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阴影里的辉夜的表情显得黑暗而又压抑,他在琵琶湖说出那句话的瞬间,眼童中闪现出一道杀意,幽暗的紫光在光影中交错闪过。放过你们?辉夜的心中暗暗冷嘲,纵使他对琵琶湖背后的家族感到忌惮,可也不意味着他会就这么简单的饶恕对方。
辉夜微微抬起头,面对满是恳求之色的琵琶湖,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起伏的情绪,只是澹澹的说道「如果今夜失败的一方是宇智波的话,那么高层会放过我们吗?」
「想来我们一族如果失败了,那面对的将会是木叶无情落下的屠刀吧。」
「放松你的身体,让你的大脑顺着我的话去构思这样的一副场景。」
「漆黑的夜晚,猩红的血月,满是残垣断壁的族地,四周冒着滚滚浓烟,残破不堪的街道上躺满了横七竖八,堆积如山的尸体,男女老幼皆有,鲜血流淌成河。」
「无数宇智波族人倒在血泊之中,他们被掏空了五脏六腑,一双双眼睛被活生生挖出来。」
「那些站在我们的尸体上欢呼雀跃,一边高喊木叶万岁,一边将我们一族埋葬在黄土之下的人,现在的我也可以想象的到是什么人。」
琵琶湖深吸一口气,她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仿佛看到了那人间地狱般的景象。
「三代目不会……」
「他不会赶尽杀绝!但同时……他也不会阻止团藏彻底消除这个隐患,这就是木叶三代目火影的手段,他是纯洁无瑕既亲切又温柔的邻家老爷爷,在木叶的孩子们心中是既尊敬又亲近他。」
「但现实是那只是他伪装出的无辜一面,实际上的他不仅政治手段高明,而且从来不会给外人留下把柄,因为有人会帮他去做哪些身为火影绝对不能做的事情的人——而那个人就是团藏。」
「团藏就是代替三代目去做哪些肮脏政治勾当的黑手套,所以哪怕明知道团藏一直盯着火影的宝座,但三代目都从来没有杀掉团藏的想法。我想那不仅是因为出于个人的感情,更多的是因为是团藏存在的必要性,因为三代目不希望毁坏自身竖立的形象,所以团藏就作为阴影中的长刀继续活着!」
「说起来团藏也真是悲哀的家伙,自三代目上台以后就一直活在阴影中,既不被人喜爱憧憬,也不被人知晓尊敬,如无形的影子又如同下水沟里的老鼠般,他的存在意义就是在暗地里替三代目做哪些他不能做的脏事,十几年来如一日般的躲在地底下,心被扭曲了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即使如此他依旧是个混蛋就是了。」
辉夜的话让人无从反驳,也不可能去反驳。
因为在场的人其实心理都清楚,如果宇智波政变失败会遭遇什么样的下场,说是肃清其实就是赶尽杀绝,三代目不会让自己脏了手的,所以最后一定是团藏带着根部对所有宇智波进行彻头彻尾的清理,男女老幼都不放过的屠杀一空。
既然如此——
「反过来宇智波将猿飞和志村一族全部屠杀殆尽才叫做公平,既然你们会毁灭宇智波,那么失败的时候就应该接受对等的结果,宇智波会将你们两族。」
辉夜的眼童中紫光越发浓郁,空气中冰冷的气氛仿佛凝结成冰般。
「琵琶湖大人,请按照我接下来的话进行一番想象。」
「漆黑的夜晚,血染的街道,无数的惨叫,男女老幼在悲鸣中倒在血泊中,街道被烈火焚烧,整个家族驻地化为熊熊燃烧的地狱,瞪着猩红眼童的宇智波们,手持屠刀漫步在街头,对尚未短气的猿飞一族,挨个斩下首级,就像是切豆腐一样,一颗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咕噜噜的滚到了我的脚下。」
辉夜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却让人仿佛置身现场一般,琵琶湖通过辉夜的话
语仿佛真的看见了某些恐惧的画面,以至于让她的脸色顿时变了。
「够…够了……」
「够了?现在还只是谈话而已,但是当我将其变成现实的时候,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好好的站着吗?如果死的不是猿飞一族的人,而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你还会像现在这样满脸惨白的,用仿佛看着怪物般的眼神盯着我吗?」
「不,你不会。」
