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骂也可以,就是不能让黎景闻和唐茗通话。
挂了电话,黎景闻和安鹿芩果然都站在了厨房门口。
陆阿姨尴尬地笑了笑,黎景闻的手机在她围裙下藏着,“嘿嘿,你们两个忙完了?”
哪怕我被黎少赶出这个家门,都不能让唐茗进来当女主人。
安鹿芩点了点头,站在陆阿姨身后,悄悄咪咪接过了黎景闻的手机,表面上询问道“陆阿姨,谁打电话了?”背地里已经把通话记录删除了。
又是唐茗,阴魂不散。
陆阿姨和安鹿芩打配合,“哦,一个推销房地产的,骗子!我怕打扰了你们就挂了。”
“是吗?”黎景闻从安鹿芩手背后抢走了自己的手机。
当着我的面搞鬼,胆子挺大。
安鹿芩脸不红心不跳,还瞪了黎景闻一眼。
“哎呀是要怎样!没错就是唐茗打来的。她不让你接我的电话,那我也不让你接她的,一比一平!”安鹿芩双手环抱,那张嘴像机关枪突突突说个不停,说完还白了黎景闻一眼。
黎景闻并没有生气,用劲揉了揉安鹿芩的头,“这么理直气壮呢?”
安鹿芩推开了他的手,躲到一边去了。
黎景闻目光跟随着安鹿芩,这小丫头居然一脸嫌弃。
“陆阿姨,唐茗说什么了?”
陆阿姨只说了她想说的,“她说她后悔给你发照片了,让你误会小姐。”
安鹿芩闷哼一声。
原来是唐茗发了照片给黎景闻,黎景闻才杀到了咖啡厅。
随手撩了一下头发,阴阳怪气道:“我说呢,这么快就找到我了。原来是唐小姐关心我,时刻派人看着我,我和朋友去喝咖啡都要被偷拍。让我猜猜,是不是都是举止亲密的图?”
安鹿芩那样子除了气愤还掺杂着挑衅。
黎景闻看安鹿芩这趾高气扬的样子,要是看到照片说不定能把那个人揪出来骂死。
安叙知说的没错,是借位,但既然能借位,还是说明安鹿芩和季云恒挨得很近。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黎景闻心知安鹿芩没错,还是不免教育几句。
他将手机放到裤子的口袋里,拉开椅子坐下,“保持距离,别被别人拿到把柄。”
安鹿芩木讷地点了点头,她内心极度不情愿。
什么把柄,好像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他不想和黎景闻掰扯了,还是忍一时风平浪静,好好吃饭吧!
她也拉开椅子坐在了黎景闻的对面。
说实话,刚刚黎景闻给她的那些建议都很专业,没有想到黎景闻对模特管理工作流程很熟悉。
慢着,他该不会是以前谈过模特女友吧!
小说里像他这种有钱有颜的男主,最起码要有一个女明星或者是女模特的绯闻女友。
晚饭端了上来,有一道很浓的汤吸引了安鹿芩的注意。还没开始动筷子,她起身就去舀了一碗汤。
她喜欢鸡汤,之前工作的时候飞外地,每个城市的鸡汤她都要尝遍。
安鹿芩先把汤匙放在嘴边吹了吹,小心翼翼地吮吸一口。
这个味道好浓,她喜欢。
安鹿芩忽然发现黎景闻好像盯着她,又或者说是她面前的那碗汤。
丹参红花炖乌鸡。
黎景闻只是扫了一眼,就得出了答案。
安鹿芩起身拿起了黎景闻的碗,“怎么了?你想喝我帮你盛。咸咸的,我喜欢。我就喜欢重口味的东西。”
这多好喝,仅次于她妈妈用老母鸡炖的鸡汤。
黎景闻为什么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黎景闻伸手就按住了碗,大手盖在安鹿芩的小手上,语气平淡,“我不喝。”
安鹿芩才把手收了回来,她这一晚上喝了两大碗汤,陆阿姨高兴坏了,趁安鹿芩上楼就给老太太打电话报备。
老太太听说黎景闻没喝,还是不满意。
这种事情是双向的,一个人补没用。
还是得想个办法,尽快找个借口让黎景闻和安鹿芩订婚。
安鹿芩还浑然不知。
黎景闻在她身边坐着给她检查注册公司要交的表格,安鹿芩觉得身体燥热,小手扇了扇风。
“没开空调吗?”她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把温度控制到最低。
还是感觉到燥热,热浪好像一股一股从空气中推过来。
安鹿芩的耳朵尖微红,鼻头渗出了细小的汗珠,嗓子里好像有火烧。
可黎景闻已经冻的打喷嚏。
“啊,我是不是发烧了?”安鹿芩把空调关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没什么问题。
黎景闻解开了领口的第一颗扣子,按住安鹿芩的肩膀。
“没事,明天就好了。”
安鹿芩偏头,仰起脸时黎景闻的眼神温柔了许多。
不过好像更热了,心都在扑通扑通地跳。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那明天要是好不了呢?”
你就这么确定,你怎么知道我为什么觉得热?该不会是你下毒了吧!
