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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人未来,声先至,又有一片锐意勃发,直逼后心。

徐子青与云冽二人收起各自手段、神通,又俱是将术法布于身侧,随后转过头去,防备那人。

正是电光火石之间,那人已到近前。

徐子青暗暗将其打量,就见此人周身剑气纵横,毫不遮掩,其气魄之锋锐,几乎直捅云霄,惊天动地。

这人的剑意,极寒极冷,同他师兄给人的观感,竟似有几分相同之处。

便让他不由想道:莫非悟得剑意的剑修都是如此么?

但下一刻,徐子青便觉得并非如此。

原来此人来后,弹指一点,指尖无形迸发而出,居然呼啸中生出一种霜天雪地之感,那剑意并非始终无形,而是一旦点出,就渐渐生出一种冰白之感。

转眼间,下方有数头双角莽兽都被冻结起来,如同冰雕,栩栩如生,随后忽然一声脆响,就爆裂开来,变成一堆冰屑。

这情景既是寒冷,又是瑰丽,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霜杀之美!

徐子青霎时明白,此人的剑意的确冰寒无比,但它与师兄的极寒杀意却并不相同。

师兄的杀意,乃是一种气势,让人自心底生出恐惧,由内而显诸于外,使万物神魂都为之冻结。主杀戮,次为寒。

但这人的剑意,却是**的冰雪之剑,直接显现于外,而与内因无甚关系。这一种剑意,主寒,次为杀,是因极寒而能杀人。

云冽与那人相对而立,足下都有剑意吞吐,一身气势皆是凌人。只不过一人着白衣,一人穿黑衫,倒是颇有几分互相较劲的意味了。

徐子青知道,他的师兄,对来人也有些兴趣――或者说,是对来人的剑意有些兴趣。

黑衫青年神情冷漠,只说道:“你已消耗许多真元,我便不同你比神通,只比剑意。只看你我剑意出动,以其震死莽兽之数来决胜负,如何?”

剑意虽说也要真元驱使,可相对而言耗费不大,故而它才往往让人闻风丧胆,便是因着即使剑修真元只剩下一层,也能轻易让剑意出动,搏杀敌人。

云冽神色不动,略颔首道:“好。”此言一出,他又看一眼身旁之人,“子青,你且离得远些,将心脉护住。”

徐子青一听,哪里还不明白厉害?顿时点头:“是,师兄。”

语毕,他身形一晃,已在百丈开外。

不仅是徐子青如此,云冽与黑衫青年两人所在周围各处,那些修士也极有眼色地往四处散去。他们修为虽说也算不错,可眼前这两个分明领悟出剑意的强大剑修将要比试,他们却是连观战也不肯的。

否则遭遇池鱼之殃,就要连累了自己的性命了!

战场空开,唯有下方诸多莽兽仍在挤挤攘攘,它们可不顾修士之间有什么承诺、算计,只管一径放出血毒,要把这些酷爱腾空的该死修士拖将下去,尽情杀死,才能一泄心头恶念。

而云冽同那黑衫青年也是身影晃动,眨眼间,已是东西各据一方。

随后一声巨响――

“轰!”

两道极其锋锐的无形意境骤然劈下,一瞬卷起惊涛骇浪,无边杀意与寒雪犹如风暴,夹杂着不可抵挡的强大意念,猛然爆开!

刹那间,无数莽兽冻结起来,变得僵硬无比。

只见那东面杀念席卷,众多莽兽身上陡然凝上一层薄薄冷霜,之后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绞动,立时崩裂,带出浓烈而猩红的鲜血。

这正是一种万物皆杀的绝美,惊心动魄,让人为之目眩神迷,难以自拔。

而西面化作一片冰天雪地,凶戾的杀意充盈其间,凝聚成无数冰凌,又化作无数利剑,肆意穿梭。更有无数莽兽好似被大雪覆盖,遍体生白,之后利剑刺去,却没有一丝血液流出。

便显得世界之内冰雕玉砌,一切尽为霜雪。

两种剑意互相碰撞,又仿佛相互排斥,它们将无尽杀念与莽兽对撞,就将方圆一里内的兽群笼罩在一种奇异的领域之中。

在这片领域里,莽兽一群群倒落下来,又一群群往前方涌去,似乎杀之不尽,除之不绝。

“奚凛说得不错。”忽然有人淡淡开口,“果然已是剑意第三境了。”

徐子青心里一惊,有人!

他闻言立刻转头去看,才发觉就在与自己相距约一丈处,恰有一团红云。

那云上立了几个男子,之前那番话,便是为首的银衣人所言。

见到之后,徐子青一面暗暗警惕,一面又略略松了口气。

方才那声音那般近,他还以为有人近身、却未被他察觉,而今看来,那人并非是近了身,而是修为深厚,能将话语传得颇远。

只是这样一个气质极为尊贵的青年,却为何要特特让他听到此言?