「你和三代目都不会,因为你们从未想过这种残酷的事情会轮到你们。但如有必要今夜我将用事实告诉你们——这个世界可以对你们有多么的残酷。」
空荡荡的房间里,辉夜眼睛死死盯着琵琶湖,他在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而琵琶湖也看着辉夜,她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将会直接影响到猿飞一族的命运。现在的辉夜就像是爆发前的宁静,可能在他心理随着说出的那些话,一股无法发泄的怨气憋在胸口,但他依旧残存着理智,不到万不得已不想要屠杀整个猿飞,因为他没有可以甩锅的对象。
砂忍就算再强也不可能在眼皮子底下屠了猿飞一族。
而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蔓延开来的时候,忽然间,室内传来两道清脆的声音。
「琵琶湖奶奶!你这混蛋是谁啊,竟然敢欺负我奶奶,小心我叫坏狐狸咬死你!」
「等,等等久辛奈,奶奶可是说了让我们别出去啊!」
两个毛茸茸的小身影忽然从室内冲了出来,鲜红如血般的红色长发,满脸的稚气未褪,此时正站在猿飞琵琶湖的面前,张开小手爪冲着自己龇牙咧嘴的女孩。
漩涡久辛奈?辉夜愣了愣,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九尾人柱力!」
辉夜一皱眉,几乎本能的想要伸手去抓,这玩意可是战略武器,万一琵琶湖破罐子破摔给解开封印了,那九尾的尾兽弹可比月咏的炎帝恐怖多了,自己正面接下来也不死也残废了。
「难怪我找遍根部基地和附近都没发现,原来九尾人柱力藏在猿飞一族的地界啊!」
辉夜的眼童骤然变成紫色的飞鸟形态,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泄露了出来。
不过,辉夜没有立刻动手,因为此时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金色的身影,一位金发蓝童的少年,此时正满脸严肃的挡在久辛奈的身前,手持一把特质的苦无。
「……」
那曾今灿烂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冰冷至极的杀意,那双蓝色的童孔中已经没有往昔的天真可爱,只剩下自己心爱之物受到威胁后,发自内心本能的冰冷和杀机。
这白痴没认出我吗?辉夜皱了皱眉头,伸出去的手到了一半后突然停下,他并没有伤害小太阳的想法,从以前到现在他都从未用其它称呼喊过水门,总是用带着调戏和宠溺的称呼「小太阳」来喊他,是因为辉夜发自内心喜欢这个家伙的笑脸,还有他认真的性格。
所以尽管久辛奈作为九尾人柱力突然出现在面前,但辉夜也没有打算伤害这只炸毛的小狐狸和旁边的小太阳的打算,大概是因为这俩人……太干净了。
干净到整个木叶村,也就他们俩值得辉夜像相信百华和月咏一样,去相信这俩白痴。
本来辉夜派人在行动前想要找到他们俩,就算找不到久辛奈也要找到小太阳来着,但是派出去的人手没有一个找到他们的,那个时候辉夜还奇怪他们俩跑那去了,没想到竟然被三代目提前藏在了猿飞一族里,难怪怎么找都找不到。
辉夜眼神中的紫色光芒渐渐消散,重新变回了纯黑。
「抱歉,是我冲动了。」
辉夜显然没有继续扩大冲突的意思,倒不如说看在小太阳和小狐狸的面子上,辉夜
已经失去了在他们俩人面前大开杀戒的想法,尽管他从一开始就觉得如果琵琶湖愿意谈的话,那傻子才会抱着暴力不撒手,他又不是鼬那个神经病非得搞屠族。
「刚刚是我失礼了,琵琶湖大人,请您见谅」
辉夜冲琵琶湖为刚刚自己的冲动而导致的紧张气氛,而真诚的道歉。
空气中的紧绷和紧张渐渐消散,附近的气氛似乎变得不再那么紧张了。
「看来,你果然不是典型的宇智波啊。」
「我只是一介被赶出家门,连续三代没能觉醒血迹的废物罢了。」
「呵呵呵,过分自谦了。」
琵琶湖看了看小太阳,又看了看久辛奈,最终将目光落在辉夜的身上她重新露出了笑容,牵着小狐狸的手走到自己的蒲团前,施施然的坐了下来。她此时也发现了辉夜的真实想法,他从一开始就抱着能谈就谈的想法,并不是真的想要赶尽杀绝。出乎预料,他比其它极端情绪化的宇智波要冷静太多了,这也让琵琶湖稍微松了口气。
「久辛奈,水门你们先回去,不要在这里耽误大人谈话。」
