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转动听的竹音传了出来,让人不禁一愣,而正对竹笛的祁川,脑海中迸发出很多东西,他眼眸失神。
下一瞬,便出现在了一片昏暗无光的山洞内,他尝试抬了抬手,发现浑身无力。
稀碎的脚步声缓缓传来,祁川警惕心满满,他不是正和沈明月比试吗为何会来到这里。
环顾四周,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祁川想起来了!这是他脱离如虎穴般的许家,却意外落崖的地方!也是他初遇公主的地方。
片刻,脑袋扎着小辫子,珠圆玉润,白嫩奶香的陆云裳走了过来。
小奶娃潋滟光亮的眸子中泛着稀奇:“呀,你受伤了啧,要不要本公主救你”
“要。”祁川无声的说,手掌不自觉摸了摸陆云裳的脸。
“你非礼我!你怎么能这样呢,我要救你,你还非礼我!呜呜呜。”
陆云裳边嘟囔,边拿用阴气习来的医术救他,顿时祁川伤痕好了。
他细细望着可爱的小云裳,心下放松了一丝丝警惕。
下一瞬,祁川又出现在欢天喜地,红绸满布的街道里,他骑着高头大马,一走一回首,身后的喜轿里,坐着他做梦都想的公主。
“公主。”祁川有些不敢置信的朝轿子里喊了一声。
凤冠霞帔的陆云裳面容罕见娇羞,怯懦道:“喊什么喊,嫁你惹你不欢喜了!”
祁川掐了一下自己,有痛感,这是真的,他无暇顾及那么多了,日思夜想的公主,嫁他为妻了。
“欢喜,特别欢喜。”祁川唇角浮起笑意。
而幻境外,沈明月透着祁川望到他内心深处所贪恋之人,手中的笛子仍放在唇边,笛声不断。
这笛声能让人沉浸于内心深处最向往的幻境中,永远无法醒来,若是祁川无欲无求也就罢了,偏偏他求陆云裳,那他必死!
沈明月面容浮起讥笑,天生惑体是可吸万物,但对无实质的笛音却无法控制。
上一次与祁川对打时,不吹笛子是因沈明月当时自身心慌,吹笛容易反噬!此次却不一样了,祁川活不了了。
这便是有所求的坏处,有所求就有羁绊,就容易被控制,所以远离爱情,温柔对己,才是人生大道。
而四大家主见祁川忽然停在半空中不动了,纷纷心下慌乱,他们知道,祁川是因沈明月的笛音而这样。
可正在比试,四大家主不敢轻举妄动,怕坏了名声。
只有陆云裳十指弥漫着黑雾般的阴气,对着祁川直直袭去。
“祁川,醒醒啊,快醒醒啊,我在等你。”
焦灼的话语硬生生挤掉了沈明月幻境的一角,传进了幻境内。
而幻境内的祁川听此,眉目蹙了一下,他捂着莫名心悸的胸口,总觉不对劲,可面前娇羞动人的公主,正有些恼怒:“祁川,你讨厌我啊成亲你捂心口作甚,难不成你有心上人!”
祁川立刻抱住了他的公主,一声声哄着:“心上唯公主一人,此生我祁川只爱你,只娶你,只对你好!”
幻境外的陆云裳见祁川依旧毫无异动,她心下莫名一慌,望着高空中的沈明月,语气竟微软:“快放了祁川,你赢了,我们不比了。”
“你刚刚还骂我贱人呢。”沈明月漫不经心的说,她停止吹笛,“此时祁川已然渗进去了,没活路了,他必死。”
沈明月似乎有些惋惜:“本不想杀他的,可惜他非要讲生死不论。”
陆云裳自然知道祁川为何说生死不论,无非是想给她报仇,一时之间,剧烈的愧疚夹杂着一丝连她自己都难以察觉的绵绵爱意涌了上来。
“没事的,还能救。”陆云裳似乎打气般喃喃低语。
她可是天阴之体,但凡魂魄在者,皆能救。
陆云裳使出了缭绕的阴气将祁川紧紧包围,她试图将祁川魂魄修复,却发现祁川的魂魄被禁锢在沈明月制成的幻境内。
如今之计,只有破幻境!制幻境者一个时辰内身亡,幻境自破!
陆云裳朝着沈明月袭来,而沈明月早已察觉到了她的想法,却避也不避,反手掐住了陆云裳纤细白嫩的手腕。
“想杀我”沈明月声音清脆好听,却让陆云裳后背一凉,微微有些害怕,心下怨恨起了君墨染。
若是君墨染早早杀了沈明月,哪里还有如今的事。
“你不够格。”
沈明月落下一句话,便想掐死陆云裳,却被匆忙赶来的君墨染阻止了。
君墨染俊美的眉峰冷厉,他胳膊挽着陆云裳的腰,声音如天籁般低沉磁性:“明月,几日不见,如隔三秋,你等着吧,迟早有一天,你是我的,此次,本王就先将陆云裳带走了。”
沈明月用内力凝起屏障隔绝外界,让人进出不得,她低笑:“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当许家是你摄政王府啊”
随后朝着四大世家家主吩咐道:“朱雀长公主与摄政王不小心踏入武林禁地,无故丧命,对嘛”
“对对对。”四大家主纷纷不情不愿的附和她。
因为祁川败了,甚至生死未卜,败的凄惨,血契生效,他们必须唯沈明月马首是瞻,不得反抗。
“别光对对对了,他们还活着呢。”沈明月挑眉极其不屑的望着君墨染与陆云裳。
上次被囚禁在朱雀时,便想杀君墨染,无奈他生命力太顽强,跟打不死的小强般,不过无妨,打不死,就踩死!
陆云裳呢,嚣张跋扈,上来要杀她,沈明月自然不会留着一个对她有极重杀心的人活着。
本碍于天下百姓,没好意思引起各国战争,便暂时放了二人一马,没曾想,二人主动送上门啦!那便去死!
而四大家主是混迹江湖的老人,潜台词他们当然能听懂,便运起内力朝着君墨染而去。
沈明月能看清四大家主的内力都稍逊君墨染一点,不过四打一,以多欺少,定然能打过。
就算打不过,还有她呢,总之,君墨染与陆云裳必然不能活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