正在他暗自揣测对方用意时,那青年倒是又开口了:“小兄弟同那东面之人,不知有什么关系?”

徐子青一怔,随即说道:“那是我的师兄。”

银衣青年便是一笑:“这便巧了,西面之人恰是与我交好。小兄弟若是不介意,不如过来一叙?”

徐子青略思忖,应道:“也好,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因快速查探过那几人境界,倒也没有那种元婴老祖带来的可怖压力,虽是比他厉害许多,但也俱是金丹修为罢了。

徐子青自恃有容瑾在手,并不惧怕,只想着若是对方有什么不善,他离得近些,容瑾出手后把握也更大些。他的师兄既然同人在斗法,他少不得就要多计算计算,以免落入他人圈套,却让成了师兄的累赘了。

一边思量着,徐子青身法也快,立时就到了那银衣青年前方。

那银衣青年身旁有个俊秀男子袍袖一挥,红云前那层极薄雾气便已消散,任他能踏上那红云去了。

待站稳后,徐子青拱手为礼:“见过诸位前辈。”

银衣青年一笑,虽说眉眼间自有一股天生傲气,但说话之间,倒也算得上和善:“不必多礼。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徐子青神色仍是肃然:“晚辈徐子青,乃是同师兄一齐来此地挂单的。”

银衣青年就不再问,只笑道:“既然相见,便是有缘,我那兄弟乃是一位剑痴,难得遇上令师兄,就有些意动,才如此贸然出言相邀比斗……还望徐小兄弟同令师兄不要见怪才好。”

见对方那般客气,徐子青也温和一笑:“师兄迎战,想来也是生出战意,前辈不必介怀。”

银衣青年眉头微挑,不再开口。

那边的两位剑修,却又动了。

名为奚凛的黑衫青年先行动手,他手臂一抬,周身凝而不散的强烈剑压便骤然散去,下方的冰雪也好似立刻融化,变得同之前那般了。

随后他掐了个剑诀,道一声:“咄。”

就好像有一种轻微的寒意如风一般向下蔓延,转瞬间铺了开去。

被这寒意笼罩的莽兽,忽然气势一变。

而云冽也一点指,将一片剑域扩散。

这剑域之中的莽兽们,也立刻变化起来。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这两边的莽兽都互相残杀起来!

它们的眼睛变成了更浓郁的猩红,闪烁着无比暴戾的光芒,它们好像将四周的其他莽兽都看成了敌人,开始向对方喷吐毒液,甚至用犄角、利爪、獠牙互相顶撞撕咬,甚至生生地将对方咬碎吞下。

仅仅只是片刻工夫,下方泛出的血腥气,就比刚才两个剑修以剑意斩杀时更加浓烈数倍、乃至十数倍了!

云冽眼中的金色光芒,也变得更加浓郁起来。

那黑衫的奚凛目中则是两团白芒,发出耀眼的亮光。

他们二人都在催动剑意,而这种神通,便是剑意第一境的衍生之能。

此境一出,可使针对之人神智混乱,陷入幻觉之内,就正如那些莽兽一般,它们不仅因此而将其余莽兽视为人族,更是不知在幻境里见到了什么,把原本就凶戾残忍的性子,更加激发了十成十了。

也是因此,厮杀得这般惨烈。

在那些莽兽互相残杀之间,慢慢就有一边占据上风。

但更为奇异的景象出现了。

就在撕咬双方的其中一头莽兽被杀死时,刚刚咬破它喉咙的另一头莽兽忽然透露爆开,也倒了下去。

此后就仿佛开了什么关卡,每逢一方身死,另一方也同时毙命,次次爆头若此,从无例外。

这又是剑意第二境,动摇神魂,破灭灵智。

造诣越深的剑修,修为越高,就越发能轻易以剑意震碎对方识海,而识海一毁,其中神魂便也碎得干干净净了。

就如同这些莽兽一般,头颅炸裂,殒命当场!

云冽与奚凛这两位悟得剑意的剑修,连番使出了剑意三个境界的手段,你来我往,毫不相让。

看起来,似乎也不分轩轾,旗鼓相当。

正这时,奚凛忽然说道:“我之手段已全然使出,不知你可还有其他神通,让我见识一番?”

他悟得剑意三境,于此道上以往从未见过敌手,如今发觉这白衣剑修周身剑压似乎比他更为强盛,自然技痒而来。

如今见过这些,便知之前所料不错,可若是他并非错觉,此人当不止如此才是……就不知,他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下方的莽兽已然接连身死,碎尸兽血成山成海,是一派地狱惨景。

其余诸多地方兽潮仍未停歇,但这一片剑气笼罩之地,来的莽兽却少了一些。

此时云冽杀意裹身,冷声说道:“如你所愿。”

说罢,他眉心金光闪动,五指倏然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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