关于妃渡的全部资料,我只有一个诉求,我要为敏敏报仇!”
一直面无表情的孙姚晨说到报仇,红了眼圈。
傅祁白看都没看那份文件一眼,只是打量着孙姚晨问道:“妃渡的事情和我什么关系。”
孙姚晨直视着傅祁白的眼睛,苦笑一声说道:“傅先生,我跪在这里不是为了播的同情,而是为了表明态度。我知道的可能不如您多,但一定在某些方面比您更详细。您的眼睛和双腿,不是意外,是人为,您那么厉害,应该早就锁定了仇人吧。这里有妃渡参与谋害您的证据,是您拿不到,却能帮你扳倒伤害您的人。”
傅祁白垂眸,长长的睫毛微颤就轻易遮住了眸底的波涛汹涌。
苏璟儿却扒住他的胳膊凑过去,一把将孙姚晨手中的文件袋接了过来,她急切打开文件查看。
傅祁白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打开文件像是在撕扯仇人一般的乒乒乓乓的,阴暗危险的情绪尽数收敛,忍不住轻笑起来。
他伸手握住苏璟儿是一只手,打扰她查看文件,看向目露惊诧的孙姚晨,点头道:“如果文件真如你所说,那么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谢谢。”
孙姚晨离开,苏璟儿甩甩甩,把碍事的傅祁白的手甩开,两手并用的查看起文件。
孙姚晨虽然知道傅祁白需要什么,却不知道他不需要什么,索性将自己这三年以及王若敏这些年搜集的信息全部送了过来,以至于文件内容很驳杂,要从里面准确挑出有用信息还挺难。
只不过这难不倒苏璟儿,她完成任务时间紧迫,最擅长找到有用信息好方便打包带走。
所以孙姚晨离开没多久,苏璟儿就抽出一份文件递给傅祁白看。
傅祁白随意扫了一眼,并不意外的样子。
苏璟儿在他看文件的时候紧紧盯着他的脸,看他神情不变,却敏锐察觉到他身上散播的无形的寒意。
“傅祁白,这份文件足够证明妃渡和穆怡的关系,不需要证明他们联手害你,现在妃渡被封,只要把这个交上去,穆怡逃不脱的。”
傅祁白将文件放回去,抿一口咖啡,老神在在道:“云阶还没抓着呢,妃渡的调查进度出于卡克状态,就算把穆怡送进去,这段时间也足够某些人动用关系抹掉痕迹,在云阶落网前把她捞出来,你再找找别的吧。”
“哦。”苏璟儿也不觉得被泼了凉水,继续小仓鼠掏食似得耐心寻找。
午后的阳光泛着橘色的光,顺着遮光帘的缝隙,调皮的宛若金灿灿的小精灵落到女孩专注的眉眼上,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圣光,她的悲悯和正义,只属于他一个人。
这种感觉温暖的傅祁白舒服的像是凛冬寒风中泡的一池温泉,酷夏正午喝的一杯冰水,每个汗毛孔都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