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安很长时间没有演戏了,两人聊完以后,她还真有点儿心痒痒。
在镜头面前的演戏,和这种现实中实打实的演戏,感觉还真是截然不同。
现实,更加真实,更加刺激!
“上去陪我坐会儿。”
下车的时候,池屹诚挚的邀请,却在伸出手的那一刻,看到了小丫头眼底的决绝。
“不了。”阮今安微微低头,目光扫过池屹伸过来的大手。
上面还残留着些许男人的血液,红一块白一块的,看着颇有一种妖冶的美感。
许是今晚的遭遇,彻底激发了阮今安心底的小邪恶。
她决定全心投入的和池屹演好这一场大戏。
只要扳倒顾雨真,拔出萝卜带出泥,她赢过这一次,以后才能堂堂正正的坐上“池太太”的位置。
这一次,她要的不仅仅是坐上这个位置。
她要的坐稳!
要的是,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轻而易举的把她从这个位置上推下来。
她要自己无可替代!!
为了最后胜利后的大团圆场面,现在一时的隐忍,对她来说,倒也算不上难捱。
但这可苦了我们池大总裁了。
小丫头从善如流的推开了他伸出去的手,稳坐在车里,开口招呼司机:“走吧,送我回去。”
保镖队长顺从的帮忙关上一旁车门。
池屹这才悻悻收回了手,站在路边看着自己的车辆缓缓驶去。
他站在楼下点燃了一根香烟,直到快抽完的时候,才堪堪回神。
这一趟,他大老远屁颠屁颠跑来找老婆要贴贴。
又是送人又是送车……
还为了保护老婆,跟别人打了一架,现在手上的伤还隐隐作痛。
弄了一身血,还赔进去一身衣服……
到头来,连邀请小丫头上楼坐一会儿都被拒绝?!
手中烟头燃尽,余热险些灼伤手指,他下意识松了手,任由手中香烟屁股掉落地面。
狠狠一脚踩灭火星。
池屹烦躁的抬手揉了揉自己后脑的短发,有些扎手,身上的血腥味越发的浓郁,连烟草香味也遮不住。
他闷闷叹口气,忍下了这口郁闷。
当晚,池屹整夜睡不着,翻来覆去,一看到自己身旁空荡荡的位置,对顾雨真的恨意就又添了几分。
要不是她从中作梗,现在小丫头早就在他怀里安睡了……
不过既然要演戏,自然要演全套!
池屹想着,翻身下床利落收拾了行李下楼给保镖队长打了电话。
“留下几个信得过的人,你跟我连夜回去。”
……
阮今安当晚也连夜从宿舍搬了出来。
走之前,她特意给杜景山打了通电话。
阮今安:“这段时间我可能没法来上课,池屹的意思是,你直接把上课的视频资料发给我,我自学。”
杜景山:“这大半夜的,你们小两口又作什么妖啊?!”
阮今安:“你就别问了,出了人命,事情有些复杂,你卷进来没有什么好处。”
听到出了人命,杜景山只是微微一愣,但很快就答应了阮今安的所有条件。
他和池屹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即便是出了再大的篓子,出人命这种事儿,也绝对不是池屹能干的出来的。
虽然他这人手段狠戾,但却是个聪明人。
杜景山坚信池屹的为人,在这种事情上,他有自己的原则。
电话挂断前,杜景山最后问了一句:“你打算躲到哪里去?用不用我帮忙,毕竟这里不是洛城,池屹手再长,也会有疏忽的时候。”
“还是算了。”
阮今安犹豫了一秒,立刻拒绝。
杜景山说的没错,这里不是洛城,池屹能够掌控的范围有限,他们这次的计划,风险最大的地方,也正是在这里。
但阮今安还是不想把无辜的人卷进来。
毕竟,在亲眼看到那孕妇死在面前以后,阮今安才意识到顾雨真是个多么疯狂的家伙。
她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可以不择手段。
谁知道,再有人出面阻拦她的道路,会是什么下场。
她不想再看到身边任何一个人遭遇不测,哪怕是刚认识不久的杜景山。
报备过后,杜景山为了方便她以后自由出入校园,特意给她准备了一份出入证,然后亲自送阮今安出了校门。
阮今安上了池屹留下的那辆车,上车后,她一句话没说,司机就开车前往了池屹早已安排好的地址。
昨晚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阮今安脑海里全都是医院的白单子,还有那浓郁刺鼻的消毒水味儿,久久萦绕不散。
她回到宿舍后,分明洗过澡,按道理来说,身上的消毒水味儿和那些血腥味,早就不复存在,可还是总觉得被各种气味环绕。
阮今安觉得自己大概被吓得有些神经错乱。
几次尝试入睡都失败,于是就这样躺在床上瞪着眼睛,一夜未眠。
这会儿在车上。
车身晃晃悠悠,阮今安也实在有些撑不住,没一会儿的工夫,便靠在一旁车玻璃上,堪堪睡去。
等再度睁开眼的时候,车辆已经停在了一栋别墅的院子里。
司机刚下车去后备厢搬运行李。
回来的时候,看到阮今安打开车门下来,赶忙迎上去:“太太,里面的一切都收拾妥帖了。”
“先生留下的人都住在附近,队长本是要留下的,但先生觉得队长不在,实在太过显眼,容易被人看出破绽。”
“留下的这几个人,一样都是先生的心腹,太太若有事情要告知,只需要在门口随便丢一件衣服即可。”
阮今安刚在思考联络讯号。
听司机说了后,立刻默默记下,两人相视一笑,她这才迈步进屋。
别墅不算特别大,但也分成了上下两层,里面的家具都是新换的,整体风格都是按照她喜欢的风格装饰的。
乍一看还算温馨。
可在这硕大的空间里,只有她一个活人,再温馨的装饰,也显得冷清。
周遭全都是新家具的气味,半点人味儿没有。
阮今安放下东西,一下瘫坐在松软的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