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枭掌管锁龙谷后,云浩从此流离失所。
清晨,武枭悠闲得坐在花园凉亭里品茶。
这时,龙翩翩怒气冲冲地赶过来,质问武枭道:“四师兄,你为了得到龙玉芳心竟然放过云浩,你不怕他日后翻身回来报复你吗?”
武枭抿了口茶水,心平气静地道:“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龙翩翩满腹疑云,追问道:“此话怎讲?”
武枭放下茶碗,起身背手踱步,解释道:“那天我在剑上抹了蛊毒“阎王笑”,云浩身中我数剑,只怕毒液早已到达他的心脉……”
龙翩翩听后,顿时心里一惊,呆鄂地望着武枭,呢喃道:““阎王笑”是世间最恐怖的毒药,中蛊之人痛苦不堪,死法极其残忍,你居然用在了云浩身上!”
这时,武枭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凝重地望着龙翩翩,问道:“对了,那天我怎么没有看到你二哥,他不是应该也在那间厢房吗,还有玉儿当天产下的那个孩子怎么也不见了?”
此时,龙翩翩还沉浸在蛊毒“阎王笑”的恐惧里。武枭见她没有反应,佯装干咳了几声:“咳咳咳……”
龙翩翩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回答武枭的疑问:“你是在怀疑我二哥带走了那个孩子;不可能,他早已疯了,不可能掺和这件事?”
武枭仰望着天空,意味深长地道:“他有没有疯,只有他自己知道……”
龙翩翩听后,恍然大悟,惊愕地道:“难道我二哥一直都在装疯卖傻?”
武枭走到凉亭下,一边取下亭梁上的鸟笼,一边从容淡定地道:“这件事就由你去证实,如果你二哥真的如我所说是在装疯卖傻,那他才是我们真正的对手;还有龙玉当天产下的孩子,必须得尽快给我解决掉,否则我们将来会有大麻烦!”
漆黑的夜空中悬挂着一轮寒月,月光如水,倾泄在空旷的草地上,草丛里总有几只执着于音乐的蛐蛐,在彻夜狂弹。
篝火旁,云浩抱着儿子盘坐在地,仰望着星空,感叹道:“人世浮华,繁花落尽,一夜凋零,归于尘埃……”
云浩低头望着怀中的儿子轻声细语地道:“父亲今晚就给你起个名字吧,我希望你像一粒尘埃一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飘荡在天地之间,所以你就叫龙尘吧!”
蹲一旁烤着野鸡的龙凡听后,从容淡定地问道:“你真的不介意他随我们龙族姓吗?”
云浩一脸惭愧,自责道:“我是个不称职的父亲,没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我对不起你们龙族,让你们背井离乡,居无定所;我更对不起师父,没能完成他的嘱托;所以我没有资格让尘儿跟我姓。”
龙凡听后,不知如何安慰云浩,只好沉默不语……
次日清晨,龙凡抱着孩子从帐篷里走了出来。这时,远处传来了几声乌鸦叫声。他心中莫名得感到惴惴不安。突然,他想到了云浩,连忙四处张望,寻找云浩的身影。
他在附近找了很久,也没有见到云浩身影。正当他垂头丧气想要放弃时,突然眼前一亮,只见前方的水塘边躺着一个白衣男子。龙凡连忙跑过去察看,原来此人正是云浩。
云浩缩成一团,面色如蜡,看上去非常痛苦。龙凡见状,连忙蹲下来为他诊脉。
“你中毒了!”龙凡连忙扒开云浩衣襟,只见他胸口一片乌黑。
“原来你中的是“阎王笑”,”龙凡惊愕道。
龙凡颓废地坐在云浩身旁,解释道:““阎王笑”是世间最可怕的毒药,此毒无药可解,难怪那天武枭会轻易地放了你。”
云浩忍着剧痛问龙凡:“我还能陪尘儿多久?”
“一年,可这一年你会非常得痛苦……”
云浩听后,嘴角露出一丝惨笑,呢喃道:“好歹还有一年,够了……”
时光如梭,转眼已是一年后……
如意望着龙玉怀里的女婴,激动地道:“夫人,小姐会笑了!”
龙玉身着一身金色华服,端坐在花园的凉亭里。她望着怀中女儿突然联想到一年前出生的儿子,不由自主地感叹道:“你应该也有一岁了吧……”
如意见夫人神情恍惚,询问道:“夫人,你怎么了?”
这时,一只鸽子“扑通”一声落在龙玉面前石桌上,龙玉顿时从回忆中惊醒。
她望着鸽子,满腹疑云。
突然,她好像看到了什么,转头对丫鬟吩咐道:“如意,快把小姐抱回屋去!”
