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杜邵风顶着一对黑眼圈,出现在了食堂。这一看,食堂里萎靡不振的小伙伴们,也着实不少。谁让昨晚,一共拉了四次紧急集合,每次都有迟到的。俯卧撑做的,胳膊都没知觉了,到最后,都不俯卧、光撑了。最后,一直到了四点还是五点,杜邵风也不记得了,困得他闭眼就睡着了。早上7点不到,就又被叫起来参加升国旗。升完国旗后,又跑了五公里,这才解散。所有人抓紧时间,来餐厅吃饭。看着一个个,面露愁容的小伙伴,杜邵风自己心里也在打怵。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样的训练在等着他呢?
吃完早饭,略一休息后。整个队伍就集合,拉去拉了昨天,去过的山间军营。他们的正式军训,也在这里,拉开了序幕。开始,简单的立正、齐步走、跑步走、向左向右转、这些到是接触过,还没什么。可是后期的卧倒、匍匐前进让众人一阵叫苦连连。他们第一次知道,匍匐前进看似简单,原来是这么遭罪的一件事情。而教官却在一旁讲述,抗日的时候,先烈们是如何如何。他凭借战术动作卧倒,在敌方拥有着制空权的战场上,作战和生存。先烈是如何凭借匍匐前进爬,到敌人的碉堡前,炸碉堡挡子弹的。如果我们在训练中感觉苦,那就想想那些,为祖国抛头颅洒热血的先烈们。我们现在美好生活的背后,还有着无数人在负重前行,相对比他们而言,我们这点苦算得了什么呢?这一番话,也说得一行人没了脾气,只能咬牙坚持了下来。杜邵风更是腿都磨破了,也没哼一声。到是让教官,对这锦衣玉食的杜大少,另眼相看起来。
艰苦枯燥的军训,一连起来就是三个月。经历过这三个月后,整个队伍里的所有人,也都有了脱胎换骨般的改变。再看杜邵风的肤色,已经和教官无二。那原本略带幼稚的眼神,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和沉稳。现在的杜邵风,行走、站立和坐都利索无比,一副军人风采无疑。
也并不是所有的训练项目,都枯燥无味。其中枪械训练就特别受欢迎,在这一方面的知识,大家学习的也非常快、非常扎实。就杜邵风来说,原地打靶已经不能满足于他了。他的移动打靶成绩,在整个队伍里名列前茅。郁闷的是,总拿不到第一,因为大小姐在枪法上,总能稳胜他一筹。三个月的朝夕相处,他知道了大小姐,真名叫管英。这个女人,彪悍起来让他咋舌,各项训练比男人还强,三个月愣是一个苦字,一声疼字没有。让杜邵风怀疑她,本来就是军人,把他都比的自愧不如。他现在也只能把那,柔荑纤珪和三千青丝藏在心里了。他自己也很矛盾,心目中理想的另一半,还是像妈妈邵云兰那样的。是温柔贤淑那一类型的,官英这方面是一点也不沾边。还有他也打听出了,管英比他还大三岁,这让他一时也接受不了。虽然,他不时还会想起,仰头时所看到的那一幕,但在外面,还是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有了心事的他也愈发成熟起来。
这三个月里,杜邵风也结交了不少新的小伙伴。这其中,颇为意外的,竟然还有两个老头子。一个就是那看门的邓大爷,与邓大爷结识的起因是,他曾经跟几个小伙伴,想翻墙出去打野味。悲催的是,被一干会动的爬山虎,一顿五花大绑的缠绕后,就这么的挂在了墙上。这一挂愣是挂了半宿,直到看门的邓大爷,拎着手电筒过来,才把他们放开。一个个,立马灰溜溜的跑回了寝室。杜邵风他多精啊!眼珠子一转,就主动留下来缠着大爷。一通马屁拍的大爷直乐呵。什么大爷是高人啊,第一天看见大爷就知道,大爷是高手、高手、高高手云云。大爷看样也挺喜欢这小子,也直说了第一天拉练时,是他负责保护他们。那时候,也就被这小子发现了两次。也夸他:小鬼,六识到是很机敏啊!