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缘故,徐愿景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头还是隐隐作痛。
很后悔昨晚忘形,喝了那么多。
揉了揉太阳穴,习惯性地伸手向床头柜拿手机,却摸到一枚冰凉光溜的小东西。
她好奇地拿过来一看。
上等的绿翡翠制成的小吊坠。
哪来的
徐愿景有片刻的“失忆”。
随即,周冉被接走后的记忆,有了大致的印象。
她与林菀从鹿记出来,遇到了温云霆。
是温云霆分别将林菀和她送到了家。
她能想起的,也只是个大概。
比如她跟温云霆有过什么交流,以及这枚绿翡翠吊坠是如何到她手中的,她一概想不起来了。
徐愿景皱着眉头,再次后悔昨晚的放纵。
所有与徐裕名有关的人事,她都不想再有任何交集。
可是这枚吊坠来得无缘无故,且价格昂贵,平白无故地到了她手里。
若是温云霆不慎遗落的,又对他有特殊的意义,找上门来索要,弄得好像是她行为不检得到的。
徐愿景暗自琢磨。
如何在不接触温云霆的情况下,把这东西给人还回去。
冯鸽端着醒酒汤进来,见徐愿景躺在床上发神,道:“还没睡醒”
徐愿景握住吊坠,看向冯鸽:“醒了。小姨,惜惜呢”
“小丫头在客厅里玩呢,已经进来看你好多次了,见你没醒,懂事的没吵你。”
冯鸽微笑。
徐愿景窝心,神情温柔:“惜惜倔犟的时候让人束手无策,贴心起来就是妈妈的小棉袄。”
冯鸽把醒酒汤给她:“随你。”
“我”
徐愿景嗔道,“小姨,我可从来不惹你生气。听话着呢。”
冯鸽无奈地笑,“你啊,赶紧听话地把汤喝了吧。”
徐愿景把醒酒汤喝了,冯鸽拿着空碗出去了。
冯鸽走出卧室,徐愿景拉开床头柜下的抽屉,把吊坠放进去,去拿手机。
手机屏幕在她手里亮起来的一瞬,徐愿景瞳孔一紧。
手机屏幕上竟然显示有二十几通未接来电!
徐愿景吓到了。
她手机上可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未接来电。
这些年,她身边的人就这么两个。
徐愿景几乎立刻以为是林菀出了什么事。
荣靖西那变态,除了给林菀留下了极深的心理阴影,也让她总担心他时不时抽疯去找林菀的麻烦。
心房绷着。
徐愿景赶紧解锁屏幕,点开通讯记录。
入目的标红备注,成功让她狠狠愣住。
是荣聿深!
二十多通未接来电,全是他打的!
震惊过后。
徐愿景寒毛竖了起来。
那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惨痛经历宛如重演,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宽阔有力的大掌无情且粗鲁地揉过她的皮肤所带来的痛感和恐惧。
且。
荣聿深这二十多通未接来电。
怎么看,怎么透着危险的信号!!
徐愿景只觉呼进肺部的空气都是凉的。
鸵鸟心理。
徐愿景猛地将手机扣到床上,很蠢地靠意念说服自己。
她没看到那些未接来电!
如此。
她便不用理会。
可徐愿景也知道这是个蠢念头。
所以,她缓过那股恐惧后,勇敢地拿起手机,回拨了过去。
但恐惧并没有消失。
她由衷地希望他不要接!
大约是她心底的声音太大,老天爷听到了,怜悯她。
那端真的没有人接。
徐愿景紧绷的肩胛一松,一口气长长地吐了出来。
她回过去了,是他自己没接。
就不能怪她了!
如是安慰自己,徐愿景强迫自己,将这件事抛诸了脑后。
同一时间。
飞往d国的航班上。
荣聿深薄唇紧抿,沉铸的面庞黑沉冰凉,点漆般的深眸冷森森地盯着小桌板上的黑色手机。
自一分钟前,手机屏幕亮起黑屏后,再未亮屏。
荣聿深绷着下颌,胸腔囤聚的怒火几步快冲破他的天灵盖。
他给她打了那么多通电话。
一个!
她就只回了他一个。
他不接。
她便干脆不再打!
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敢如此轻视、无视他!
盛怒伴随着莫名的痛意和不甘。
那个疯狂的念头再次涌入脑海。
把她囚禁起来好了!
她心里半点没有他,无视他。
他这么大个人……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放在眼里……
不识好歹的白眼狼!
她不喜欢他,不在意他,跟他在一起,只是为了利益。
该死的。
她不在意他!
荣聿深伸手蓦地握住手机,很想将手机扔出窗口。
最终,他没有这么做。
他闭上眼尾发红的双眸,后脑勺仰靠在椅背上,精壮的脖颈,因极度隐忍,青筋蜿蜒。
手机在他大手里,脆弱得仿佛下一秒便会粉身碎骨。
一个过道之隔的方白:“……”
脸上的惊惧,清晰可见。
他家boss方才……太可怕了。
黑眸猩红,面容阴翳诡异,衬衣下的手臂肌肉,绷紧得将袖子都撑平了,肌肉高高隆起,似是要撑破肌肉而出。
方白轻喘着。
缓慢的将惊悚的目光移开。
他有个预感。
这次的d国行,他绝不会好过,只怕会更加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