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光好整以暇地揉乱她的头发,眼里因为她可爱的表情染上了几分柔色“从书房挑10本书,一个月的时间,把心得体会和故事梗概写一份给我,每本书不得少于一千字。”
安悦夕的表情瞬间塌了,眼里热热的,金豆子说掉就掉“二哥,你都不问我为什么打人,你就罚我,你不疼我了!自从佑莲姐回国之后你就开始不疼我了!”
本来是想撒撒娇,结果说着说着就走心了,当了真,感觉天都塌下来。
“陈天燮骂我有爹生没娘养,还说你从小就把我像圈养小狗一样圈养在身边!是禁-脔!我们顶着兄妹的名头背地里干着乱-伦的事情!说我就是个傀儡!迟早被你玩腻了给扔了!”
林景光的手一顿,眼神瞬间冷沉下来,森然的寒意从眸底迸发,蕴着骇人的杀气。
“他侮辱我无所谓,反正我从小到大听得也不少了,可是他居然公然抹黑你,我这才忍不住动了手。可是二哥你……你竟然还罚我……呜呜……”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鼻涕哗啦啦的,委屈极了。
林景光伸出长指挑起她的下巴,眸色深深,望进了她水汪的眼眸“那你呢,你也认为二哥把你当成了宠物?禁-脔?”
他的眼睛很放荡不羁,可是却瞳孔漆黑,眸色幽晦不明,宛如一泓深潭,秘不可测。他深深地凝视着安悦夕,眼里仿佛带着无尽的漩涡,能把她整个人吸进去,万劫不复。
安悦夕停止了哭泣,在他的眼神里渐渐红了脸。她垂下眼帘,心脏扑通扑通擂着鼓,好半晌,才敢发出蚊蝇一般的嘤咛“我是二哥指腹为婚的妻子,将来,是要嫁给二哥的……”
说着,觉得太过害臊,推开林景光的手坐到一边,垂着脑袋“我知道二哥心里是最疼我的,没有把我当成宠物或者……咳咳,禁-脔。”
前头开车的司机早就在他们上车之后非常识趣地升起了隔板,所以她的这番说话仅有林景光一个人能听到。她说完之后,车里一片沉默,静得能听到自己失控的心跳。
安悦夕的身世有些复杂,父母很早就过世,爷爷跟林家和莫家的老爷子是战友,在安悦夕没出生的时候就跟林景光定了娃娃亲。只可惜他性子太直,得罪了不少权贵,纵然有两位战友百般维护,临终时还是落得一无所有,只好将安悦夕托付给好友李老爷子。
林老老爷子把她既当孙女宠着,也当孙媳妇宠着,但安悦夕终究是从小寄人篱下的孤儿,两家又没血缘关系,名不正言不顺的,自然惹来不少人背地里议论。
而且,也不好直接养在身边,单独买了一处房子养着。
安悦夕算是懂事的,知道自己身份尴尬,没事极少会跑到林家,怕人会说闲话。也因此,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即便是知道,嘴巴大多数都是闭得紧紧的不敢乱说。
不过她乖巧,林老爷子还是很喜欢的。
人们忌惮着林家,不敢在明面上让她难堪,可暗里难听的话却是没少说。陈天燮只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很多人都在看着她的笑话,认为她只是林老爷子安排在林景光身边的玩物,迟早会被林家无情抛弃。
毕竟,上流社会中的男女婚事,不仅是两个人的事情,更是两个家族的利益,像林景光这样的天子骄子,理所应当跟身份足以匹配的真命天女联姻。
这是有钱人圈子里再正常不过的现象。
安悦夕很早之前就了解到这点,所以她刚才的话多多少少有点试探的意思。
二哥……真的会娶她吗?
正要抬头偷瞄林景光的反应,蓦地,一阵黑影笼罩而来,熟悉的味道冲进了鼻腔。淡淡的,悠远的清香,仿佛雨后的青竹,清新好闻。这是专属林景光的味道,私人工坊的高端定制,独一无二的味道。
安悦夕的心猛然跳动,轻轻浅浅的呼吸交缠而来,下一刻,唇上传来了冰凉而柔软的触碰。
林景光在亲她!
安悦夕的大脑瞬间疯狂刷起了弹幕。林景光亲她了!不是亲额头!不是亲脸颊!是亲了她的唇!划重点,是唇!!!
林景光的亲吻蜻蜓点水,轻轻碰一下便抽离,转而去吻她脸上的泪珠,动作很温柔细致,一点一点吻干净。
他深深吸了口气,呼出的气息宛若叹息。“夕宝,记住你刚才说的。”
夕宝是安悦夕的乳名,源自于林莫两家把她当宝贝疙瘩的疼爱。
安悦夕被温柔的亲吻弄得有些不能思考,扬起小脸茫然地看着他。记住什么啊?
林景光没有再问,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但低低的叹息声,她却听到了。二哥在叹什么气啊?
“想要让对方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暴力仅仅是一时之快,还容易惹祸上身。”林景光耐心地梳理她的发丝,伸手点了点她的脑袋,“真正要靠的,是这里。”
“啊?”安悦夕一脸茫然。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安悦夕影后级的撒娇卖萌摸爬滚打求放过之后,林景光终于松口,只罚她明天晨跑两千米意思意思,乐得她高呼二哥万岁。
“二哥,那我是回哪里?”她小心翼翼问。
是回自己住的地方,还是回林家老宅?
林景光沉吟一会,揉揉他的脑袋,“回老宅吧。不过这个点,爷爷已经睡下了。明天你早起给爷爷问安就好。”
“嗯嗯。”她小兔子般乖乖点头。
回到老宅,安悦夕生怕林景光反悔,一溜烟跑回房。林景光看着她跑得跟兔子似的,忍不住摇头。
想起她在车上坦白殴打陈天燮的原因,眼神瞬间黑沉,散发出幽幽的冷光。回房,拿出手机拨通了莫谨言的电话。
“就猜到你会打过来。”莫谨言调侃道,“陈家可不好惹,尤其陈天燮还是陈家三代单传的独苗。你打算怎么处理?”
“独苗?”林景光唇边泛起笑意,笑意却不达眼底,“苗子长坏了,就是一株废草。既然是废草,自然应该连根拔起,省得白白浪费了大好的资源。”
“啧啧……”莫谨言一听他这语气,心里就忍不住为陈天燮默哀,“陈家不足为惧,但背后的温家你可不能忽视。你父亲的升职晋升考察里,可有温家那位的一票。”
林景光开了瓶红酒,慢悠悠地倒上一杯,眼里眸色晦暗明灭,异常复杂。莫谨言说得没错,陈家虽也是帝都豪门,但对于李家而言简直不值一提。唯一值得忌惮的,便是陈家夫人背后的温家。
尤其,父亲的晋升考察到了最关键的时期,成功与否,温家在其中的作用不容小觑。
“放心,我还不至于跟温家杠上。”
“那你打算怎么做?”
林景光沉吟道“避其锋芒,直取要害。小三叔,还得劳烦您跟着我们唱一出戏。”
电话另一端的莫谨言听到这句话,莫名地打了个冷颤。他知道,这个挂名的大侄子腹黑得紧,向来锱铢必较,招惹上了,就是死路一条。
偏偏,安悦夕就是大侄子的命门。
莫谨言默默地在心里为作死的陈天燮点上一根蜡烛。安息,走好,不送。
“咕噜~”
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洗完澡后,安悦夕的肚子开始造反,发出强烈的抗议。
“叫什么,不赵叫!你家主子我今天闯了大祸,没脸吃饭!”
回应她的,是更强的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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