两人聊着聊着,竟然聊的颇为投机。杜邵风又借势求大爷,千万不要告诉教官云云。毕竟,这事要是让教官知道了,第二天一定是夸大家:精神劲很足啊,看来白天的训练还不够啊!多训训吧,晚上再加上些紧急集合吧。杜邵风可不想,让所有队友都跟着他倒霉。大爷说小子倒也有情有义,只要别再有下次,这次老头子就当没看见了。杜邵风拍着胸脯,直打包票,还不忘拍大爷马屁,有大爷这样的高人在,没人敢在往外跑云云。还不忘了夸大爷,一看就是性情中人,知道大爷爱喝酒,等回家后再回来,一定带上上好的茅台,回来孝敬大爷云云。就这样,对脾气的俩人,逐渐的就熟络了起来。后来杜邵风才知道,曾经在特安局看到的,种花人的事迹,就是眼前这位不起眼的老头子,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第二个老头子,其实他之前就见过。就是给他和许晴,一起看过病的薛神医。薛神医,来学院看望老邓头的时候,正好遇见杜邵风,在邓老头的小岗亭里偷懒。之前他跟许晴俩人,可没少喝薛神医的苦药汤,还给药烟洗过肺,那罪遭的,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所以,他曾跟许晴说过这样的玩笑话:给他们下药的老头,就算化成了灰,他都能认得。苦药汤是苦的难以下咽,可是效果也是很显著的。两个经过辐射的人,现在依旧是生龙活虎的。除了异能者其自身,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以外。这薛神医的医术,着实是真的厉害。外面都称他为灵药仙,求他看病的,那可是千金难求,且千金来求的,大有人在。杜邵风心里面,是挺感激这薛老头的。所以看见薛老头来了,他立马起来,乖巧的问好、让座。薛神医也就冲他点点头,也不客气的就坐在了邓老头对面,随即就和邓老头聊上了。
听俩老头说话,给杜邵风的感觉就像,他这个年龄段俩孩子差不多。俩老头也不把他当外人,杜邵风就像是在自个家一样。他跑进里屋,又搬出个板凳,就这么坐在两人旁边听着。他从两人谈话中,慢慢听出的意思,好像是薛神医有个药草养殖基地,需要邓老头去帮忙。那意思是,让邓老头去给药草诊断看病?并且离了这老邓头,他的那些药草都长的很糟糕,蔫了老大一片。老邓头就说,药草都聚堆在大棚里,怎么能开心。他觉得学院这边,环境不错,百万大山的,跟药草商量商量,看喜欢在哪住,就移植到哪里。这样药草开心了,才能长得好。薛神医就说这个老骗子,是不是又想骗他过来,喝他酿的药酒了。上次装走了他,辛辛苦苦十几年的存货,还没跟老骗子算账呢。邓老头却一点也不客气,就这么和薛老头争论了起来。大体意思是,那药酒里至少有一半的药草,那都是他整出来了的。酿好的药酒,怎么着,也要有他一半的……
杜邵风看俩老头跟那吵架,吵的像孩子一样。他感觉特别好笑,可是,又都是长辈,也不能当着人面笑出来。在努力,憋着不笑的他,那叫一个难受啊!最后,到底是薛神医没办法,只好也留了下来。杜邵风没想到的是,薛老他,竟然成了他们的老师。来上课,讲解的是各种毒药预防,和药理,作用,以及身上解毒的一些知识。让大家,大开眼见,同时也苦不堪言,因为基本都被毒过、然后解过、在毒过、在解过。那段时间,真是痛并快乐着。特别是杜邵风,最惨的是他,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特殊照顾了。
