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赌石
叶泉将车停在一家面积不小的店铺面前，三女下车后一，只见招牌上写着“利源赌石馆”五个颜体大字。
“赌石馆？这是干什么的？”元慧对此一头雾水。
倒是廖小蕾在江宁市长大，来古玩街逛过几次，也听人说过，道：“赌石就是赌玉。”
不过，廖小蕾对此也是一知半解，解释了一句后，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叶泉道：“和氏璧的故事你们总知道吧，春秋时期的卞和就是一位识玉高手，他在荆山得到一块璞玉后，去献给楚厉王，但厉王命玉工查，玉工却说这只不过是一块石头，于是厉王大怒，以欺君之罪将卞和的左脚砍了下来。厉王死，武王即位，卞和再次捧着玉石去见武王，结果依然被认为是一块石头，卞和为此又失去了右脚。武王死后，是楚文王即位，得知了这件事，命人剖开璞玉，结果是一块连十五座城池都换不来的稀世之玉，更成为了传国玉玺。”
“玉石和翡翠的表面大都裹了一层风化的皮壳，叫作原石，俗称毛料，不切开的话，谁也不知道里面的玉好不好，甚至是‘宝玉’还是‘败絮’都很难猜准，现代的仪器也没有办法检测出来，所以形成了赌石这一行业。”
韩月盈好奇道：“那不是跟赌博一样？”
叶泉笑道：“赌石界有‘赌石如赌命’、‘一刀穷，一刀富’的说法，许多人因赌石切涨一夜暴富，也有许多人因为赌垮了，弄得倾家荡产，当然有赌博的性质，不过赌石更讲究眼力和见识。”
韩月盈忍不住道：“那你还去赌石？”
廖小蕾揽住韩月盈的小腰，在她耳边取笑道：“怎么，现在就当起管家婆来了？”
韩月盈红着脸，不敢再叶泉，道：“你这张嘴怎么尽说胡话？”
虽然在耳边说话，但廖小蕾的声音并不小，叶泉也听得一清二楚，当下笑了笑，道：“我跟一位高人学过赌石，最近又发了一笔财，就想着来试试，这样吧，你们三个来监督，如果我亏了十万以上，咱们就回去，就当买个教训，如果是赢了，见者有份，每人送一件礼物，怎么样？”
元慧道：“来都来了，总要进去。”
南岭省的赌石氛围远远及不上云西、粤东、天京等地，所以也没有专门的赌石市场，只在古玩市场里开了几家，利源赌石馆就是其中最大的一家。
自从得知从翡翠玉石中能分解出灵能值，精神念力又能感应玉石的灵气波动后，叶泉就开始收集赌石的信息，只是一直没有好的机会。
利源赌石馆前面是一栋两层小楼，一楼出售各种玉器首饰，二楼像个茶馆，摆了七八张桌子，供各位赌友相互交流。
赌石馆主要的业务还是后面院子和仓库里的各种毛料，玉器首饰只是一个补充。
走进赌石馆，就有一名服务员上前接待，道：“欢迎光临，四位是想饰？还是上二楼坐坐？”
叶泉见二楼的座位上坐了二三十个人，不由问道：“今天的生意这么好？”
那名服务员道：“昨天我们老板刚刚进了一批毛料，所以今天把一些老顾客都请了过来。”
叶泉好奇道：“那怎么还不开始？”
“请先生稍等一会，江宁宝玉石协会的张会长要来，我们老板去迎接一下，马上就到。”
叶泉见韩月盈三女正围在玉器柜台前指指点点，道：“那好，我们随便。”
叶泉放开了精神念力，见柜台里的各种挂坠、戒面和手镯等，都有微弱的灵气波动，不由暗自点头，向三女道：“如果有中的首饰不妨买一件，这里的价格虽然贵点，但多是a货，不用担心上当受骗。”
元慧问道：“什么是a货？”
叶泉将翡翠分为a货、b货、c货、d货和bc货，甚至完全的假货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因为翡翠属于不可再生资源，随着大规模的开采，资源已经开始枯竭，而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使得翡翠的价值上升得极快，这也催生翡翠造假行业，通过对劣质翡翠进行漂白、充填和染色等优化处理方法，使翡翠的颜色更鲜艳，质地更透明，但这样也破坏了翡翠原有的结构或颜色，保存一段时间就会出现裂纹或变色等状况，没有收藏和保值的作用。
