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烟神秘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张帕子,正是今日白天她带在身上的那块,
“今日是他郑国公府的高光时刻,他们会请我去,又怎会有什么好事儿!
既然知道他们家有一个不出世的天才是鬼母山弟子,我又岂会坐以待毙?
这帕子浸过一种特殊的药材,闻过之后能稳固心神,他那邪术自然是拿我没有办法的!”
白柚这才漾开一个笑容,“还是小姐聪明!”
青柚刚要说话就感觉到门口有一声响动,立刻警觉道:“谁!?”
转身就要追出去,可却被顾南烟一把拉住了手,
“瞧你大惊小怪的!哪有人?芙蓉和喜鹊都跟父亲去外院了,可能只是只野猫!”
“小姐说的是!是我太紧张了!”青柚感觉到顾南烟手上的动作,也跟着附和道。
顾南烟笑了笑没有说话,余光见到那个身影走远了才对着青柚白柚低声说了句,“走了!”
“小姐,是芙蓉吗?”白柚眨巴眨巴眼问道。
顾南烟还没有说话青柚就惊讶道:“你们知道她有问题?”
白柚点点头,“她是相爷的人!”
青柚皱起了眉头,“不对啊!奴婢昨儿个晚上听到她那边有动静,就悄悄跟了出去,看到她去的明明就是三小姐的明珠阁!”
“哦!?三姐姐终于是忍不住了吗?”顾南烟来了兴味。
“她...她还不消停呢?”白柚也忍不住跟着出声。
顾南珠的确是没有消停,这会儿她一听春杏说顾幼瑶和郑氏回到了右相府,就忍不住去了顾幼瑶的瑶光阁。
顾幼瑶心里正想着要想个法子去探一探顾南珠的底。
她自己就来了,这正中了她的下怀,不过她却是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只装作惊讶道:
“三姐姐怎么想起来我这儿了?”
顾南珠的脸上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我听下人说五妹妹一回来,父亲就着人去请了太医,还吩咐不允许任何人去打扰她。
我这心里实在是担心她,想着你们是一同出去的,便想来问问四妹妹,五妹妹她...她是怎么了?没什么事儿吧?”
顾幼瑶听了顾南珠的话脸上的神色果然就有些绷不住,整个人的表情都扭曲了一瞬。
一方面是她听到顾建元竟为了顾南烟去请了太医;
另一方面则是想到了之前她在顾云萝的灵堂上被太医诊脉的不美好回忆。
她直直盯着顾南珠的脸看了有好一会儿才凑近她冷笑一声,
“我竟是不知道三姐姐什么时候与她的感情这般好了!?还担心她?你是担心她,还是担心她死不了啊!?”
顾南珠听到这话手里的茶水都溅了些许出来,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我...我不知道四妹妹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周姨娘可是被她给害死的!
而且还死得那么不光彩,你一个右相府的女儿,现在说起亲事却是到了让人退避三舍的地步,你会不恨她?”
顾南珠的手紧紧握着手里的茶杯,指甲都有些泛白,她抬起茶水喝了一大口,
“四妹妹怕是忘了父亲的话了,府里再没有什么周姨娘,那周氏咎由自取,已经自食恶果。
至于我的亲事,那都是命罢了,我又怎么能恨到五妹妹身上去呢?
既然四妹妹不想告诉我五妹妹到底出了何事,那我便不打扰妹妹休息了!”
顾南珠说着就起身脚步匆忙的朝着外面走。
顾幼瑶看着顾南珠慌不择路的样子面上满是鄙夷,“没出息的东西!”
转过身拉着春桃就朝屋里走,春桃自然知道她是要拉着她进屋去折磨她出气。
但尽管她身上被衣服遮住的地方到处都是被顾幼瑶弄出来的伤。
但她却半点也不敢挣扎,她生怕惹怒了顾幼瑶,她会像对待春梅那样弄死她。
顾幼瑶被顾建元为了顾南烟请了太医的事儿气得不轻。
将房门关了在屋里将春桃整整折磨了足足又半个时辰才放了出来,出来的时候春桃的脚步都是虚浮的。
一张脸白得跟鬼一样,庄嬷嬷见了狠狠的拍了她一巴掌,“还不快去扑些胭脂!做这个样子给谁看呢!”
