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别管我。”
宗行真的很想一把把乔心给推开,但是他不能这么做。
他还需要利用乔心来气千音,他不能把跟乔心的关系搞得太僵。
他不想认识新的女人,利用新的女人。
乔心曾经跟千音发生过矛盾,还产生过纷争,所以选择乔心是最合适的。
乔心也懂得点到为止,她没有死乞白赖地一定要让宗行怎么样,很贴心地说:“好吧,那你要是实在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我帮你叫大夫。”
“嗯。”宗行暗暗地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
他看见千音在台上跳舞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让千音看见他在台下。
台下的客人实在太多,如果他只坐在位置上不动弹的话,那千音肯定注意不到他。
所以宗行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想去舞池跳舞吗”宗行忽然看向身边的乔心问道。
乔心诧异道:“啊现在吗可是现在没有人跳舞诶,这首歌也不是该跳舞的时候。”
宗行眉头上挑,“我就喜欢做与众不同的事,当与众不同的人。没有人跳,那不正好只有我们俩”
“难道你喜欢泯然众人吗现在,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的身上,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吗”
乔心本来一点也不想跳舞,结果被宗行这么一说,她忽然就狠狠地心动了。
乔心是一个喜欢聚光灯的人。
她喜欢自己表演,所有人都盯着她,为她着迷,为她沉沦。
这种心情无关情爱,单纯是爱出风头的表现。
所以以前的秦三没有看错,乔心天生就适合舞台,她天生就是应该在舞台上闪闪发光。
可惜,自从她恢复身份,成为军阀府的大小姐后,她就再也没有这种万众瞩目的机会。
是宗行的话重新点燃了她的这份想法。
“好,我们去跳舞!”乔心站起来,笑着牵住宗行的手。
要不是为了演戏,宗行一点儿都不想牵她的手。
可是他一看到舞台上纵情舞动着身体的千音,他心中的那股气就逼着他牵住牵住的手,往舞池中央走。
因为这首歌不是该跳舞的时候,所以他们一出现在舞池里,就引起不少客人的注意。
之所以说这首歌不是该跳舞的时候,因为这歌的风格不适合跳舞。
但是宗行可不管什么适合不适合,他也不会跳,他就是随便晃动身体。
他下到舞池里来又不是为了跳舞,而是为了吸引千音的注意。
让千音看见他不但来了,而且还跟乔心一起跳舞。
他要用沉默的肢体语言来告诉她,他说过的话是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宗行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面前的乔心和其他客人的身上,他也只是用眼睛余光去瞥舞台。
他是要装出无意中让千音发现他的样子,他不能让千音看出来他是故意的。
但是就是他这副云淡风轻又莫名很拽很冷酷的样子,吸引了众多女孩和女人的注意。
来夜上海玩的,不仅有赶潮流或者家里有钱的女孩子,还有空虚寂寞冷的贵妇。
她们在夜上海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看帅哥。
而她们以前看中的帅哥,要么根本无心谈情说爱,眼里只有赚钱,比如秦三。
要么实力和气场都很强大,让人根本不敢靠近,比如许显。
要么就是都知道家教森严,以后肯定会帮他选一个大家闺秀的顾耀天。
而且顾耀天来夜上海的次数非常少,也让她们抓不住机会。
现在,出现了一个新的帅哥。
这个帅哥看着眼生得很,应该没什么特别大的背景。
他只不过是脸冷了些,气场只有一点,看起来也不可怕。
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女伴。
但是没关系,只要没结婚,那一切都有可能。
坐在位置上的各位美女开始捋头发、补妆,都想待会儿以一个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宗行的面前。
而宗行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舞台上的千音身上。
眼看着这一首歌就快结束了,但是千音依旧跳得那么妩媚,好像根本就没有看见他。
他真的是要气死了!
宗行没发现四周的异样,乔心发现了。
女人总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情绪。
一样东西,本来她不喜欢的,而且她唾手可得,她就觉得没什么可稀罕。
但是当她带着这样她觉得很寻常的东西出门后,有很多人都盯着这个东西看,都想要得到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那么这个时候,就算她之前再不在意这个东西,她都会莫名地产生一种想要占有的感觉。
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她的。
而此时此刻在乔心心中,“这个东西”就是宗行。
乔心是女人,又是一个当过舞女的女人,她很能察言观色。
她发现有很多女人频频朝宗行身上看过来,而且这些女人之中,有不少女人的容貌和气质都很不错。
这些人好像都看上了宗行,而且很离谱,她们居然都无视了她的存在!
乔心也很生气,她现在已经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跟她们相比较,容貌和气质上有哪一点输
她们凭什么会觉得宗行会选择她们,而不是选择她
不过眼下在舞池里跟宗行跳舞的人是她,而不是她们。
她们一定很羡慕她吧
那就好好地坐在位置上羡慕吧!
