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看着干什么?我又不会弄死他。”这人说道。
“主公说你手太狠,让我在这看着点儿。”窗外的声音说道。
“哈哈,我手狠,你手轻?你好意思说?”这人说道。
“你们在干嘛?”又一个声音说道。
霍起垒脑袋都大了,这三个声音几乎一摸一样,根本分不清是谁,后来那个声音,居然是从屋子里传来的。
霍起垒转脸一看,还是那个人坐在沙发上,跟窗边这人长得一模一样,微微不同的是,窗户边的人,皮肤要黑点。
“主公,”窗边这人和窗外的声音同时说道。
“嗯,你们到外面看看,别走远了。”沙发上这人说道。
“是。”说完那人跳出了窗户。
“你想通了么?”屋里这人说道。
“想通了。”霍起垒想都没想就答道。
“嗯,那好,你知道该怎么做么?”这人说道。
“知道。”霍起垒答道。
“知道就好,你要随叫随到,戏还得做足,鱼我要大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么?”这人说道。
“明白,完全明白。”霍起垒连连点头,生恐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间屋子里,说完他忍不住偷偷瞄了眼墙角,那个怪物却不见了。
这人起身,走到霍起垒身前说道:“你的腿一会儿会好,你记住了,别说你去做什么的翻脸的事儿,哪怕你起一点歹念,你就会回到这里,谁也救不了你,明白么?”
“明明明……,明白,保证不动一点想法,”霍起垒抬头答道,可他说的却不是真心话,他想的是先答应下来,出去了再说。
“呵呵,好,对了,你派去龙门镇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这人问道。
“他叫潘园观,”霍起垒抬头答道。
“嗯,跟他说一句,我的人会找他,叫他不要乱跑,省得大家很累,知道么。”这人说道。
“知道知道知道,一定转达,敢问您是……?”霍起垒壮着胆子问道。
“我叫石放。”这人说道。
“这……,不敢,这是……,”霍起垒虽然稍微猜到了一点,可这么说出来,就真的尴尬了。
“没关系,你刚不是说了么,此一时彼一时也,你现在同意合作,就是很大的进步嘛,不管真假如何,我要的,就是你的态度,你装的我开心,我也会让你骗我的满意,不是么?”石放说道。
“不敢不敢不敢,我句句是实话,要有假的,您还能看不出来么?”霍起垒不知再说些什么,要灭了石放的话,确实是他说的,再怎么解释,也是多余。
“下周开始,你把你的那些伙伴们都联系一下,找个理由开个会,就说现在情况紧急,一定要共同面对,我不是非得靠你,我一个个去找,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你能联络一下,我要省事的多,明白么。”石放说道。
“明白,我回去就办。”霍起垒说道。
“你这名字不好,回去改个名字,就叫霍去楚,知道意思么?”石放说道。
“霍去楚?呃……,”霍起垒低头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什么是的,把头一抬说道,“明白了。”
“嗯,刚才那个东西,暂时不会出来,可如果你起了歹心动了恶念,想回去就翻脸,也行,不过那家伙就会一直跟着你,你我也就没有再见的必要,明白么?”石放指了指墙角说道。
霍起垒顺着石放的手一看,那怪物正咧着嘴挂着半颗人头看着自己,肉腿旁那很像他女儿的小女孩正一嘴是血的冲自己在笑。
霍起垒看的汗毛直竖,咽了口唾沫转脸道:“绝对不会,如果有,那是我活该。”
“嗯,态度是办事的前题,你有个这个态度就行,哪怕是假的,以后也会变成真的,我走了,一会有人给你治腿,”石放说完准备出去。
霍起垒却说道:“石先生,那个人头可是真的?”
