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盏里的酒水倒映出君墨染俊俏微冷的面孔,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愿天下,没有战争,友谊久久。”
若天下皆在他脚下,灭了各国,那自然没有战争,和气一片。
待找到被遗弃的那人,寻到隐于世间的秘境,便是朱雀称霸天下之时。
季承天招呼着众人,面上笑意满满:“尝尝这用新鲜花瓣,晨起露水,做的糕点。”
众人均给面子的轻尝一口,这一口,便再也停不下来。
他们均是见惯世面之人,对口腹之欲不重视,可这糕点入口即化,花香浓郁,软甜可口,无法拒绝。
天山老人边吃边戳着沈明月的胳膊:“徒弟徒弟,你会做这糕点吗”
沈明月慵懒的抬眸,捏起一块糕点:“多简单,我自然会。”
“给我做!我还要油焖大虾,蒜蓉螃蟹,东坡肘子”
天山老人没完没了的说着,沈明月打断他,十分无奈的问:“师傅,你是猪吗”
天山老人唇角含笑,似有些羞怯:“是你的掌上明珠呢,所以给我做好不好”
这是他游历天下时,见着一男一女说的话,女的想让男的做饭,那男的当时极其不情愿,态度恶劣,可女的一这样说,那男的就噤声照做了。
“油腻!”沈明月嫌弃道,“做做做。”
天呐,两年不见,素来如老顽童般的天山老人,变成了油腻老顽童。
天山老人喜笑颜开:“谢谢我好徒弟!”
而君墨染,穆清,季逍遥的眼神,不约而同的偷偷望着沈明月。
席间的赵琉璃心思敏感细腻,她本就克制不住的去看季逍遥,见季逍遥望着沈明月,心下难言情绪复杂一片。
更是注意到了,除季逍遥外,凌霄太子,朱雀帝王,亦然在望着沈明月。
这般长相俊美不凡,身份矜贵,有礼温润的男子,皆偷偷凝望沈明月。
可她赵琉璃是琴棋书画舞,五场比试的第一啊,沈明月不过得了三场比试的第一,便无人知她赵琉璃,天下皆闻沈明月。
一时之间,极大的落差感夹杂着些许羡慕之意,侵蚀着赵琉璃。
此时,季承天见众人吃的差不多了,他笑起来:“诸位啊,朕前段时间得了一盆九色凤凰花,抬上来,给你们看看。”
他话音刚落,宫人们就如同护珍宝般,抱着一个盖着红布的大盆栽上来,随后秩序有礼的退了下去。
君墨染冷笑:“宣武帝王让我们见识这红布呢”
“自然不是。”季承天摇摇头,似乎极其无奈,“朕亦然想将红布掀开,可这块红布啊。”
他话锋微转:“据说,问鼎天下的凤命,方可揭开此布,九色凤凰花现,蝴蝶朝拜,四国一统。”
问鼎天下的凤命,能让四国一统,听起来就稀奇古怪不可信。
“呵。”君墨染讥笑着,“宣武帝王莫要迷信啊,四国如今祥和一片,一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过快了,但一定不是凤命揭开布,九色凤凰花现,使得四国一统。
而是他君墨染,一步步踏过万千血海,使得四国一统。
穆凌淡漠不语,心下却掀起滔天巨浪,无论如何,凤命一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天下,风雨欲来啊。
君连城微微蹙眉:“依照宣武帝王的话,那如今在场众人,皆为四国之内的佼佼者,就算有凤命,亦当出现在这里面。”
他话锋稍转:“不如,让在场女子试一试揭开这红布”
他倒想看看,谁能是那个凤命,谁担当得起那个凤命!
毕竟,四国一统,不是小事。
季承天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正和朕意,在场诸位小姐,若有意者,皆可上前试试揭这红布。”
他未强求,可在场女子皆被那凤命传言,吸引住了,纷纷主动上前,抱着不就是一块布的心思,来尝试着揭开红布。
可无一例外,揭不开!那红布像死死长在凤凰花上面般,难以动一分一毫。
到最后,在场女子差不多试完了,凤凰花上面的红布依旧保持着原本姿态,别说揭开了,连动都动不成!
季承天眼眸荡漾起失望,正是因为揭不开这诡异的红布,他才信那凤命传闻,可无一人能揭开,又让他有些忧愁。
“真的没人能揭开吗”季承天朗声问着,心下一片失望。
他本以为能揭开的,抱着十分期待的心情,想看看谁是那凤命,结果无人能揭开。
君墨染心下忽然隐隐浮现出一抹身影,倘若非要有一个人是凤命,那只能是沈明月!
而季逍遥,穆清,君连城,心中亦然纷纷浮现出沈明月的身影。
他们注意到沈明月还没试能不能揭开红布,便一改往日恩怨,竟十分默契道:“沈大小姐不是还没试吗”
正在埋头吃糕点的沈明月猛然听到此话,拿起一盏茶水,轻抿着,压下诧异,她嗓音清冷:“不用试,事在人为,哪里有那么多命。”
她可不迷信,四国一统,还凤命太扯了,本想不上去试,慢慢吃糕点耗时间的沈明月,此时躺着也被喊,心情十分不妙。
比沈明月更诧异的,是在场众人,朱雀帝王,宣武太子,凌霄太子,临安太子,四位人中龙凤,纷纷出言让沈明月上去试。
其间关系,不言而喻。
“既然沈大小姐不愿试,那便让琉璃试试吧。”赵琉璃在此时轻声开口,温柔知礼。
实则隐在袖子下的手,紧紧攥住,她眸子闪过一丝不快,她也没试呢,可众人均在乎明月。
季承天轻笑:“那琉璃你便试试。”
赵琉璃虽不如沈明月般琴棋书画舞样样精通,又会医毒武,可比起其他人,赵琉璃面容姣好,气质如幽兰空谷,家世亦然不错。
若说是凤命,也勉勉强强说得过去。
反正,谁是凤命都没关系,那凤命出来便好。
赵琉璃缓缓走向盆栽处,蓝衣如水,让人心情舒适,她眼眸直直望着盆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