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哪里了?”綦连鞠素问道
“启禀陛下,李德彪一行人已经过来北邙山口,即将进入东昌府地界”拓跋永夜赶紧说道
綦连鞠素微微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其他人员如何安排?”
“密字营已经潜入神将帝国,刺探御神令的下落”
“九幽军已经建立黑森林救援点”
“魅字营已经在开始渗透神将、青丘两国的高层”
“暗影营已经准备开始刺杀工作”
“风字营启动各地情报站”
龙德殿里站着五个人,四男一女,分别报告自己所负责的工作。
“好,此役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如不能得到九尾天狐,修罗将有覆国之危”
綦连鞠素望着众人,眼睛里露出凶狠的光芒。
“臣等必不负陛下所望!”
五人齐声回答。
东昌府,今日城门大开,街道张灯结彩,官员两厢站立,百姓夹道欢迎。
东昌府知府王贵在烈日下焦急的等着,王贵是个大胖子,此时已经日上三竿,他是从早上一直等到了中午,别说他一个胖子,就是普通人站这么久也受不了。
王贵满身的汗水,把黑色的官府都沁透了。
“姐夫,要不你去歇歇吧,我替你站会儿”同知赵讯提着个水壶凑到了王贵的身边。
王贵十分厌恶的眼神看着赵讯,他这个小舅子就是个惹事的祖宗。
上次他得罪了青丘太子赵睿,从京城回来后,差点没被吓死。
还好他命好,赶上修罗攻打青丘,临阵变节投靠了修罗国才保住知府的乌纱帽。
“你知道个屁,你替我站,你知道要接的是谁吗?就敢说你替我”
王贵看着赵讯气的直哼哼。
赵讯家里是本地人士,而王贵则是外放的官员。
赵讯家里原来是东昌府的望族,赵讯的父亲以前在青丘国京都做过户部侍郎,又在郁王赵贞的府上教过小公子读书,所以在东昌府也是红极一时的人物。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这东昌府已经归了修罗帝国,正所谓落魄的凤凰不如鸡,更何况赵家还不是凤凰,王贵现在都想着休妻另娶。
李德彪躺在马车上,抱着酒坛子,嗮着阳光,如一只肥硕的懒猫。
“威哥,你不用这么着急,前面就是东昌府了”
张山左顾右盼,一股坐立不安的模样。
“张山,我看你的模样好像比我还着急”
李威是很担心小玉他们,自从被充军以后,小玉他们就音信全无,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李德彪喝了一口酒,将酒坛递给了阿吉。
“李威,小玉他们应该没有事情,虽然我们新军全军覆没,但是我们应该是有军功的,按照赵睿的说法,我们这些军功足够释放小玉他们了。也许小玉正在城隍庙等着你呢”
李德彪安慰李威,虽然他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其实也明白,修罗国连破三州六府,十三座城,其实最倒霉的就是老百姓,而小玉他们是最底层的乞丐,真的能不能活下来,谁也不知道。
这时候阿吉看了看张山,难得的八卦的说道“你这脸色不好,好像很焦虑,你怎么了?”
李德彪嘿嘿的笑道“他这个赘婿,可能怕娘家人找他报仇呗”
张山哭丧着脸说道“我到不是怕那帮人报复我,我现在有些担心,更有些憋屈。”
“你到底怎么了。你一个乐天派怎么今天也这么多愁善感啊”
李威难得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们不知道,我其实是被我老婆家里冤枉的,我现在担心我的父母和我的妹妹,他们能不能看我没有杀头,就报复我家里人”
李德彪一听张山这么说,觉得这种事情绝对是可能发生的,但是现在担心也没有用了,以前在修罗国所有人都可以避开这些问题不想,可是前面马上进入了东昌府,以前的一些事情不管结果好坏,都要做一个了断,李德彪脑袋里同样出现了四个字“如意赌坊”
车队缓缓而行,四个人坐在车内抱着酒坛子,各自想着心事,一时间大车上鸦雀无声。
东昌府知府王贵在城门口迎接他们,李德彪很奇怪,一个知府怎么可能屈尊来迎接一个商队?
车队被安排住进了驿站,这里一般是进京的官员的住所,李德彪和李威的面容现在多少都有些改变,同知赵讯和班头宋铁居然没有认出来他们,也许认出来了,可是没有敢说。
白阳被知府王贵拉去喝酒,估计是要商量在东昌府开“白宝昌”的分号。
白素去了城东看铺子,李威去了城隍庙,张山去了桃花巷回家,阿吉说要去买东西,闾丘聪、闾丘慧哥俩说是给人看风水。
白颖撇了他一眼,连招呼都没打,带着手下人像一朵火烧云似得跑了。
偌大的一个驿站就李德彪一个人,他像一只闹春的猫似得,抓心挠肝,上蹿下跳。
百般无聊之中,练起来“损人三招”
鬼头刀舞动的虎虎生风,动作似行云流水,气势如龙舞长虹。
李德彪正练得性起,突然就感觉如芒在背,一种对待危险的本能,在长期的战斗中练就的,李德彪连想都没有想,体内妖丹一转,真气直冲魔刀。
李德彪回手就是一刀,刀芒顺着刀锋冲了出去。
“咔嚓”
“阿!”