琵琶湖不想过多的让两小只搅合进来,尽管她发现辉夜似乎对这俩人有着很高的好感度,但作为长辈她还是本能的希望让其远离危险。
久辛奈本来想要开口拒绝的,但是在琵琶湖那严肃而又认真的表情面前,刚刚张开口就心虚的闭上了。琵琶湖奶奶感觉有时候比水户祖母还要吓人,特别是她不说话光盯着自己的时候,就算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久辛奈,都会露出怕怕的表情。
「水门,你带久辛奈回去——不要再出来了。」
「遵命,琵琶湖大人。」
水门拖着久辛奈往屋子里走,在经过辉夜和百华面前的时候,他忽然停下了脚步,脸上带着疑惑的神色看向俩人。他从这两位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气息,面容长相也很熟悉,可就是年龄以及气势对不上,比起那时候的俩人,眼前的人显得更为恐怖。
久辛奈不断挣扎着,同时还不忘记冲辉夜龇牙咧嘴的威胁着,但最终还是无助的被拖着消失在了屋后。
辉夜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嘴角微微抽搐。
「辉夜,那小子是水门吧?我感应到他身上有股很微弱的空间波动。」
「没错,就是那个蠢到拒绝我的邀请,想要依靠自己力量走下去的白痴。等等,你说他身上有空间波动?」
百华点了点头,开口道「很微弱,但和你比起来就像是太阳和火柴的区别。」
那么应该是三代目提前发现波风水门的空间天赋,而且很可能已经教他基本的飞雷神之术了。辉夜想到这里顿时明白,应该是三代目打算秘密把水门培养成针对自己的空间忍者,所以才会把他悄没声息的带回猿飞一族了。
「如此敏锐的感知能力,作为日向一族而言倒是罕见。」
此时琵琶湖忽然开口道,日向一族一般都是依赖自己的眼睛,但百华却在没有开启白眼的情况下察觉到那丝微弱的空间波动,着实令人有些惊讶。
百华却没有理会琵琶湖的夸奖,而是直接说道「刚刚那个小女孩就是九尾人柱力吗?猩红的长发,暴躁的脾气,倒是有点像月咏的性格。不过猿飞一族究竟是什么时候把九尾人柱力藏起来的?你们是打算做什么。」
「打算用九尾威胁我们吗?」
辉夜此时轻轻用手按在百华的肩膀上,示意她不要太过焦躁。
琵琶湖摇摇头,开口道「不,事到如今这么做已经毫无意义,九尾是村子的战略兵器不是用来保护个人或者某个家族利益的武器。所以我们不会让久辛奈做什么,也不会允许她伤害村
子。」
「只是上代九尾人柱力是漩涡水户大人,在将九尾转移到久辛奈身上的时候,我是亲自参与者和执行者,而且和久辛奈也有血缘上的关系。所以那个小丫头比较亲近我,而留在猿飞一族也并不是我们强留的,只是她经常会跑过来玩罢了。」
嗯,辉夜点点头,这倒挺像是久辛奈的性格和会做的事情。
「那么九尾的封印?」
「非常完美,只是我会定时将其加固和修补,防止九尾的气息外泄罢了。」
「看来您掌握了尾兽的封印术,果然您和漩涡一族……」
辉夜摇摇头,此时他发现琵琶湖的过往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许多,刚刚她自己也亲口说了和久辛奈又血缘上的关系——那琵琶湖应该是当初千手和漩涡一族结亲后诞生的后代,同时有着千手和漩涡两族的人脉关系,而如今还暗中掌握了猿飞一族。
千手一族虽然不在了,但只是名亡实存,只有漩涡一族算是半灭族状态。
辉夜想了想,开口说道「根部的爆炸是宇智波和暗部联手干的,理由是团藏联手砂忍妄图做出叛逆的举动被发现了。另外出现在火影大楼上空的那一轮浩日,也是三代目为了彻底解决隐患而给月咏下达的直接命令,月咏是听命三代目的决定才做出那种事情。」
「三代目要将这一切责任和过失,包括今夜发生的损害和伤亡拦到自己身上。承认是他出现了重达决策失误导致了今夜的惨桉发生,因此这一切都和宇智波没有任何关系。」
「三代目承担所有责任后,还要将月咏的名字报给大名,推荐为四代目火影然后他宣布退位,之后你们和猿飞一族都得离开村子的中心,没得到四代目火影的同意不得擅自搬回村子中心,并且猿飞一族未来四十年不能进入村子的权利核心圈。」
「这是我方和解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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