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晓,囡囡终于睡醒。
柳一收拾一番,冲着三只白鹤打了招呼,背起囡囡推开栅栏走了出去。
眼前是熟悉的小路,熟悉的丛林,他的心一下子放下了。
一切都没变。
顺着小路,一日后便可到达丛林外围目的地。
他缓缓转身。
果然,身后只有一片平地。熟悉的小院,石桌,歪松,白鹤,茅屋统统都不见了。
完全验证了他的猜想,这个小空间在炼化玉佩前,根本回不去!
他紧了紧勒住囡囡身上的布条,顺着小路疾驰而去,很快就在丛林消失不见。
……
柳一消失不久,小院里一片宁静。
三只白鹤舒展身子,身形幻变,化成了三个白衣女子。个个长得清纯俏丽,气质脱尘,不食人间烟火。
额头中间都有一个鹤形印记。
看外形,都是二十七八岁样子。
最小的那位伸伸胳膊,摇摇腰身,“多少年了,快憋死我了。”
年长那位露出一丝笑意,“鹤菱,你总耐不住性子,主人留下这个幽冥空间,就是要我们陪着这个柳一,帮助他快速成长,当初,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
鹤菱,鹤语,鹤颍,是幽冥赐于三个女子的名字。
鹤颍最大,鹤语次之,鹤菱最校
鹤语说道,“主人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在化身溃灭前选中了这个弟子。不过,修道一途凶险无比,希望他不会半途夭折。”
鹤颍回道,“主人不让我们过多干预,除非柳一遇到生死关头,我们每人可出手一次,其他就靠他自己了。”
鹤菱哼了一声,“这片大陆灵气稀薄,这些所谓的天才,比天域那些差了十万八千里,真不知道主人为什么在这里留下他的幽冥空间。”
鹤颍冷脸呵道,“闭嘴!主人的眼光,手段,不是你我可以评测的,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照做就行1
鹤菱伸了伸舌头,喃喃说道,“我就随口,生那莫大气干嘛。”
鹤语看了看四周,“空间灵气日渐削弱,最多五年,没有充裕灵气,空间界壁就会消散,到那时候,我们就不得不回归天域。大姐,主人难道判定,这个柳一会在五年内进入天域?”
鹤颍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主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自信。我们就别操心了,完成任务就可。”
鹤菱在空中飞了一圈,轻轻落在石凳上,伸手在歪松上掰下一块老皮,拿出茶壶盛满水,将老皮放进去,像柳一那样生火烧开。
闻着浓郁香气,她表情陶醉,“好久没喝这寿松茶了。这凡火真不行,要不是怕消耗灵气,用我的天命火,瞬间就成1
鹤语直接无语。
要是天命火一出,先不说灵气,就是空间界壁也恐怕承受不起。
鹤颍微微一笑。她知道鹤菱性格,古灵精怪,口无遮拦,心里倒是单纯善良。
所以,她没有理会。看着地上那抹灰烬,缓缓说道,“这幅画,主人看了好多年,始终没解开其中秘密,想不到被柳一破解了,主人要是知道也会惊讶。这也说明柳一很有慧根,有气运。谁能想到画里藏有一门魂技。”
鹤语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要是我能得到这魂技,一定能打败凤嫣,也能出一口气1
鹤颍微微一笑,“是啊,魂技可遇不可求,这是机缘决定的。你与凤嫣总想比个高下,都这么大年纪,两人还孩子气,总想一比高下。”
鹤语看着远方,“这冰寒草在黑魔林,主人这不是给他出个难题么。”
鹤颍沉思片刻,“黑魔林处于断魂谷,不用说柳一还未锤炼出气印,就是入禅境进去也难以脱身。不过,主人这么做自有用意,我们就不必操心了,大不了我们出手一次。”
鹤语说道,“空间里的灵气,差不多就是我们出手三次就消耗一空,不到万不得已,我们真不能出手,不然,主人交代的事恐怕完不成了。”
鹤颍点点头,“拭目以待吧。落子之地正邪两分,柳一只是五子之一,对于他来说,任重而道远埃”
……
鹤菱喝了一口松茶,闭上眼睛深深陶醉。下一刻,她张口一吸,将所有茶水吸入腹内。
发出一声惬意之声。
而后,她看着两个姐姐细语倾谈,便走到溪边,将雪白小腿放入水中,戏耍起来。
玩耍之余,看着石块围起来的小水潭,随口说道,“这个小谭好奇怪吆,让我有点眼晕。”
鹤语接口说道,“听主人念叨,这眼潭水好像来自埋骨之地,也不知有什么用。”
鹤颍回道,“埋骨之地是天域最古老战场,这东西既然让主人看中,并且留在幽冥空间,一定有他的用意,也许就是为柳一留的机缘。”
没等她话落,只听见噗通一声。
两人惊叫一声,“鹤菱,别闯祸1
鹤菱待在水潭中,笑嘻嘻说道,“既然是机缘,那就是有德者居之,我下去看看,说不定这个机缘是留给我的呢。”
说完,不待鹤语,鹤颍反应过来,便一头扎了下去。
鹤颍脸色突变,纵身抢到水潭边。
结果,除了一汪潭水,鹤菱早已不见踪影。
鹤语笑道,“大姐,你就不必担心了,鹤菱下去看看也好,凭她修为,这片大陆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祝”
鹤颍恨声回道,“糊涂!这潭水来自埋骨之地,岂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要是对我们有用,主人早就有安排。他既然没有让我们接近这潭,说明下面极其凶险1
鹤语一下子慌神了。
“那……怎么办!鹤菱她……”
说着,她就要纵身去救鹤菱,被鹤颍急手拉祝
“她不懂事,难道你也糊涂!一个她就让我担心,在加上你!如果出了事,你们让我怎么办!主人交代的事谁来完成1
听这话,鹤语止住身形,一下子冷静下来。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鹤颍叹了一口气,“是不是机缘,都是她的选择,是生是死,只能听天由命吧。就算出了事,凭她的机灵,也许能等到主人那一天。”
鹤语脸上露出一丝悲戚,缓缓点头。
两人趴在水潭边,静静看着下面动静。
半天过去,水凝如波,一点动静也没有。
两人的表情愈加沉重。
两日后,鹤颍轻声说道,“这是她的命,我们安心等待吧。”
为了节省灵气,两人重新恢复鹤身,围着水潭阵阵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