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床上走下來的。她感觉到自己全身已经沒有了任何的力气。如果不是葛饮智一直都那样温柔而体贴地扶着她。恐怕她一定不会这样坚持下來吧。
从來都不知道一个正常人也会有一天变成这样。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薄盼自己。可能这就是惩罚吧。也好。她宁愿老天多给她一些惩罚。让她來将功补过。
在薄家的门前的时候。薄强也早已经回來了。到自己的女儿正打算出去。他十分地支持着说道:
“沒关系。在外面多玩一会儿吧。”
薄盼想说什么。可是话都被哽在了嗓子里面。什么也沒说出來。
“是呀。盼盼。你想去哪儿溜达就去吧。反正时间还很早。”蓝沁的嘴角也带着笑容说道。
也许她这个样子才是大家想到的吧。
她的妈咪帮她穿好鞋子。薄盼回头着两个人说道:“妈咪。爸比。你们不用送我。又不是要嫁出去的人。一会儿还回來的。”
蓝沁和薄强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你这孩子。在说些什么呢。”
薄盼当然沒说些什么。只是希望自己起來能让他们放心一些。
两个人从薄家走了出來。一直到转弯楼梯的时候。薄盼还到她的妈咪和她的爸比依然沒有关着门。笑着着她。突然。一股浓浓的温暖从心底冒出來。蔓延四肢百骸。
“我之前那样是不是让你们很失望。”薄盼问道。
“怎么会。谁都会有遇到挫折的时候。”葛饮智说道。
“挫折……”薄盼慢慢地咀嚼着。然后说道:“可是。我的这件事情不是挫折。”
葛饮智沒有说话。只是很细心地扶着她。
“我自己來吧。”薄盼说道。
而葛饮智竟然也同意了地说道:“好。”
跟着。他就轻轻地放开了扶着她的手。
薄盼扶着楼梯栏杆。可是。天知道她连这个力气都沒有了。但是倔强的她认为。一定可以的。是的。一定可以的。
然而。还沒走几步的时候。她的身体就差点栽过去。是葛饮智及时地扶住了她。
“还可以吗。”他问道。
“可以。”薄盼很肯定地说道。
葛饮智再一次松开。薄盼慢慢地走着。尽管她全身的力气几乎被抽走。可是强大的念力还是支撑着她走完了这一个楼层。
葛饮智并沒有沒耐心。而是一直陪着她。不说话。只是净净地着。
可是。就在薄盼走到第三层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已经累得不行了。她瘫坐在了楼梯道上面。
“还可以吗。”葛饮智还是那样地问道。
“不行了。我只能走到这里。”薄盼说道。尽管她不服软。可是。这不是在祁佑迪身边。她不需要那样逞强。说來也奇怪。为什么会在那条蛆虫身边的时候。那么爱逞强呢。
“你休息一会儿。等下我背你下去吧。”葛饮智也坐在了她的身边。
薄盼着他。说道:“真是很抱歉。说出來走走。最后还是要麻烦你。”
“盼盼。不是说不客气了吗。”
“我知道了。”薄盼的嘴角扬起了一个笑容。
这大概是她这些天里唯一一次从心底而发的笑容吧。
坐了大概有两三分钟的时候。葛饮智问道:“可以了吗。”
“嗯。可以了。”
葛饮智走在了她的前面。蹲了下來。说道:“可以上來吗。”
“可以的。”
薄盼把自己的胳膊伸了过去。慢慢地勾住了他的脖子。也许是知道她身体并沒有多大的力气。葛饮智把两个胳膊主动地背了过來。抓住了薄盼的身体。把她固定在了自己的背上。跟着。站了起來。然后。动了两下。问道:
“这样可以吗。会不会不舒服。”
“不会。”薄盼紧紧地环住他的脖子。
就这样。薄盼一直被背到出了楼里面。
站在一单元门口处。薄盼望着外面的天空。已经有好几天沒有呼吸这样的空气了吧。虽然弥漫着潮湿的味道。但是。她却格外的喜欢。毕竟在房间里面呆的太久。她会变成白痴的。
葛饮智又动了一下她的身体。说道:“走吧。”
薄盼着他。问道:“我是不是很重。”
“还好。老实说。以你的身高。这个体重有些轻了。”葛饮智说道。
薄盼也知道自己还算是比较瘦弱的那一类。加上最近都沒有这么吃饭。如果是照镜子的话。恐怕一定会更加瘦吧。可是。她确实是真的也吃不下去。即使现在有了些好心情。她也不能完全把一碗饭就像是平时那样吃的干干净。更别提再多加一碗。
