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夹了一筷子精美诱人,香味浓郁,汤汁红色的红烧肉放进嘴里。
入口即化,做的确实不错,她无暇顾及别的,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吃的面前,沈明月向来放松享受。
没一会儿,她便将饭桌上的膳食席卷而空,偏偏一姿一态皆那么优雅。
季逍遥与季承天小口小口的吃着,君墨染象征性夹了一筷子糖醋鱼后,便兴致浓郁的盯着沈明月。
君墨染晓得沈明月膳食上的爱好,这些膳食,皆是他认认真真,亲力亲为做的。
明月只知他阴狠毒辣,看不见他竭尽全力的弥补,在重生后,君墨染便开始细细研究,慢慢回想沈明月的喜好。
沈明月惯是爱放松,所以他着手学厨艺,人人皆说,君子远庖厨,可君墨染为了沈明月,甘之若饴。
沈明月想踏遍山河,不拘束于深宫,他前世没做到让明月开心,今生便将四国风景优美,百姓淳朴的地方,倒背如流。
他想弥补明月,很想很想,可君墨染不懂,有些事情,做错了便要拿命偿,有些人,错过了便追不回。
“朱雀帝王怎么一幅低沉难受的样子”白衣出尘的季逍遥善解人意的问。
这句话唤回了君墨染的思绪,紫衣矜贵,五官俊美的男子唇角微弯:“没事。”
鼻翼间却莫名酸涩,他眨了眨眼,有些难忍的疼。
沈明月冷冷讥笑:“朱雀帝王还会难受呢季逍遥你可莫胡说,朱雀帝王的容忍力,可非常人能及。”
前世,只因一把龙椅,君墨染忍辱负重,温润儒雅,人畜无害的模样,装了十几年!骗过了所有人!
这种可怕恐怖,善于伪装的人,怎么会真的难受。
君墨染颔首:“朕确实挺能忍,多谢宣武长公主夸赞。”
心下掩去刚刚莫名其妙的悲春伤秋,他可不能被情情爱爱绊住了脚步,若得权势,什么没有
见着众人吃的差不多了,君墨染摆了摆手,吩咐太监:“将膳食撤下去吧。”
月挂梢头,君墨染轻声道:“湖泊中的玄机,该出现了,诸位可要睁大眼睛。”
“自然。”沈明月,季承天,季逍遥三人兴致缺缺的异口同声敷衍着。
话音刚落,湖泊中便涌现出一道道水柱,混合着月光与湖泊岸边各式各样小摊上的烛光,异常美丽。
与此同时,君墨染眼眸微闪,心下泛着愉悦,时机,终于到了。
大船的一半突然塌陷,太监们手忙脚乱的跑着,混乱中,几双手将沈明月与季逍遥推入冰冷刺骨的湖泊中。
君墨染凝望着扑通的湖泊,并未出手,待到水柱散去后,大船亦然不混乱了,独留的一半之上空无一人。
而岸边酒楼顶楼处,燃着熏香的雅间内,君墨染潋滟精明的眸子,睥睨着被凳子所束缚住,难以动弹的季承天。
季承天怒骂着:“你趁着混乱,钳制住朕,带朕来此作甚!”
君墨染笑的人畜无害,可怜兮兮:“宣武帝王莫急呀,带你来此,自然是有好事啦。”
呵,为了确认宣武国人尽皆知的传闻,与往下探索,君墨染可谓是煞费苦心。
在季承天连绵不断的怒骂中,君墨染轻轻从怀中掏出一个琉璃瓷瓶。
“别骂了。”君墨染极其惬意,“顺着朕来,说不定能让宣武帝王少受些苦头,此处,隐蔽至极,别妄想季逍遥与沈明月来救你。”
他唇角突然勾起一抹妖冶的笑,让季承天无端蹙眉。
季承天嗓音狠厉:“朱雀狗皇帝!你不是人!你等着,朕到宣武后,必然领兵攻打朱雀,或者你杀了朕啊!就现在,杀了朕,孬种。”
他字字句句皆在激怒朱雀狗皇帝,心下有股直觉告诉季承天,倘若如朱雀狗皇帝所设的局继续,后果将不堪设想。
毕竟,煞费苦心邀他过来,又捆绑他至此,不计后果,朱雀狗皇帝所图,必然不小。
君墨染无所谓的笑了笑,将手中的琉璃瓷瓶打开,掐着季承天的脸颊,逼迫季承天张开嘴,只能一幅任人宰割的模样。
白色的药液透着茉莉花香,尽数灌入了季承天的腹中。
“我啊,本就不是人。”君墨染意味深长的说着。
他从不是人,前世生于阴暗环境的他,是畸形的是受人讨厌的,重生后的他,是奇怪的,是背负沈明月满腔恨意的,现如今的他,是占了别人躯体的孤魂野鬼。
君墨染,从不是人,墨染,墨染,被墨沾染的东西,哪样不黑哪样干干净净哪样能称之为人
“还想领兵攻打朱雀,啧。”君墨染意有所指的说着,“你醒了后,啥都不会记得。”
他做事向来稳重,没十足把握的情况下,从不贸然出手。
掐着时机的君墨染,猛然妖冶一笑,他轻声如蛊惑般问:“你是谁啊”
被捆绑在椅子上的季承天缓缓睁眼,神志不清答着:“季承天。”
君墨染满意的点头,又问:“在宣武皇后怀胎时,你控制不住,与之欢好的女子,最后你怎么处置的”
听见宣武皇后四个字,季承天眼眸中闪过一丝微弱的清醒,可很快又被迷乱占据上风。
“我将她弄死了,她先爬我的床,不知廉耻,害得逍遥天生有疾,害得我的皇后郁郁而终,她该死。”
季承天字字句句格外清晰,透着不自觉的恨意。
君墨染嗤笑着,倘若季承天能管好自己,又岂会酿成这般凄惨的后果。
可皇室中人,惯会将错往别人身上砸,这是与生俱来的盲目自信与不肯认错。
君墨染继续问着:“那与你欢好的女子,是何时爬你床的呢”
季承天脑袋剧痛,他仔细思索着回答:“大概大概是我的皇后怀胎后。”
君墨染笑意愈发大了,心下的猜测逐渐被证实了一点点,若无羁绊,谢安宁怎么会无端对季承天恶心讨厌呢。
呵,好玩了,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君墨染眼眸中闪过一丝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