李德彪的刀芒正击中背后的一根柱子上,崩的木削飞溅,在柱子的背后有一个白影,惊呼一声,转头就跑。
李德彪压着刀就追,那白影在长廊的尽头,一转弯就不见了。
等李德彪追到长廊的拐角处,整个长廊鸦雀无声,空无一人。
长廊的尽头是个死胡同,就寥寥无几的几间房,李德彪踹门而入,几间房子都是空无一人。
“太奇怪了,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
李德彪眉头紧皱,里外找了三遍,依旧空无一人。
“大哥!大哥!”
李德彪听到声音好像是张山的呼唤,李德彪管不了那么多了,转身就往外跑。
“大哥!大哥!”
“救救!救救她!”
张山怀里抱着一个女孩疯了一样往他这边跑,此时的张山双眼通红,浑身是血。
李德彪赶紧赶上前去,双手接过女孩,就见这个女孩十六七的年纪,双目紧闭,身体抽搐,身上的衣服都快被血液湿透了,时不时的从嘴里往外吐着血沫子。
李德彪抱着女孩一时间也是措手不急,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这孩子是谁啊?怎么这样了?”
“呜”
“你别光顾着哭啊,你不跟我说,我怎么治啊”
李德彪急的上去给张山一个嘴巴。
一下就把张山打醒了,急促的说道“这是我妹妹,婉容,我到家后敲了半天门没有人给我开”
气的李德彪上去又给张山一脚“说重点”
“我爸妈吐血死在了床上,我妹妹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就开始吐血,止不住的吐血。”
张山边说眼泪边往下淌,语气里充满了惊慌。
这怎么可能,李德彪翻看婉容的身上,想看看有没有伤口,结果什么外伤都没有。
这可怎么办,急的李德彪直搓手。
突然李德彪来了灵感,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原来看电视剧里面疗伤的情节都是拿双手贴着后背,然后运气。
他现在是有真气,可是不知道这样行不行。
“大哥,怎么样?有得救吗?”
张山满眼的期望看着李德彪
“算了,你把她扶住,背对着我”
李德彪心想死马当活马医吧,赶紧曲膝盘坐在地上,伸出双手抵住女孩的后背,双目紧闭。
说来也是奇怪,李德彪双手刚抵住女孩的后背,丹田中那股妖异的红色气体,好像根本不受妖丹的吸引直冲体外,这气体好像是受什么东西吸引似得。
李德彪的心神一下就被这股红气,吸引了过来,神识跟着红气闯入了女孩的体内。
红气在女孩的经脉游走,就见女孩的血管之上粘附着一股黑色的物质,这种物质疯狂的撕咬着血管,血管一旦被撕咬破裂,血液从血管中喷射而出,血液通过食道、耳朵、眼睛、鼻子等等地方开始往外渗血,心脏和大脑供血不足,人被活活的憋死。
李德彪这才知道女孩吐血是因为这个原因,正当李德彪想怎么办的时候,那个红色的气体好像是找到了食物一般,疯狂的冲向了黑色的粘稠物。
那些粘稠物好像有生命一样,见到红色气体就想跑,可是他的速度显然没有红色气体的速度快,红色气体将黑色粘稠物直接吞噬掉,转成了更多的红色气体,输送回丹田的位置。
一时间红色气体与黑色的粘稠物在体内展开了追逐。
张山看李德彪双目紧闭,额头上冒出来细密的汗珠,而婉容的面容逐渐的有了血色,慢慢的呼吸也开始平稳,张山心里这个高兴啊,知道李德彪应该能救妹妹。
又等了半晌,突然婉容张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婉容吐得是一滩如浓墨的黑水,腥臭无比。
婉容吐完以后昏迷不醒,但是呼吸还算平稳,面色也有了红润。
“婉容,婉容”
张山呼叫着妹妹。
“她应该没有事情了”
李德彪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老大,我妹妹没事情了吗?真的没事情了?”
张山摇晃着李德彪,差点把李德彪摇晃散架了。
“你别晃了,婉容真的没有事情了”
李德彪被弄得哭笑不得。
“谢谢,谢谢,谢谢老大”
李德彪低头看着婉容吐得那滩黑水,眉头紧皱。
“你看,这黑水像不像李威跟阿吉吐得”
李德彪指着地下问张山。
张山猛然间想起来,当初在白老头的家里,闾丘聪和闾丘慧拿葫芦给李威跟阿吉闻,吐出来的就是这种黑水。
“闾丘聪、闾丘慧,老子要你们的命”
张山气的牙根痒痒,起身就要冲进驿站找这对兄妹报仇。
“张山,别冲动,他们没有在驿站”
李德彪赶紧阻拦。
“他们去哪里了,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张山血灌瞳仁,气如斗牛,看来他是真爱这个妹妹。
“你先别激动,闾丘兄妹又不认识婉容,他们为什么害她”
一句话问的张山哑口无言。
“这”
正在张山支支吾吾的时候,驿站的门外忽然跑进来一个红衣的少女,这少女进门就喊“快救人,快救人,颖小姐吐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