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我?”
黎景闻对上了安鹿芩那张惊讶的小脸,安鹿芩脸颊噌的一下红了许多,咬着唇找借口。
“才没有,我透透风。”
她提着裙摆进了房间里边,已经做好了要被黎景闻训斥的准备,索性直接坐在沙发上,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说吧!你今天训我我也不会和你计较的。”
黎景闻被安鹿芩那副样子逗笑了,嘴角微微扬起。
看来小丫头气色恢复了不少,又开始闹了。
“我为什么要训你?”黎景闻坐在了安鹿芩的对面,挽起袖口,健壮的小臂在灯光下散发着健康的小麦色光芒。
这一耳光扇过来,肯定得毁容吧!
安鹿芩后背发毛,抱着抱枕往后缩了缩,“你你你你——你训我就训我,还要揍我?我要告诉奶奶你打人!”
黎景闻抬头看着安鹿芩,惊恐的双眼好像森林里迷路的小梅花鹿,不知道进还是退,还楚楚可怜。
“不是某位大小姐说要给我包扎?”黎景闻挑眉笑了笑。
小丫头真是天马行空,我怎么可能舍得打你。
“嗯,我以为唐茗会和你告状。我刚刚怼她了。”安鹿芩也是实话实说,心直口快,才放下抱枕凑到黎景闻身边,“你真的不训我?我可是给你机会了,毕竟你今天也算是为了我受伤。”
我就是讨厌唐茗,希望你能看出来。你训我也无所谓,伤心的只会是鹿芩不是我,反正不是我喜欢你,是她。
“废话什么时候这么多了。”黎景闻不耐烦得发出“嘶”的一声,安鹿芩立马闭嘴,乖乖拿着医药箱给黎景闻包扎,有模有样。
黎景闻从没见过如此安静又认真的安鹿芩,他低头看着安鹿芩细心处理伤口,每一个动作都很娴熟,每一次接触他的皮肤都很轻柔有分寸,绝对不是以前找借口黏着自己的操作。
泛黄的柔光照射在安鹿芩微红的脸颊上,白嫩的肌肤雪里透红,微微翘起的睫毛如羽翼一般轻盈。
黎景闻突然发现安鹿芩长大了,不是那个一哭二闹三作妖的小丫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成长为一个安静收敛的大姑娘了。
“好啦!不过,看在我给你包扎伤口的面子上,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安鹿芩还在收拾医药箱,她把所有拆开的袋子都折叠起来,指头轻轻压过痕迹,每一个小袋子都变成了正方形。
最后,一个一个扔进了垃圾桶里。
“小小的请求?”黎景闻眯着眼睛看安鹿芩。
就知道这小丫头没安好心,给点阳光就灿烂。
“也没什么,我想跟着你一起参加后半场的party,你也知道唐茗又没有邀请我,可我真的不想回家。”安鹿芩眨巴眨巴水灵灵的眼睛,期待地看着黎景闻。
后半场的party有很多和唐茗关系深切的人来参加,其中就有鹿芩在日记本里记录到的几个人,鹿芩说这几个人和唐茗的关系匪浅,像是在密谋什么事情。
密谋什么事情?一定是和黎景闻有关,不然鹿芩才不关心。
鹿芩连安家的事情都不关心,脑子里都是黎景闻。
黎景闻就提了两个要求,“一不打架,二不喝酒,能做到吗?”
“能能能!”
一个小时以后,party在酒店后院的露天草坪上举行,有舞台有DJ,拼酒的劲舞的,乌泱泱的人群,可比前半场的高端酒会热闹多了。
安鹿芩一开始还跟着黎景闻,后来趁黎景闻在和人应酬,偷偷混进人群中就溜了。
她才不要跟着黎景闻,攻略黎景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不能让鹿芩白白死呀!重拾助人情节,关爱鹿芩命运。
帮鹿芩伸冤就是她的事业线!
消失了十分钟后的安鹿芩换了一身黑色的吊带裙回来了,身边跟着一个荧光绿色卫衣的帅气男孩,金黄的头发,耳后卡着一副墨镜。
“塔塔,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看了很多时尚杂志?”安鹿芩抬头看着塔塔,没想到塔塔打扮起来也是一个帅气小伙。
塔塔白了安鹿芩一眼,“叫我Max。”
塔塔比安鹿芩高出一头去,一米八五的身高本来一般,但托金黄的头发显得格外扎眼。
“好的麦克斯。”安鹿芩回头冲塔塔做了一个鬼脸。
这一幕已经被宋秘书捕捉到,报告给了黎景闻。
黎景闻在草坪尽头和几个人交谈,时不时地看手机上的消息。
“黎少,安小姐和一个rapper在舞池附近玩儿。”
“rapper?”黎景闻摆摆手,那两个和他交谈的人便离去。
安鹿芩什么时候认识rapper了?怕不是什么头发五颜六色的社会人士骗她。rapper能瞧得上她?