石放转脸一笑:“总得付出点代价吧,你如果不想合作,也行,你会比那人头还惨。”
霍起垒听了浑身冰凉,这一下,他可是没有半点回头路了。
转脸看了看墙角,那个怪物又不见了,不过那半颗人头却靠着墙角,没了鼻子的脸上挂了几根碎肉丝儿耷拉在嘴边,霍起垒轻轻叹了一声:“老沙。”
回头再去看石放时,人不见了,沙发上的灯比刚才暗了一点,“你不也跟我们一样残忍么,”霍起垒轻轻说了一声。
一阵冷风吹了进来,那个人的声音在风中说道:“德怨同报,你有什么好感叹的。”
霍起垒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上海市汾阳路的一栋老洋房里,郭向阳正在办公桌前喝着茶,屋外的梧桐树探了根枝叶到窗户里,郭向阳没舍得剪,他看过一本风水书,说什么“梧桐入户,凤求凰出。”
他觉得挺吉利的,风水这东西,他不是不信,他也不是全信,他更讲究人心,他总觉得只要一个人的心正,什么妖魔鬼怪都能压得住。
他觉得气场,靠的是自己。
“郭总,上次那小伙子安排的怎样,那可是个不可多得的正气青年。”办公桌对面的梁清风笑道。
“安排了,我这里,你也少来的好,现在外面记者盯得紧,各大媒体网站都在报道我,你来多了不好,才刚刚调过来,万一有人拿这个做文章,我倒无所谓,影响了你前程不好。”郭向阳说道。
“这您放心,我现在正在做问询,那个高小小放了出来,也不知下一步他们要怎么做,组织上一是要你配合我们继续调查,二也是为了保护你。
有个很奇怪的事情,必须跟您合实一下。”梁清风笑道。
“什么事情?”郭向阳问道。
“这张照片里的车,您还有映像么。”梁清风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郭向阳。
郭向阳接过照片一看,照片上显示的是一辆已经撞得变了形的白色面包车,车头凹进去一大半,左侧的车身也开裂了,挡风玻璃全都碎了,隐约在碎玻璃上还能看到一丝血迹。
“这张照片哪来的?”郭向阳抬头问道,他的样子显得十分惊讶。
“照片的来源我不能透露,您只需要告诉我,您以前有没有见过这辆车。”梁清风问道。
“见过,这就是当年绑架我的那辆车,怎么会有这张照片。”郭向阳问道。
“您确定么?”梁清风说道。
“确定,就是这辆车,梁处长,这车的照片究竟哪里来的?我当年问过当时的办案人员,我记得他们在现场没有发现那辆车。”郭向阳满脸疑惑的说道。
梁清风看了眼地上,阳光穿过那根伸进窗口的梧桐枝,把它的影子投在地上,看上去,很像一只干瘦的手。
梁清风把目光从地上的影子移向了郭向阳,“郭总,这不是当年的照片。”
“什么意思?”郭向阳眉头一皱。
“这是前天,在广东省江门市,郊外的公路边发现的。”梁清风说道。
“这不可能。”郭向阳拿起照片再次看了看,“车是这辆车,我可以确定,就是这辆。”
“不仅如此,里面还发现了一具尸体。”梁清风神情严肃的说道。
“哦,嗯?当时三死一伤,那个伤者还从医院消失了,哪里来的另一具尸体?”郭向阳说道。
“郭总,看下一张照片之前,您最好有些心理准备。”梁清风说道。
“怎么了?”郭向阳问道。
“那张相片,除了画面有些血腥以外,还有些匪夷所思。”梁清风说道。
“血腥我不怕,匪夷所思是什么意思?”郭向阳问道。
“您还是自己看看吧,”梁清风又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到郭向阳的面前。
郭向阳拿起来一看,照片里是个人的正面照,这人双目紧闭嘴角留血,脸部还有些擦伤,郭向阳看了一会,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整个人坐直了起来,双目圆睁,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郭总,这个人,你认识么?”梁清风直视着郭向阳问道。
“这……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郭向阳把照片往桌上一放,抬头看着梁清风惊恐的问道。
“这就是我们想来问你的原因。”
梁清风说道。
“可你不是调去纪委了么?”郭向阳问道。
“组织上很信任你,我又跟你熟,所以才叫我先来问问,这件事已经被安全局接手了。”梁清风说道。
郭向阳再次看了看那张照片,那个人如果他都不认识的话,世上就没谁比他更认识这人了。
因为这个人,就是郭向阳自己。
“这里面的人现在在哪里?”郭向阳紧张的问道。
“被保存起来了,这车的发动机号,是1999年出厂的,车上的人都已经合实了,可能就是你本人。”梁清风说道。
“哈哈哈哈哈,”郭向阳突然大笑道。
“郭总。”梁清风看着郭向阳说道。
“如果那个死了的是郭向阳,那坐在你面前的我,又会是谁?”郭向阳手压着照片笑道。
“不知道,我们也很奇怪,希望您能给我点线索。”梁清风看着郭向阳的眼睛说道。
“我这辈子,什么怪事都遇见过,可像这样的怪事,我还是第一次见,真是人生如三言,世事同二拍,诡异的很。”郭向阳敲了敲桌面说道。
“我问过了陆大鹏,他说你被他拖出来时,左脸好像受了点伤。”梁清风说道。
郭向阳把脸向右一侧,把左脸露在梁清风面前,梁清风清晰的看到,郭向阳左脸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梁处长,你知道我在大大乐船上,还看见了谁么?”郭向阳说道。
“谁?”梁清风不知郭向阳为什么说起这个。
“石放。”郭向阳说道。
“石放?”梁清风听了一愣。
“不信吧,你去查他的出境记录,肯定没有,可是我就是看到了他,”郭向阳说完拿出手机,手指在上面滑动了几下,然后把手机递给了给梁清风。
梁清风接过来一看,只见屏幕上的画面中,石放正光着个身子,腰间只缠了圈海带遮体,一手叉着腰站在一个大西瓜旁边,脸上还挂着笑,身旁一个蒙面人正在给他行礼。
梁清风低着头仔细看了看,猛的抬头说道:“这是做出来的搞笑图吧?”
“梁处长,这可是真的哦,呵呵呵。”郭向阳冲梁清风笑了笑,“这还不算什么,我观澜湾的总经理,当天晚上就看到他从海里回来,身上穿的,就是这身海带。
从西太平洋公海上的游船,到海龙湾的观澜楼,这可不是去菜场买菜啊。”
梁清风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郭向阳没有必要说谎,但事情,就越来越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