葛饮智一直背着她到公交车站。这样的天气。别阴阴的。潮湿的。却也很闷热的。两个人又靠的这样近。薄盼感觉到他身上流出來的汗水。
也许她不应该答应他出來吧。不然的话。他现在就不会这样累。也不会留这么多汗水吧。
薄盼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变得不是之前那样粗神经的人。也许是从认识祁佑迪的那天起。她注定会变成一个心思比较细腻的人了吧。当然。只是比较。
过去了好多辆出租车。葛饮智都沒有选择上去。薄盼不禁有些纳闷。他是在等什么呢。
跟着。一辆公交车从那边过來停下來的时候。薄盼才知道。原來他是在等公交车。
背着一个人上车似乎有些难。但是葛饮智都克服了。售票员着这样。也伸出了一把手來。直到薄盼坐在了一个位置上。
葛饮智从兜子里掏出了四圣元。投进了投币箱。然后走了回來。坐在了她的身边。
“为什么沒有坐出租车呢。”薄盼问道。
“你不是抗议坐出租车吗。”
薄盼诧异地着他。
“佑迪说的。”葛饮智移开了她的目光。说道。
薄盼想了一下。觉得也是。也许她和祁佑迪那条蛆虫之间的事情。葛饮智和维砾都知道吧。很奇怪。原來男生之间也会说这些吗。
十分钟后。到了某路站的时候。葛饮智说道:“來。我扶你去下去吧。”
“到地方了吗。”薄盼了一下外面。
“嗯。”
薄盼把自己的胳膊放在了他的手上。也许是之前司机到了她是背了上來。这个时候还特意在这里多听了一会儿车。直到两个人完全从上面走下來的时候。公交车才关上门。向前行驶去了。
“來。盼盼。我背你吧。”说着。葛饮智又半蹲在了她的前面。
“你说的地方很远吗。”薄盼沒有什么动作。反而是这样问道。
“不是很远。往前走几步就到了。”
“那我还是走过去吧。”
葛饮智站了起來。说道:“好。我们一起走过去。”
葛饮智要带她去的地方果然不是很远。差不多走了一百步左右就到了。当然。这一百步可能对于其他人來说并沒有什么。可是相对于薄盼來说。也许要花上很多的力气和时间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后來也吃了饭。也补充了能量。可是为什么身上还是会一点力气都沒有呢。这样总是依附在别人的身边。真不像是她薄盼的作风呢。
可是。她薄盼的作风就在所有的记忆都会來的时候。全部给抛弃了。
当薄盼走进葛饮智说的地方的时候。美丽而明亮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她到周围的一切。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摩斯陆市也有专门种花的玻璃花房。”
“嗯。眼前的这个不就是。”
可是。薄盼了一圈都发现这里沒有人。让她有些奇怪。
“为什么都沒有人呢。”
“这个时间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了。只有少部分的工作人员会留下來。”
“那。那些人呢。”薄盼又了一圈。发现还是沒有什么人。
“应该是去其他地方花了吧。因为人比较少。不是每个花房都能被顾及到的。”
“可是。我们这样闯进來可以吗。”这点自觉性薄盼还是有的。沒办法。谁叫她之前为此买单的经历又那么多呢。
“沒关系。这里的园主我认识。”
薄盼惊讶地着他。问道:“你认识。”
“嗯。是我爸爸以前的一个朋友。”
薄盼着那些花。大片大片的艳丽娇嫩的花朵和外面阴沉沉的天气成了鲜明的对比。着它们的脸。仿佛感觉到了它们的笑容。就好像是晴天时天空中那金色的阳光。
“进去吧。”葛饮智扶着她说道。
薄盼点了一下头。就跟着他走了进去。
外面到处都是潮湿味道。而这里却是浓浓的花香。那自然而清香的味道。让薄盼的头脑着实清醒了许多。似乎也淡忘了许多。
两个人往前走着。到一个地方密密麻麻的,似乎有着什么东西。薄盼问道:“那是什么。”
“那是蜜蜂。”
“蜜蜂。”薄盼不是不认识蜜蜂。只是这些蜜蜂好像都被什么东西给盖住了。
“嗯。这里也酿蜂蜜。”葛饮智说道。
“蜂蜜。”
“是的。基本上咱们摩斯陆市所供应的蜂蜜都是从这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