春桃咬着唇,连忙去屋里拿出胭脂来开始扑。
这盒胭脂还是之前顾幼瑶赏给她的,那个时候是顾幼瑶在庄嬷嬷的引导下头一回打她。
打完她第二天就赏了她这盒胭脂,她还以为是顾幼瑶打了她之后良心发现,所以才赏了她这盒胭脂。
那时的她甚至还觉得这顿打挨得挺值的,没有哪个女儿家不爱俏的。
她虽然身为顾幼瑶的大丫头,但顾幼瑶心眼儿小,她自己日日精心装扮却见不得身边的丫头们涂脂抹粉的。
这还是顾幼瑶头一回赏赐她胭脂。
可后来她才知道顾幼瑶哪里是什么良心发现。
这胭脂顾幼瑶身边的丫头都有一盒,就是为了遮掩她们被顾幼瑶折磨后难看的脸色而赏的。
扑着扑着她就忍不住流下了泪来,恰好刚调上来的丫头春雨进来找她就看到这一幕,“春桃姐姐,小姐她又打你了?”
春桃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咬着下唇,她生怕她一开口就会哭出声来。
春雨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叹了口气,“哎!你说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春桃仍旧没有说话,春雨看了一眼她露出来的青青紫紫的胳膊。
小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现在咱们这日子还不如她天天躺在床上的那个时候呢!”
春桃的眼皮抬了抬,她知道春雨说的是顾幼瑶小产后的那段日子。
那个时候的顾幼瑶知道自己小产了,还会影响今后的子嗣,心如死灰,就成日的躺在床上,不吃东西也不说话。
每日都是她们想尽了办法让她吃点东西才吊着命撑了过来。
那时候她也是心里真心实意的为顾幼瑶着急难过的。
所以在郑临渊给顾幼瑶出了主意后,她第一个就站出来为顾幼瑶说了话,可没想到现在她却会遭了这样的罪。
春雨话说到这儿便没有再继续了。
五小姐让她只说到这儿,说到这儿就够了,再多说搞不好适得其反。
她原本在顾幼瑶的院子里只是个粗使丫头,平常也少到顾幼瑶跟前去。
前段时间庄嬷嬷那老货想让她嫁给她那个傻侄子,她不愿意。
庄嬷嬷就将她调到了顾幼瑶的房里,还专门挑着顾幼瑶生气的时候让她去跟前伺候,这段时间她也没有少挨打。
她做粗使丫头的时候就一直跟轻烟阁的白柚关系不错。
那天白柚看到她身上的伤,就拿了些伤药给她,还问她愿不愿意帮着五小姐做事。
她自然是愿意的。
庄嬷嬷这段时间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可怕。
甚至还威胁她说如果她还不愿意嫁给她的傻侄子,就要找个借口把她卖到窑子里去。
顾南烟给她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策反春桃。
这对她来说,其实并不难。
春桃跟在顾幼瑶的身边时间虽然长,但顾幼瑶却是个不把下人当人看的。
而且春桃还是顾幼瑶的大丫头,被折磨的时候肯定比她只多不少,她觉得要策反春桃并不算难。
不过五小姐却提醒她只说到这里就够了。
她虽然只见远远的见过顾南烟一面,但她看白柚就知道顾南烟一定是个很好的主子。
而且顾南烟给她一种和顾幼瑶不一样的感觉。
用她那个死去的爹的话来说就是胸中有丘壑,腹内有乾坤。
而顾幼瑶虽然平常折磨下人挺厉害的,但却就是个纸老虎,遇着事儿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还动不动就拿下人撒气。
她爹是个秀才,她也跟着认了几个字,这也是庄嬷嬷总打她的主意的原因。
当初她也是说尽了好话才被卖来了右相府的,为的可能也是因为右相同她爹一样都是读书人的原因吧。
而她不知道是她所敬仰的读书人顾建元此刻正在书房里听着芙蓉回禀从顾南烟那儿偷听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