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两,血衣楼怎么不去抢?”
“二少爷,这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杀手这行就是拿钱杀人,他们...一般不抢...”
“......你是二傻子吗?这话都接?”
“......”
赵二少爷气的不行,胸口气的发疼。
“货比三家,去问问,一千两,只要能杀了那丫鬟,我就给他一千两。我就不信了,那么多杀手没人肯干。”
“是,二少爷。”
家丁又退了下去。
赵二少爷“哎哟哎哟”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
...
次日。
晚...
数名外出的家丁都回来了。
“二少爷,我们去黑市走过了...可人家听到血衣楼要价一万之后,他们都不接了。”
“......”赵二少爷气的胸疼。
他有点不敢置信,“一千两银子都不接?”
“他们不接。”
赵天日神色阴沉,说实话,一万两银子他勉勉强强能拿出来,这还得动用大哥和大嫂的钱,可是...大哥和大嫂那么疼他,他动用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他有什么坏心眼呢?
不过就是想娶了那唐家的女子,给大嫂出口气。
同时他也是真的喜欢那唐仙芝,过去唐仙芝还是大嫂的时候,他就有些馋了,心想着大哥既然不喜欢这女人,不如让他来。
如果唐仙芝上了他的床榻,他会好生宠溺她,如果唐仙芝真入了门,他也会好好疼爱她。
可她就是不肯,不仅不肯,还纵容丫鬟踢了自己一脚,辱骂自己。
真是个不识时务的女人!
“我明明是在帮她唐家度过困境!她真是...可恶...”
赵天日越想越气。
“考虑动不动用一万两银子”足足让他思考了一晚上。
等到黎明降临时,他昏昏欲睡,可是腹中怒火、色火、恨火却都无法熄灭。
他叫来了心腹家丁,叮嘱道:“去告诉血衣楼,一万两银子,我出了!但我要那叫原灵雀的丫鬟,三天之内,惨死街头!最好能将她衣服扒光了,吊在城门上!”
家丁恭敬应了声,就匆匆出门办事去了。
赵天日虽然很心疼。
可想到一万两银子能够让血衣楼杀了那丫鬟,同时打压一下唐家的气焰,他心底就舒爽。
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嘛。
就当逛了一百回勾栏吧。
...
...
黎明时候,家丁折返了,神色有些懵逼。
他很快被叫到了赵天日的屋子里。
赵天日问:“血衣楼有说什么时候动手吗?”
那心腹家丁支支吾吾。
赵天日笑道:“晚一两天没关系,我要那丫鬟痛苦死去,再扒了衣服吊城门的要求,他们应了吧?”
家丁还是支支吾吾。
赵天日问:“怎么了?哑巴了?”
家丁咬了咬牙,往前凑到赵二公子耳边,小声道:“公子...血衣楼......涨价了。说要十万两......”
咔嚓!
轰隆隆!
天上好像落下了闪电。
赵天日石化了。
他怀疑自己没听清楚,又问:“什...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家丁道:“二公子啊,血衣楼坐地涨价了,要十万两才肯杀那丫鬟啊。”
赵天日茫然地问:“为什么?”
家丁道:“我...我自作主张给了一百两银子,人家才给了八个字。”
赵天日点点头道:“好...百两银子给的好...血衣楼说什么了?”
家丁道:“要得罪八爷,得加钱。”
...
...
“黑无常?血战书?午夜目?”
一名独目的强壮男子端坐明堂,一名妖娆火辣的女子正站在他身后,伸出两只手给这男子捏着肩膀。
这独目的强壮男子正是公孙世家的副家主——公孙无当,也是主动吸纳公孙芙蓉重回公孙家的这脉的人。
故而,公孙芙蓉回了公孙世家本家,自是拜见了这位顶头的老大,汇报情况。
此时,这位在剑山城趾高气昂的将军夫人正陪着笑,恭恭敬敬地坐在侧边椅子上,小心翼翼却又不失亲切地采取着措辞道:“唐家压我赵家多年,如今我夫君赵天旭扬眉吐气,自是要将过往的一切取回。
可没想到,居然有人要来出头,还点了名要挑战我公孙世家,这简直可笑,呵...呵呵呵...”
公孙芙蓉掩面而笑,一副“公孙世家就是牛逼,就是了不起,那敢挑战的不过是个小垃圾”的模样。
公孙无当抓着血战书看了又看,忽地冷声道:“八爷,并不可笑。”
公孙芙蓉笑容戛然而止。
公孙无当摆摆手道:“芙蓉啊,你远道而来,先下去休息一下...这事,我和家里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处理。”
公孙芙蓉挤着笑道:“无当家主啊...这八爷,是不是就是黑无常?可...”
公孙无当没说话,他身后那妖娆的美人儿笑道:“姑娘,先下去吧。”
公孙芙蓉起身,恭敬地行了行礼,忽地又笑道:“无当家主啊,我出来时刚刚收到相公的信,信里说小相爷已经把他收入相府了。
我既是公孙家的人,相爷自然也算是公孙家的...我们,都会好好地报效家族。”
公孙无当“嗯”了一声。
公孙芙蓉又一行礼,然后退下。
...
...
次日...
公孙世家留守族中的五位族老,连同公孙无当这个副家主围着圆桌,坐到了一起。
桌上放着那份血战书。
午夜目刺眼的黑瞳章正盖在上面。
六张椅子,六道人影,都有些沉默。
忽地,一位族老咳嗽了下,用嘶哑的声音道:“无当啊,虽然你是副家主,而我们是退下去了的老东西...可我还是要说,午夜目的都是怪物啊。
我虽然没见证这位八爷的成长,可多多少少也听说过一些他的事迹。
值吗?”
另一位族老又道:“是啊,八爷给我公孙家下血战书,这我们家要是输的太难看,那群狼环伺,怕不是要多花不少力气,才能摆平周边,而且...派谁去?
这要是赢了,那八爷本就是午夜目的人,虽说午夜目不会用这事儿揪着,可却也会对我公孙家有恶感。
平白无故得罪午夜目,不值啊。”
再一位族老道:“我听说午夜目有个规矩,这只要送信人死了,那信就可以当做没送出去。要不,把那位分家的小女人给杀了吧?
她惹的事儿,让她自己用命陪去。”
公孙无当独目闪烁,沉在阴影里却不发言。
剩下的两位族老也发言了。
“那分家的小女人可是和小相爷扯上关系了,你若杀了,我们平白得罪小相爷。不妥。”
“这也不值,那也不妥...不如就派个人去认输吧。”
就在这时,忽地会议室的门扉处传来了敲门声。
五位族老愣了下,这等家族重要会议时间,怎会有人来敲门?
而公孙无当却已经起身,前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阴恻恻的幽灵般的男子。
公孙无当笑道:“幽兄从相府远道而来,无当未曾接风洗尘,先道个歉。”
那阴恻恻的男子皮笑肉不笑地飘了进来,抬手招了把椅子,然后坐下,道:“我们还是来谈谈这八爷的事吧。
相爷的意思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世界白天是皇上的,入了夜还是皇上的。
各位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