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歌眼睫下垂。
点了点头，下一秒，那名异瞳的姑娘握住李沐歌的手，蓦地将李沐歌的手捅进去。
可胸口并未有鲜血流出
李沐歌瞳孔紧缩。
耳边是栩栩紧张的哭喊。
可灵魂仿佛回到上古时期，那时她还不是凤凰，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人类。
那时的人间，修士的地位甚至有些时候高于皇族。
她是燕国最得宠的小公主，跟别的公主温雅宁静不一样，她天生喜欢玩，喜欢冒险，喜欢探索未知的一切。
只要她想要的，一定都会得到。
为了能够像那些修士一样，学会厉害的法术，她选择进入当时修仙声望最高的青山派。
成为清明师尊唯一亲传弟子。
她清楚的知道，这个小公主是自己前世，可对这辈子的李沐歌来说。
却仿佛是别人的记忆而她只是在别人的记忆中游历。
她虽然在皇宫受宠。
可身边的朋友却不多，唯一关系好的，就是从小养在身边的小白狐。
在拜入清明师尊的第七年，她的修行之路一直顺风顺水。
可奇怪的，在青山派，跟她相处的除了白狐，就是前世的师尊。
可无论她怎么看，定住自己的眼神，都无法看清那人的脸。
为燕国公主的那一世，她剑术不行，不能在剑道这条修行之路走下去。
可她炼丹天赋极高。
为了给白狐炼成化形丹，她更去专门用了一大部分的修为，灌输进炉鼎里。
过去记忆一点点出现在李沐歌眼前，她亲眼看着盛如从一头白狐，化形变成少女的样。
唤她主人，对她不离不弃。
现实中的李沐歌落下泪来。
原来
唯一的曲折大概是。
前世身为弟子的她，近乎于迷恋地爱上自己的师尊。
可他们的爱情注定为世俗不容。
清明师尊是注定要修仙的，而当时修仙的第一条件，就是不能动情。
更何况，还是爱上自己的徒弟。
燕国不容，青山派不容。
现实中的李沐歌闭上眼睛，仿佛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在前世，她为了得到世人的认可。
有了功绩，至高的修为，就可以靠近师尊。
独自去挑战恶兽幻兽，最后重伤，师尊为了救她，伤了修为。
最后师尊的雷劫到来。
他为了她，硬生生扛过了十道天雷，拒不成仙。
最后天道法则愿为了他们改变。
修仙之人，可以拥有情念。
可那又如何，这是用师尊的命换来的，李沐歌如同一个旁观者观看了。
这位燕国小公主跟清明师尊的过去。
最后这位最受宠的小公主还是如愿嫁给了心爱的师尊。
身着凤冠霞帔，手捧着清明师尊的灵位。
为他守了一生一世。
死后同清明师尊同葬墓地。
记忆到了这里，便戛然而止。
李沐歌只是觉得怅然若失，她清楚地明白，盛如跟清明师尊很重要。
可…
现实中的李沐歌睁开眼睛，毫不犹豫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她怎么能这样…
为什么没有记起小如，原来，小如真的一直是为了等待她，才待在浮屠塔里的。
“姐姐，你没有事吧。”栩栩跑到异瞳女子身边，没有想到却被异瞳女子推到李沐歌身边。
“姐姐，你干什么，她是个坏人。”栩栩不解。
异瞳女子却突然跪下：“沐歌公主，你是盛如信任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人，那么便也是我信任的人。”
“请你带栩栩走，我是不会让任何人得到我心中的异瞳的，还请沐歌姑娘成全。”
“你的意思是…”李沐歌突然意识到女子的意思，她的瞳孔出现几分诧异。
看在盛如的面子上，她动了动唇“姑娘，其实你不必…”
“对不起，异瞳一旦落在某些人手上，一定会成为祸乱三界的筹码，沐歌公主杀了我吧。”
“不，姐姐，你不要那么傻，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栩栩也一下子跪在李沐歌身边。
哭得眼泪水鼻涕泡都出来了：“异瞳姐姐你不要死，你死了让栩栩怎么办”
李沐歌听着头都大了。
体内的副人格又一直催着她，让她动手夺异瞳。
【快点啊，大姐，麻利点，把异瞳拿了，要不然你不拿了云祁也会拿了。】
【到时候，异瞳让云祁那狗贼到手，不是更不好对付。】
李沐歌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可看看旁边哭得跟要死娘的栩栩，又有些不忍心动手，左思右想，想到一个好主意。
她施法挟持栩栩到一边。
手中紧握自己的凤唳剑。
“不。”栩栩想要冲过来，可是又无法破开李沐歌结界。
异瞳女子闭上眼睛。
似是要迎来解脱了一般。
她是异瞳最后一人，从她意识觉醒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宿命。
为了保护藏匿于心中的异瞳不被人发觉，她自愿跟着魔兽盛如进入浮屠塔。
剑光一果。
异瞳女子只感觉她的眼睛剧痛，血流满面，看起来可怖至极。
李沐歌撤了结界，头也不会走了。
栩栩想要追，却被异瞳女子拦住：“栩栩别去，我身体的异瞳已经被那位沐歌公主毁掉了，再也没有威胁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栩栩拿出手帕，这才注意到，异瞳姐姐脸上的怪异的眼睛纹身已经没了。
李沐歌一个人走在湖边，脑海里不断闪过清明师尊的身影，可无论怎么样，她都记不清清明师尊的样子。
像是被下了某种禁制。
【李沐歌，你是不是蠢，刚刚怎么可以放过那个异瞳女子，只要拿到异瞳，我们对付云祁，不就可以多一分筹码。】
良久，李沐歌冷言：“那个女子跟小如是旧识好友，白狐既然都把内丹给了我，不说前世，今生我怎么说，也该报答她。”
【唉，这可怎么，李沐歌，怎么重生了，你却没有前世那么杀伐果断，这样，真得很难办，你怎么会是云祁的对手。】
“嗯，你倒是杀戮无情，不是照样，被云祁打的差点意识无存了吗”
李沐歌心情不好，火气一点就炸。
就在这个时候，幻境突然大变，一到烟火冲向天际。
这是云祁的信号。
点燃这个信号，代表他遇到危险，小命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