三个月的军训,已接近了尾声。当大家得知,教官和助教,明天就要返回部队的时候,众人心里却由衷的不舍。晴雨娃和一些,年龄小一点的孩子,拉着教官的胳膊,都哭出了声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异能能用了,教官和助教离开的那天,阴天、细雨。人啊!是种特别矛盾的动物。在的时候,总是把教官放到对立面。就杜邵风来说,心里也没少比国际友好手势。可是,毕竟是朝夕相处了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那些敦敦的教诲,那些在训练中,激励着他们的声音,所有人一想到,以后可能再也听不到了,心里面,竟然有些难过起来。
教官上前,一个个拍过众人的肩膀。告诉大家不要哭,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以后在见面,可就是战友了。弄不好还要配合你们,一起完成行动任务呢。到时候,你们还这样哭哭啼啼,可别跟我的队友讲,你们是我带出来的兵。在教官的调侃下,晴雨娃也终于破涕为笑了,转瞬间,天也慢慢变晴了。教官和助教,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背上了行囊,一齐走出了学院大门。他们匀速的向,山间军营的方向走去。
“你们看!教官的背影,好像是战狼2里的吴京啊!”“是啊是啊!现在想想,咱们教官其实蛮帅的。”这女孩刚说完,瞬间就被转过头的诸多视线,给惹了一个大红脸。“教官记得回来看我们啊!”“教官我们会想你哒!”不知谁喊了一句,随后大家都跟着喊了起来。在半路上还没走远的教官,回过身看着他们。脸上依旧挂着他那,犹如标志一样,阳光般的笑容。别说,这一看,还真的有些像吴京。教官转过身,背对着大家,潇洒的挥挥手,此时的众人,已经看不到了,留在他眼角上的,那一丝晶莹。教官就这样,从所有人的视线里,慢慢的离开了。
三个月的常规军训后,就轮到异能训练的课程了。在这段时间里,学院也迎来了,两个重要的小组。一个是实战组,一个是科技组,这两个小组,会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留在学院。他们主要的工作就是,陪同学员们,进行实战练习和对异能进行研究。科技组跟学员之间是边实验,边研究、边辅导。这样安排,是为了能让学员,更加的了解自己的异能。使他们能最佳的把,异能的能力给发挥出来。由于每个人的异能不同,所以除了知识课,大家还在一起上之外,训练课大部分是,一对一的传授和练习。辅导课也是在,单独的场地进行的。这样的课程安排,也让朝夕相处的大家,有些难以接受。因为,今后虽然还是在,一个学院里,可是能见面的时间,却是越来越少了。
课程的安排,足足有大半年的时间。只不过,在这之前,众人也得到了,一个月的探亲假期。这也让所有人,都兴奋不已。简单收拾了一下,也都陆续的开始离开学院。杜邵风在走之前,鬼使神差的,竟然跑去要了管英的电话。理由是,他父亲北京也有公司,兴许会跟着去北京玩。到时候,一定要好好请请英姐。也好对她,在军训第一天里的,救命之恩表示感谢。嗯?你问为啥叫英姐?没办法,这英姐可是管英,以武力逼着他叫的。当得知,杜邵风比她还小三岁后,杜邵风就被告知,以后的叫姐姐。一开始杜邵风,是坚决不想叫的。可是,在接下来的格斗对练中,被官英好一顿收拾。谁让他是手下败将呢,不叫也不行啊!现在的他,在这女人面前,那是一点气势也没有。
管英也很大方的,就把电话号码告诉了风大少。临走时还说了句:”带着晴妹妹一块来玩吧,来北京,大姐罩着你。”雷的风大少,能力都失控了,立在当场,人在风中,一阵凌乱。他觉得,在管英靓丽的外表下,绝对是个爷们心。她要是个男人就好了,他绝对愿意和她成为好兄弟。电话到手,也没有什么事情值得留下来了。在跟许晴也道了别后,就独自一人乘坐胶囊特快,离开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