“DJ?是DJ,两个人一起从洗手间出来的。”
小宋话未说完,黎景闻脸色都变了,迈开大长腿就往人群中走去。
这小丫头,小小年纪不学好,像什么话!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安鹿芩和塔塔已经走到了草坪的另一边,据塔塔的可靠情报,唐茗要在附近接见鹿芩在日记本里写到的那几个人。
“要我说你好好完成你自己的任务就好了,管这么多。”塔塔本不想让安鹿芩插手唐茗的事情,他作为系统内的人,自然知道很多鹿芩的事情,但安鹿芩软硬兼施,又是撒娇又是威胁,他实在没办法。
鉴于自己的身份应该能掌控走向,保护好安鹿芩,于是就答应了。
安鹿芩吸了一口汽水,摆摆手,靠在塔塔的背上看星星,“那怎么能行,没有鹿芩就没有我,既然我占用了她的身体,过着她应该享有的生活,就要为她做些什么。”
塔塔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你知不知道你是怎么出车祸的?”
藉樱啊藉樱,你知道你是怎么出车祸的吗?等你知道了真相,你会对所有人充满失望。
“就,我去医院做了体检回家路上,就被撞了。”安鹿芩对自己出车祸这件事倒没起什么疑心,毕竟自己就是一个打工人,背景普通,又不是鹿芩这种豪门,有人盯着要谋杀。
塔塔哦了一声。
安鹿芩忘记说最重要的事情了。
安鹿芩好好地和塔塔坐在椅子上休息,走过来一个穿着比基尼的女人双手叉腰站在了他俩面前,“哟,这不是安家大小姐吗?怎么,唐茗还邀请你这种人来参加party了?她究竟是哪里想不开要舔你。”
安鹿芩瞟了她一眼,咂咂嘴。
“你什么意思啊!”那女人才发现安鹿芩旁边的男人是个帅哥,开始搔首弄姿,一会儿弯腰摸脚,一会儿又挺胸伸懒腰。
“帅哥,你怎么会看上安鹿芩这种人,她给你多少钱,我给双倍!”
塔塔戴上了墨镜,瞥了女人一眼。
“我是治疗精神病的医生。”
女人觉得没意思,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安鹿芩突然觉得塔塔占了她便宜,从长椅背上下来,脚还没探到地面,一双手已经搭在了她的手掌。
安鹿芩好像看到了一双很面熟的皮鞋。
她缓缓抬头,黎景闻那张阴厉的脸闯入她的瞳孔。
“啊!”
安鹿芩被吓了一跳,双腿不稳,向前倾去,塔塔马上起身去拉她,黎景闻也伸开了双臂。
一秒后,安鹿芩扯着黎景闻的领带扑进他的怀里。
“我和你说了什么,你记得吗?”黎景闻扶着安鹿芩站好,安鹿芩如同被揪住命运后勃颈的猫,一动不动站在他身边。
她小声地哔哔了一句,“没喝酒,也没打架。”
黎景闻憋了一口气,偏头看安鹿芩穿的一片布,脱下外套就围在安鹿芩的身上,还使劲揪了揪领口,一股风都别想漏进去。
“回家!”黎景闻瞟了塔塔一眼之后,伸手搂住了安鹿芩的肩膀。
这就是小宋说的rapper?不就一个黄毛吗?一看就是骗她这种纯情小姑娘的。
“哦。”安鹿芩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都已经走出去了几米远,还回头看着塔塔,“塔塔,记得帮我收好东西!”
“什么人你都认识,被拐卖了都帮人数钱。”黎景闻还是头一次见安鹿芩和异性在一起挨得那么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谈恋爱,小没良心。
“不是,塔塔是我的好朋友,我们认识好久了,他不会骗我的。”这话说出来,安鹿芩自己都觉得离谱,不过反正黎景闻查不到塔塔的背景,他也没办法。
让你欺负我,忽视我,看吧!本小姐也是有人追的!
黎景闻没说话,小宋开车就回到了家里,一进门黎景闻就让安鹿芩去书房有话说,安鹿芩装头疼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黎景闻就上班去了,安鹿芩为了躲黎景闻错过了早饭时间,等她下楼才发现,楼下坐着几个装扮造型非常fashion的男人。
“这——”安鹿芩站在楼梯口揉了揉眼睛。
黎景闻家里怎么会出现这种fashion的像rapper一样的人!要么就是她在做梦,要么就是系统出错了。
小宋跑上来了,“安小姐,这是黎少为你请的说唱老师,你喜欢哪个老师就跟着哪个老师学说唱,不喜欢还可以再挑。”
“Rap?”安鹿芩的嘴角都飞到了眉毛上。
黎景闻发什么神经?
小宋凑到安鹿芩身边,小声道:“安小姐,黎少说了,只要你不和黄毛在一起,rap没问题,打碟也没问题。”
安鹿芩“噗嗤”一声笑了,她听到塔塔怒骂了黎景闻一句[我叫Max,不叫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