“是,夫人,”如意小心翼翼地接过小姐,然后转身离去。
龙玉目送如意走后,抓起桌上鸽子,连忙从鸽腿上取下一卷纸条。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纸条,望着上面的文字,默念道:“玉儿,今晚子时,后山竹林相见,龙凡亲笔”。
龙玉脸上露出了喜色。她把纸条放入袖口,呢喃道:“太好了,二叔终于带着孩子来找我了,云浩哥会不会跟他在一块,要是真如我所料,那我们一家四口很快就能团聚了。”
远处假山后面,不知何时探出了半个脑袋,此人正是龙翩翩。她正在窥视着龙玉,一脸得意之情……
深夜,龙玉趁武枭熟睡后,穿上夜行衣,蹑手蹑脚地从房间里走出来,随即轻轻关上房门,孤身一人摸黑向后山竹林走去。
不一会儿,龙玉就来到小竹林里。竹林里微风徐徐,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幽蓝的光芒,竹叶被晚风吹得沙沙作响,给竹林增添了一丝神秘色彩。
龙玉小心翼翼地走在小竹林里,四处张望,寻找二叔龙凡身影。
突然,一道人影从龙玉身旁闪过。龙玉猛然转身查看,这时竹林深处传来一声龙凡的呼唤:“玉儿!”
龙玉扫视四周,寻找龙凡身影。
突然,前方地面上冒出来一个高大的人影。龙玉猛然抬头,只见龙凡站在前方不远处正望着她。龙玉瞬间热泪盈眶,飞奔过去。
龙玉抓着龙凡的胳膊,急切得询问道:“二叔,我的孩子还好吗?”
龙凡微微颔首,眼里含着一丝哀伤。
“那云浩哥有没有去找你?”龙玉追问道。
龙凡沉默不语,不知如何表达,才能不刺激龙玉。
龙玉见二叔不说话,一脸失落,呢喃道:“原来他没有去找你,看来他是怨我的……”
“不,他没有怨你,我一直和他在一起,只是……我不想告诉你,他中了武枭下的蛊毒,已经身亡了……”
龙玉听后,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好像瞬间被万箭击中了胸口,心痛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龙玉握着拳头,声嘶力竭地呐喊:“武枭,你这个混蛋……居然欺骗了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龙玉哀怨声在竹林里不停地回荡,惊天地,泣鬼神,给神秘的竹林又增添了一丝诡异。
竹林深处,一双眼睛监视着这里一举一动,此人正是龙翩翩。
次日清晨,龙玉像往常一样抱着女儿武媚儿来到花园看武枭晨练。
武枭见龙玉抱着女儿走过来,连忙收剑,上前迎接:“玉儿,早上我听下人们说媚儿昨晚发烧了,现在好些了吗?”
龙玉从容地走到石桌旁坐了下来。她不敢直视武枭,生怕自己的眼睛出卖自己。她心里充满仇恨与杀机,若稍不留神,便会被武枭看穿。
龙玉望着怀中女儿回答道:“早上媚儿喝了大夫开的汤药,现在已经好了。”
武枭从龙玉怀里抱过女儿,坐了下来,叮嘱道:“那就好,最近暑热,你少带她出来。”
“对了,武大哥,玉儿每次见你都不吃早餐就出来练剑,这样对身体很不好,玉儿今早亲自在厨房为你熬了莲子羹,你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龙玉边说边向一旁如意招了招手。
如意冲夫人点了点头,然后提着食盒走了过来。
龙玉起身打开食盒,从里面取出了两副碗勺摆在石桌上,接着从粥壶里盛了一碗莲子羹递给武枭。
武枭随手把女儿递给了如意,然后接过莲子羹,惊愕地道:“玉儿,你什么时候学会熬粥了?”武枭说罢,就要喝粥。
这时,龙翩翩从远处走了过来,她一把夺过武枭手里的莲子羹,阴阳怪气地道:“有粥喝,也不叫上我,我也想尝尝玉儿的手艺!”
武枭无奈地道:“你来的真是时候,这可是玉儿第一次熬粥呢!”
龙翩翩一边搅拌手里莲子羹,一边催促龙玉道:“玉儿,这碗我喝了,你再给他盛一碗。”
龙玉的脸色瞬间苍白,她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为武枭盛粥。
就在这时,龙翩翩把手里的粥碗与龙玉面前的粥碗对调了一下。
动作从容淡定,就连武枭也没有多想。
龙玉把新盛的莲子羹放到武枭面前,然后低头喝粥。
武枭舀了一勺粥放入嘴里品了品,称赞道:“玉儿手艺不错,就是糖放的有点多。”
龙翩翩听后,噗嗤一笑,差点把嘴里的粥喷了出来。
不一会儿,龙玉就把碗里的粥喝完了。此时,她面色如蜡,神色慌张,看上去非常痛苦。就在她想要扶着桌子站起来之时,突然摔倒昏了过去。
武枭见龙玉晕倒,连忙放下粥碗,蹲下察看。
“玉儿,你怎么了?”武枭抱着龙玉呼喊。
这时,龙翩翩从容地放下碗勺,站了起来。
她背手踱步走到武枭面前,得意地道:“她喝了为你准备的毒粥,已经走了。
武枭听后,缓缓地抬起头,怒视着龙翩翩,冷声道:“你明知道她粥里有毒,为什么不阻止她?”
龙翩翩见武枭埋怨自己,连忙反驳道:“武枭,是我救了你,你还责怪我,你有没有良心!”
龙翩翩说罢,转身就要离开。走之前,她从容淡定地对武枭道:“昨日龙凡飞鸽传书把玉儿约到后山竹林,他把一年前你给云浩下蛊毒这件事告诉了玉儿,所以才有今日的“鸿门宴”!”龙翩翩说完,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