这时,乔心的心中产生了一种虚荣感,这种虚荣感随着其他女人的注目越来越升高,直到涨满。
与此同时,这首歌结束。
宗行几乎是立刻就松开了乔心的手,他说:“我去上个厕所。”
他要去厕所,乔心总不能跟着去。
但是当他离开她后,她看见有不少女人也跟了上。
真是无语,人家去厕所她们跟着去干吗,又进不了男厕所。
乔心忍不住翻白眼走回沙发边。
许显见她回来,淡淡地笑道:“你刚才跳得不错。”
乔心有点受宠若惊,“谢谢。”
宗行在随便地晃身体,她也不能跳太复杂的舞蹈,所以也就跟着随便扭了扭。
没想到许显还说她跳得好。
难道他是没见过跳得好的人
乔心端起一杯果汁喝,掩饰住嘴角的笑意。
她却不知道,许显只是碍于跟陆华的关系,随便夸奖了一句而已。
这也是因为千音下场了。
如果乔心回来的时候千音还没下场,那他绝对没有时间跟乔心说一个字。
也不会把目光落到乔心的身上。
宗行当然不是去厕所。
他也察觉到了后面好像有人在跟着他,三两步就甩开了身后的人。
开玩笑,这些天他跟许显不是白学的。
要是连这几个普通的女人都甩不掉,他干脆不要再跟许显学习了。
这是宗行第一次来到后台,但通过跟踪夜上海的人,他成功地混入了化妆间,躲在一堆蓬蓬的舞台装里。
他的动作很快,比舞女们都快。
他刚藏好,千音她们才回来。
“千音,你刚才跳得实在是太好了,我都差点忘记我还在舞台上伴舞,光顾着盯着你看了!”
“就是啊,真是搞不明白,明明你是刚学,为什么可以跳出我们没有的感觉千音,你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也传授传授我们嘛!”
“就是就是!”
大家开始起哄,千音笑着说了一些“精神和灵魂都要融合进舞蹈”的忽悠话语。
其他舞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又夸赞千音文化高。
宗行躲在一堆衣服里面看着人群中的千音。
她刚回到化妆间就把面具给摘了,露出她化了浓妆的脸。
这么浓的妆,宗行也是第一次看,他非常惊艳。
其实他不喜欢把妆化得很浓的女人,但是千音绝对是一个例外。
她不管浓妆、淡妆、又或者是没化妆,都是那么得美丽。
“那你们继续加油,我先换衣服走啦。”千音对其他舞女们摆摆手,来到衣架前拿回自己的衣服。
宗行见状,赶紧默默地把身子往里面挪了挪。
虽然他目前这样也是不可能被发现的,但是凡事就怕万一嘛。
“我们也该换衣服了,快,下一场伴舞马上就要开始。”舞女们也着急起来。
有很多个衣架,她们下一场要换的衣服在其他衣架上,没有来宗行这边。
所以他的眼前只有千音的身影。
但是千音找了半天,直到舞女们都换好了新的舞台妆,她都没有找到她的衣服。
“还没找到吗你的衣服是放在这里了吗”有人关心地问道。
千音说:“我记得是放在这里了,可能衣服太多了。你们先去吧,别耽误了时间。我把这个衣架上的所有舞台装都拿下来找一找,应该可以找到的。”
其他舞女们跟千音打了声招呼后,就陆续离开化妆间。
很快,化妆间里就只剩下千音,和宗行两个人。
“在哪儿呢我记得明明放在这里了……”千音皱眉翻找着,把一件件舞台装拎出来。
她现在的动作落在宗行的眼里,就像是他在用放大镜看她一样。
而且随着一件件舞台装被拿开,遮挡他的蔽体也逐渐消失。
他很快就要被千音给发现了。
然而就在这时,宗行突然主动跳了出来,他的手上还拿着属于千音的衣服!
原来千音之所以一直都没找到她的衣服,不是因为衣服凭空消失不见,而是衣服在宗行的手上!
千音看到宗行后瞪大了眼,震惊不已,“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很紧张,赶紧回头看化妆间的门,见门关得好好的,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快出去,这里是夜上海的后台,闲杂人等不能随便进来的。还有,你拿着我的衣服干吗我要穿,找半天了。”
千音伸手要把宗行手中的衣服拿回来,却发现宗行拽得很紧,一点儿也不想让她拿走的样子。
“你干吗松手啊。”千音又试探性地拽了拽。
然而就是这么一拽,宗行只一用力,就把她拽进自己的怀里。
千音的鼻子撞到他的胸膛上,才不过几日,他的胸膛似乎就比以前硬了不少,把她精致小巧的鼻子都给撞红了。
千音捂着鼻子,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烁,“……你快放开我!”
“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你是不是都当做耳旁风”
宗行的声音很低,但是语气又冷又充斥着怒意,能听得出来,他很不高兴,在极力压制克制着。
千音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去推宗行的胸口,她压低声音吼道:“你真的不要这样,这里是夜上海的后台,不是老宅,也不是新宅子,不是你能控制得了的地方!”
“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随时都会有人看到你这样抱着我!他们都知道我是谁,就算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光凭我们的动作,就可以给我判死刑,你明白吗”
宗行嗤笑一声,他低头盯着千音道:“光是这样就会让你被判死刑那我要是这样做,我们是不是当场就要被枪毙”
不等千音说话,宗行就粗暴地扯开她捂着鼻子的手,不管不顾地吻上那张红唇。
被口红描画过的嘴唇似乎格外香甜。
透着让他欲罢不能的味道。
千音像一条在砧板上的鱼,不停地在他怀里挣扎。
可是她的身形太过娇小,他的胸膛太过坚硬,她根本无法逃脱,只能任他鱼肉。
等到宗行发现他要是再亲下去,千音就要窒息了,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而这时,他也迎来了千音的一个响亮巴掌。
啪!
千音小小的手掌狠狠地甩在他英俊的脸上,白皙的肌肤顿时浮现一道五指印。
“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千音抽出宗行手中的衣服,羞愤地扭头往门口跑。
而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一个人还没进来,他的声音先响起。
“千音,听说你衣服找不到了需要我帮忙吗”
千音惊恐万分,她想要跑过去赶紧把门关起来。
却感到仿佛有一阵风从她的身后经过,飞快地把人踹出去,把门重重关上,并且落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