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对她动情”叶锦眉宇轻挑道。
“当然不希望!”沈安宁躺在他臂弯中,闻言,撇撇嘴,“她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磕碜!你是我男人!”
“你男人。”叶锦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心情好像分外愉悦,连眼底都染上一抹碎开的光晕,“那沈安宁你这声锦哥哥多叫几遍我听听”
沈安宁偏过头,耳根子都红了。
“怎么你当我这些日子是白给你摸的抱的连这点要求都不满足”叶锦笑道。
沈安宁头枕靠在叶锦的臂弯之中,对上男人闪烁的眸子,默默吞了口口水,“锦哥哥”
叶锦眼底染上一抹迷醉,他低下头。
沈安宁见状,以为他又要跟昨晚上一样吻她,眼睛一眨,羞而期待。
但是那一刹那雪梅居院门外,走进一道身影,豪迈地道,“世子,我听夜月说您在这”
在这道声音响起的时候,叶锦跟沈安宁就跟触电般地回神,然后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距离。
各自整理着略显凌乱的衣角和发丝,都显得有几分尴尬。
“呃”许大夫看到这一幕,同样尴尬,他咳嗽两声,“那什么,你们继续,我一会儿再来!”
啊!
沈安宁捂住脸,她现在好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喽!
“咳!”叶锦轻轻咳嗽一声,到底论脸皮厚这方面还是男人强一些,他很快就平复了呼吸,指尖敲敲面前的石桌。
“有什么事,许大夫现在说吧。”
许大夫探手入袖,摸出一封信,递给叶锦,“世子,老南阳王来信。”
叶锦视线在信封上顿了几秒,才接过,“多谢。”
“世子客气。”许大夫道。
沈安宁注意到叶锦情绪似乎有些变化,伸出手,轻轻在叶锦的指尖上握了一下。
“没事吧”
当初南阳王遇害,老南阳王本就白发人送黑发人,积郁成疾。
后来南阳王妃病故,叶锦又尚年幼,一重接一重的打击袭来,老南阳王只能忍住悲痛,拖着这年迈的身子撑住南阳王府。
好在叶锦自幼聪慧,得老南阳王一年教导后,便正式接管了王府所有事宜。
一切定下后,老南阳王远离这帝京喧嚣,跑到那朝露寺吃斋念佛去了。
也许连叶锦都许久没有老南阳王的消息。
轻柔的声音抚在耳畔,沈安宁的指尖有些温热,仿佛将叶锦心头的寒冷都吹散了,他笑笑,“我哪里会这么脆弱”
沈安宁心尖颤了颤,看着他连眼眶都渐渐开始酸涩。
叶锦很坚强,但就是因为太过坚强,才让她每次都好心疼。
他从小,就什么都一个人撑着扛着。
沈安宁伸出手想抱抱叶锦,可就在她刚张开双臂时,突然感觉一道略带怪异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世子妃”许大夫窘迫的喊了一声,“我还在呢。”
沈安宁:“”她收回手臂,若无其事的把视线瞟向外头,只是那脸上刚消散的红晕免不了又升起来。
好丢人!
真的好丢人!
叶锦注意到她这幅小动作,眼底有一闪而逝的笑意,他朝许大夫温声道,“许大夫可还有事”
“确实是有”许大夫视线瞥向那脸上红晕未褪的沈安宁,搓搓手,“我找世子妃还有些事!”
哈找我沈安宁面露狐疑。
叶锦则是声音微冷,“许大夫,她不是害邓嬷嬷的人,更对叶锦有救命之恩,你也想动她吗
“不不不!”许大夫一听,摆手道,“世子误会了,我那时候是不够了解世子妃,才对世子妃有这么大的敌意,现在”
说到这里,他突然有点扭捏和难以启齿。
沈安宁:“许大夫但说无妨。”
“世子妃,您那本金针续骨法的孤本,还在不”许大夫一咬牙。
当时沈安宁给他,他没要他当时还以为沈安宁在故意打趣儿他呢。
他还说:谁要谁是孙子。
但他现在知道了,邓嬷嬷的病,就是沈安宁用金针续骨之法治好的!
所以,沈安宁是真没骗他!
为了精进医术,当一次孙子又有何妨!
“孤本啊”沈安宁还茫然了一下,随机她一拍手。
想起来了!
就是她之前写的那本东西嘛!
“在在在,自然是在的。”沈安宁笑道,“但我没带在身上,过会儿让春眠给你送去。”
许大夫大喜过望,“那就先谢过世子妃。”
等许大夫离开,叶锦抬眸瞥向沈安宁,“人走远了。”
“嗯。”沈安宁点点头。
叶锦盯着她,微微挑眉。
刚刚不还想抱他呢不抱了
叶锦打开信封,丝毫没有避忌沈安宁。
沈安宁偏开视线,结果下巴被叶锦轻轻一掐,重新扭了回去。
“跟我一起看。”叶锦道。
沈安宁眼睛一眨,“好。”
这封信不长,很短,寥寥几句,只是把该交待的事情交待了一遍,还有,提到了汤嬷嬷
老南阳王所言,希望叶锦能把汤嬷嬷的骨灰送往甘露寺,由他来保管。
“看来老南阳王的确有负汤嬷嬷。”沈安宁道。
“汤嬷嬷当年在帝京中,也是排得上号的大家闺秀。”叶锦掌心凝聚内力,那封信很快被轰成灰烬,消散的无影无踪。
“她对祖父一见钟情,甚至不惜丢掉小姐身份,来南阳王府中当牛做马。”
“但祖父遇见汤嬷嬷时,已有家室,汤嬷嬷一直在等,后来连祖母都被汤嬷嬷的深情感动,想让祖父纳了她,可祖父没有同意,准备赶了汤嬷嬷回去。”
“后来得知汤嬷嬷早就已经与家中闹翻,根本无处可去,才只能把她留在南阳王府。”
“汤嬷嬷倒也是个痴心人。”沈安宁怅然道,“想来,因为这多年等待最后依然没有好结局,她才误入歧途,听信沈芸的话。”
可饶是如此,汤嬷嬷最后还是没有对沈安宁动手,反而选择自尽。
汤嬷嬷其实心地,还是善良的。
“祖父对汤嬷嬷有愧疚,无感情,要汤嬷嬷的骨灰,想必只是为了弥补亏欠。”叶锦道,“既然不爱,如果当初祖父选择接受,对汤嬷嬷而言,依然是一种伤害。”
“倒也是。”沈安宁怅然道。
只能说,天意弄人,汤嬷嬷是不错,可惜出现在不对的时候。
“南阳王府,素来出情种,历代南阳王,鲜少有三妻四妾的情况,所以这南阳王府的后院,除却雨蝶那种人,倒显得十分清净,没有乌烟瘴气的内宅争斗。”
沈安宁笑道,“叶世子,这世间繁花锦簇,你可千万别被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