这些劣质翡翠和用八三玉、玻璃料等制造出来的假货，因为成本低廉、欺骗性高，流入了各地市场，许多店面真假混杂，以次充好，以假乱真，有的人为了利益，甚至出售全部都是b货、c货、d货和bc货，真正的天然翡翠a货反而少见。
利源赌石馆的玉器生意只是小头，来往的人多是行内专家，如果摆出假货来只会惹人耻笑，老板摆在门面里多是货真价实的玉器。
龙三一副西装革履的打扮，提了一个箱包走了进来，叶泉简单介绍了一下：“这是我请来的一位安全助理。”
没过多久，果然有六七个派头不小的人，簇拥着一位身材清瘦、戴了一副黑框眼镜的男子走了进来，楼上许多人见了顿时站了起来，打起了招呼。
“张会长，你可来了。”
“王老板，快开始吧，我们都等不及了。”
在座的人，不是宝玉石协会的会员，就是赌石馆的老顾客，江宁的玉石圈子就这么大，相互之间大都认识。
一个身材微胖、略见谢项的中年男子，双手握拳，向四周作了作揖，道：“劳各位久等了，王某这就开门，恭迎各位。”
王老板将后院的门打开，众人一窝蜂似的涌了进去，韩月盈三女也跟在叶泉身后进了院子。
院子约有一百个平方，露天就摆放了许多毛料，不过都是外皮表现不好的毛料，和大块头的砖头料，有些甚至是废料，叶泉放开精神念力搜索了一下，果然发现有灵气波动的并不多。
赌石最兴盛的是缅甸，其次是云西边境和国内的几大翡翠聚散地，其它地区的毛料大多经过了许多行家的筛选，品质上就逊色许多，也更考验眼力，像院子里的这些毛料，大多是给新人们练手的。
一些来了数次的老顾客，只扫了院子一眼，就跟着王老板，直奔后面的仓库。
打开仓库后，只见货架上摆放着一块块大小不等的毛料，加起来有数百块，不少都是“色*货”和“花牌料”，比外面院子里的毛料表现要好得多。
王老板有点得意道：“这次我打通了缅甸的关系，亲自去那边进了一批老坑毛料，出绿的机率绝对高，当然价格也要高许多。”
一位高个男子从口袋里取出一支强光电筒，道：“行了吧，老王，好不好你自己说了不算，得我们自己。”
其他人也纷纷四散开来，有的人还带个小推车在身边，在货架上搜索打量。
廖小蕾见宽阔的仓库里就亮了两只二十来瓦的灯泡，环境显得有些幽暗，不由道：“这里的老板怎么这么小气，连电灯都舍不得换大一点的？”
叶泉虽然是第一次来赌石，但却做了充分的准备，书店和络上有关赌石的书籍和资料都有当下取出自带的手电筒，解释道：“全世界的赌石老板都是这样的，都快成行规了，来赌石的人也都会带上强光电筒。”
廖小蕾道：“可我们三个没带啊。”
叶泉笑了，道：“你们到院子里去，这仓库里的毛料都是老板挑出来的，怕是最便宜的也要上千块，不适合你们这个新手。”
除了廖小蕾想凑趣外，韩月盈和元慧只是有点好奇心，并不想跟着赌石，当下将廖小蕾拉到院子里这里，那里瞧瞧，闲逛起来，龙三站在院子的一角，除了关注四周的环境外，对院子里的赌石正眼也不一下。
叶泉也带了一个小推车，一边走一边有选择性地仔细观察每块毛料的特征和灵气波动，以叶泉现在的精神念力，大概可以笼罩四十米方圆的地方，但在这个范围内只能感应到一些模糊的波动，用来分辨是不是假货或废料倒是足够了，但要想判断毛料内部玉石的优劣，还得用手触摸。
而且，叶泉虽然了许多专业书籍和资料，但具体的赌石却是第一次，要把学到的知识转化为实际经验，这就需要大量的摸索和实践。
叶泉到第五块毛料时，心情终于激动了起来，这块毛料约有五六斤重，外面是黄拷砂皮，结晶很细腻，上面有两条带蜞蟒纹，不过很细，不仔细根本发现不了。
这块毛料给叶泉的感应比前面的几块要强烈得多，叶泉将其放到小推车里。
又挑了七块毛料，感觉小推车快要承受不住重量了，叶泉这才来到专门摆放半赌毛料的货架旁，所谓半赌毛料就是用机器切了口，又称“开窗”，与之对应的就是全赌毛料，如果切口上出绿了，就代表切涨，价格往往是没开口时的数倍；如果没有出绿，则价值还会缩水。
不过半赌依旧也是赌，切口上有绿，并不代表内部就有翡翠，说不定就是薄薄的一层，连个小挂坠都制作不了。
而没有出绿，也不代表这个毛料就没戏了，说不定中间或另一面就暗藏着一块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