黎景闻翘起嘴角,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不喝汤就好了。”
安鹿芩圆圆的眼睛里流露出了疑惑。
黎景闻没有点破,安鹿芩也没有再问。等手头上的工作完成,大家都各回各自卧室,安鹿芩上网一百度才明白了。
大补的汤!
增加男女性趣!
啊啊啊啊啊啊!她居然喝了两大碗!
黎景闻该不会以为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吧!
安鹿芩的脸如同煮熟了的虾,红的透粉,这寂静的夜明明有丝丝冷意,她却热的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
黎景闻也没睡着。
他临睡前接到了唐茗的电话。
和陆阿姨说的一样,唐茗表示自己很后悔把照片发给了自己。
唐茗又打着为安鹿芩考虑的旗号,“景闻,我是替安小姐担心才发给你的,毕竟安小姐单纯,没经过社会历练,还是个小孩子,很容易被人骗,没想到会造成你们的误会。”
她给黎景闻打电话,却被下人接到。下人三番四次强调黎景闻和安鹿芩在谈事情,恐怕是黎景闻在教育安鹿芩吧!
虽然黎景闻没有说过要娶安鹿芩,但黎家奶奶可是很看好安鹿芩。安鹿芩这明摆着给黎景闻扣绿帽子,让黎景闻的面子往哪里放?
真以为她上来就会主动道歉连一句“喂”都不说吗?以为她没听出来是下人?
陆阿姨可是黎家奶奶面前的红人,从她的嘴里把安鹿芩给黎景闻戴帽子的事情穿到黎家奶奶耳朵里,岂不是更妙。
黎景闻语气很平淡,“没有误会。”
唐茗不信这话,有没有误会难不成要靠嘴说?要是真没误会,何必连手机都不拿着去训人。
“没有误会更好,那我就放心了,我还自责了半天,饭也没怎么吃。”唐茗看着手中的资料,今天那个房东反馈回来的信息是安鹿芩愿意出一点五倍的价钱租那栋写字楼。
看来安鹿芩的手头并不充裕,不然怎么连两倍都拿不出来。
安鹿芩本以为黎景闻能听出来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可黎景闻什么都没说。
“对了景闻,我这几天医院不忙,要不我去帮安小姐吧!她一个小姑娘进入社会也没钱,被骗被坑得不偿失。我实在不想看有人走我的老路,还能帮她避雷。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同意?”
黎景闻脑子里又浮现出晚上安鹿芩张牙舞爪的样子,说什么一比一平。
“不用。”他斩钉截铁地拒绝。
安鹿芩受伤了又得缠着他谈条件,更何况他也没办法和老太太交代。
唐茗攥紧了拳头,在电话里轻笑一声,“哦,也是。安小姐和我不对付,她好像不太喜欢我。”
“早点休息吧!”黎景闻就此挂掉电话,又打开了笔记本。
他对模特经纪公司知之甚少,还得补习补习,不然没办法帮安鹿芩把关。
第二天,安鹿芩早上一开门就撞见了黎景闻,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清是黎景闻以后,以迅雷之势躲回了自己的卧室。
“啪——”
门被关上。
无颜面对黎景闻,只因两碗大补汤!
塔塔:[都是成年人。]
安鹿芩:[丢人的又不是你。]
塔塔:[说不定黎景闻很清楚你是一个小白痴。]
安鹿芩:[真的吗?他会觉得我猜不出来那道汤的作用?]
塔塔:[经过我精密地运算,结合上个世纪著名的数学家沃兹籍的概率运算法则可以得出,这件事的概率是——]
安鹿芩紧张地捏了把汗。
塔塔:[一半一半。]
安鹿芩:[你个骗子!还什么精密运算!]
塔塔:[我都说了,沃兹籍,我自己啊!]
安鹿芩还是壮着胆子下楼吃饭了,可能是觉得尴尬,一直埋头吃饭没有说话,安分多了。
黎景闻出门的时候特别交代了司机今天负责陪安鹿芩看房子,安鹿芩心理压力舒缓了许多。
昨天黎景闻帮她过了一遍有机会的办公楼,最后确定了三家,她按照约定时间来到了办公楼附近,中介却迟迟不出现。
安鹿芩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她只能自己下车去看看情况。进了办公楼,一到八层是一家通信公司。
她选择的是八楼到十五楼,再往上是一个律师事务所。
二十三层的办公楼,不超过三家公司,这是她的最低要求。
毕竟刚刚起步,没必要包一栋楼。
安鹿芩刚刚进了电梯间,上来一个男人看了她一眼。
隔了两秒,那男人突然回过头看激动地看着安鹿芩,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她。
“你是——破事精儿!”
破事儿精?
安鹿芩甚至条件反射地转头看向了周围,可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穿着打扮像推销人员的男人站到了安鹿芩身边,“你真不记得我了?你追黎景闻的时候,我还帮你出谋划策了!”
那男人还在说,调侃中有一丝轻蔑,“有一次你俩吵架,我还给你借了两块钱让你坐公交车回家,结果你说你从来没坐过公交车!”
安鹿芩尴尬地脚趾抓地。
这到底是谁啊?两块钱……没坐过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