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祁白打开窗户往外探头一望,就见苏璟儿双手叉腰,瞪着眼前的坑,整个人气鼓鼓的。
她浑身都脏兮兮的,手、脸、衣服、鞋子,全是泥土,连头发上都灰一块白一块的,面前的坑一米多宽,坑旁放着一个袋子,里面装满了花瓣,袋子旁边有个纸盒,里面爬着各种土地里会生长的虫子。
这一幕,怎么说呢,如果是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可能还有那么点田园美景的意思,但今天阴天,阴风阵阵,没有半点美感。
“可以和我分享你刚才尖叫的原因吗”傅祁白撑着窗沿,笑眯眯的询问。
苏璟儿鼓着腮帮子,抬起头来,小脸上满是被骗的愤怒,“小说就是小说,一点也不写实!这土里全是虫子,花瓣倒里面全被虫子啃了,林黛玉葬花的时候没考虑过再买个棺材吗”
傅祁白顿时哭笑不得,合着这傻孩子挖了坑一看里面有虫子,傻不拉几的蹲那抓虫子,越抓越多给自己抓急眼了。
苏璟儿被他笑的气急败坏,她这不是想着趁着最近比较闲,培养一下自己的艺术气息嘛,她以前变装成什么样的人都能完美无缺,除了艺术相关从业者,用梅花的话说就是她身上没有艺术气息,装都装不出来。
苏璟儿也不知道啥叫艺术气息,上网查了查,自我理解成了忧郁。
嗯,一定是她太过阳光开朗,整个人生机勃勃,所以才忧郁不起来,所以这才想学学林黛玉葬花,给自己整点小忧郁嘛。
把苏璟儿拉进浴室洗脸洗手的傅祁白听到她的解释,顿时笑的手都在晃,毛巾糊在她脸上都没法擦了。
苏璟儿一把将毛巾抢过来胡乱给自己擦了一把,愤怒的瞪着傅祁白,“有什么好笑的,你厉害你忧郁一个给我看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傅祁白仿佛吃了笑豆,一把把她搂进怀里,胸膛传来阵阵嗡鸣。
这给苏璟儿气得,推着他胸口把人推开,跺着脚往外走,不要搭理这个没有同理心的家伙。
刚走到门口,整个人忽然腾空,被傅祁白拦腰抱起来,径直走到床边,将她放到床上,双手撑在她身侧,将她笼罩在身下。
苏璟儿刚要推开他,抬眼就见他整个人气质大变,他微微垂着眸子,黝黑的眸子飘忽悠远,明明在看着她,却又像透过她在看向别人,往日的凌厉变得柔和起来,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像是笑,又像是骨子里的温柔。
苏璟儿大为震惊,一腔愤怒顿时消散了个干净,狐狸眼瞪得溜圆,“傅祁白,你可以啊。”
傅祁白眨眨眼,气质立刻变回来,俯身亲亲她的脸,“知道你为什么学不会吗”
苏璟儿摇头,长发铺在床上,像海藻一般,如果上面没有土就更吸引人了。
傅祁白手指插在她的发丝间,视线扫过她刚被热水洗过粉扑扑的小脸上,喉头滚动。
她一双狐狸眼亮晶晶的,专注的看着他,倒映着他渐起欲念的脸。
苏璟儿无知无觉,小手按在他胸口催促,“快说啊,因为什么”
傅祁白俯身,含住她的唇,含糊道:“先收学费。”
傅祁白这一个学费收了一下午,等苏璟儿回过神来要答案的时候,太阳都已经下山,夜幕降临,院子里亮起了灯火。
苏璟儿穿着傅祁白的白衬衫从浴室吧嗒吧嗒跑出来。
衬衫宽宽大大,遮住她的小屁股,因为布料还很舒服,她总习惯把他的衬衫当睡衣。
她光着脚,带着满身水汽一溜小跑扑到傅祁白怀里,傅祁白抬起拿书的胳膊,顺势将她抱在怀里,亲亲她的额头,“小骗子,刚才还在喊不行了,我看你明明行的很。”
苏璟儿在他怀里窜了一下,脚蹬地,整个人爬到他身上,没擦干的小脚踩到他腿上蹭了蹭,擦干。
“不许转移话题,我学费都交完了,你该教我了!”苏璟儿超大声掩盖自己的擦脚的小动作。
傅祁白察觉到了,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放下书低头看她,声音低沉性感,“我都交给你了呀,一滴都没有了。”
苏璟儿小脸一红,张嘴在他上咬了一口,奶凶奶凶道:“不是那个交,是教导的教,教我怎么演忧郁!”
傅祁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忧郁啊,我还说呢,明明刚刚是你自己唔……”
苏璟儿在他身上坐起来,捂住他的嘴巴,狐狸眼瞪的圆溜溜,“你再不好好回答问题,我就……”
傅祁白挑眉,抓下她的手,“你就”
苏瑾儿动了动,“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傅祁白:“……冷静点,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哼。”
傅祁白的办法其实很简单——找一个真正忧郁的人,照着对方学,对方说什么做什么有什么小动作,什么表情,什么眼神,一一照搬就行了。
这需要很强的观察和模仿能力,对苏璟儿来说不难,难的是她身边真的没有这样的人。
苏瑾儿掰着手指头细数自己身边的人,然后自闭了,无力的用脑门撞傅祁白的胸口,“我学不会是正常的,我周围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人,怎么办呀,你和谁学的呀,给我引荐引荐呗。”
她身边不是出任务时遇到的人,就是组织的人,出任务的时候她更关注自己和任务目标,哪有机会观察学习,组织里更没哟忧郁的人,那都是各个领域的疯子。
傅祁白慢慢的抚摸着她的背,不知想到了什么,笑起来,“下周带你见个人,你照着他学。”
苏璟儿坐起来,狐狸眼亮晶晶,“还真有人啊,你朋友吗为什么要下周,明天不行吗”
傅祁白双手放在她腰间,护着她不摔下去,眸中闪过一丝戏谑,“明天不行,他人在国外,要等到下周他母亲过生日,才会回来。”
苏璟儿哦了一声,刚要重新靠回去,忽然想起什么,“你说的不会是苏家人吧苏家老夫人下周过寿!”
傅祁白捏捏她腰间的肉肉,“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