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仙仪自然没有意见,她柔柔地扯了扯严嵇的衣袖:“阿嵇,你既然已经和江初约好了,我可以等你,你别让江初等太久了。”
十分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样子。
就这样,在陆仙仪的支持下,陆江初坐上了严嵇的车。
两人沉默了一路,然后一同进了民政局。
今天是情人节,结婚的人排成了长队,离婚的却寥寥无几。
工作人员看他俩郎才女貌,不由问道:“两位是自愿离婚吗?”
陆江初眼中有痛楚之意,语气单调平淡,回了个:“是。”
听到这个回答,严嵇面色铁青,心中发闷,陆江初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他忍不住冷笑,率先签了名,然后把协议书递给陆江初,看她如何下得来台。
陆江初愣了片刻,想起两年来的点滴,只觉得心中空荡荡的,仿佛有一个被风腐蚀的大洞,最终,她强行压抑下了这种情绪。
但只是这不到半分钟的停顿,便让严嵇以为她后悔了,觉得果然会如此,永远高高在上的男人语气带着施舍:“陆江初,如果你不想离婚的话,可以求我……”
“不用了。”陆江初打断他的话,接过协议便签了字。
然后,陆江初看向严嵇,态度冷漠:“严总不必自作多情。”
说完,她转身就走,神情冰冷,与严嵇擦肩而过,如同两人不曾做过两年夫妻,只是陌生人。
陆仙仪就在严嵇后面那辆车上,此刻正等在民政局外。
见陆江初出来,陆仙仪和她打了声招呼,却被陆江初直接无视。
严嵇随后才走出,看见他手中的离婚证,陆仙仪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俞蔓今天也来接机了,她陪在陆仙仪身旁,看见一辆银色的阿斯顿马丁跑车停在了陆江初面前。
一位黑衣保镖下车,恭敬地给陆江初打开了车门。
见陆江初上了车,俞蔓忍不住嘲讽:“仙仪,你看陆江初这么快就找到了下家,厉害呀。”
她虽说出了陆仙仪想说的话,陆仙仪却温声劝道:“蔓蔓,别这么揣度江初,我相信她不是那种人。”
严嵇没听她们的聊天,他回想起陆江初签离婚协议时的干净利落,心中烦躁不已。
那个女人真是好大的胆子,她还真敢离婚?
俞蔓没注意到严嵇的异常,在这时转了话题:“仙仪,你这次这么早回国干什么?不是刚手术完没多久吗?”
陆仙仪笑笑,她依偎在严嵇身侧,声音温柔:“你知道的,我是陆家江城支脉的人,像我们这种支脉,无不仰赖京城主家。前几日主家有消息,说会给大小姐办一场宴会,这么盛大的事情,别说刚刚做完手术,我既便是把手术推了也要回国。”
华国四大世家,严陆沈吴,严家势大,陆家豪富,沈家吴家依附严陆两家存在。
陆仙仪这么一说,俞蔓也意识到了问题的重要性。谁人不知陆家大小姐受宠的名声,但这位首富之女不知何故,一直未曾出现在人前。
如今这个宴会,很可能就是陆大小姐正式进入陆家权力阶层的介绍会,怪不得陆仙仪如此重视。
毕竟她的身份,比起严嵇还是差了些。若是到时候她能得到陆大小姐的青睐,江城陆家定会更上一台阶。
严嵇一直在旁没说话,待到陆仙仪唤了好几声“阿嵇”,他才回过神来,说道:“不必委屈自己讨好他人,有我给你撑腰。”
陆仙仪“嗯”了一声,脸上笑容甜蜜,心中却不安,指甲快要掐进手里。
严嵇对陆江初的态度,真的只是对待替身吗?
另一边的陆家。
陆江初下了跑车,走进庄园,问身旁的管家:“宴会定在了什么时候?”
管家卢伯服侍了陆家三代人,是看着陆江初长大的,简直把她当自家孙女看待,笑眯眯回复道:“小姐,少爷定在了今晚。”
她刚离婚,她哥哥陆垂云便要让她以全新的身份见前夫,其中的恶趣味的确是不轻。
刚进一楼大厅,陆江初就察觉到氛围有些不对,抬眼一看,发现她哥哥正笑眯眯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危险的笑意。
活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狐狸。
陆江初退了一步,想假装没看见他。但退路却被卢伯有意无意堵住了,无奈之下,陆江初只得上前。
然后就被提着各式礼服的佣人们包围了。
陆垂云扶了扶自己的金丝边眼镜,语带笑意:“这些礼服都是哥哥让品牌商今天送来的,全是新品,比如这件,凌晨才从巴黎空运过来。江江喜欢哪一件?”
礼服虽是各式的,颜色却都是红色,艳丽光华,夺人眼目。
礼服之后,还有鞋子,首饰……
陆江初更是看见了一个造型团队在一旁守候。
也不知在内涵谁,陆垂云言语嘲讽:“我家小公主还是穿红色好看,之前多想不开才一天穿白,模仿一个丧门星干什么?”
见陆垂云似乎在气头上,担心他一会儿无差别释放火力,陆江初立马乖乖去挑选礼服。
最后,花了好几个小时,在造型团队建议下,陆总裁最终拍板了一件真丝露背小礼服。
海螺珠点缀发间,红钻额饰自带复古情调,项链手链用的一套玻璃体略带紫调的鸽血红,高跟鞋亦是低调的奢华与高贵。
化妆师感叹陆江初极好的肤质,不需施多少粉黛,便美得勾魂摄魄。
妹控陆总裁非常满意:“那姓严的眼瞎了,我妹妹这么好都看不见。今晚江江就去给我狠狠打他的脸,知道吗?”
陆江初只能乖乖答应。
随后她准备回房间休息,却听陆垂云突然问道:“现在决定离婚,是查到了什么吗?”
终究还是问起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