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锦家主的中年男人名叫锦笛,而这位陈大人则叫陈玄真,乃是临海府同知,正五品!
他听到陈玄真这句话之后,便是微微皱眉,继而叹息道:“陈大人,这件事,知府大人,总兵大人,也都是知道的1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纸文书:“陈大人请看,这也是城中百姓签下的同意书,他们同意了的。”
陈玄真没有去接那张纸,他扫视了下周围的百姓,眼神很冷。
凡是被他扫过的百姓,均是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陈玄真再次看向锦迪,他轻声开口:“我知道知府大人和总兵大人是知道的,但是源头在你这。”
“只要你同意放弃海神祭,这海神祭,就做不成1
对上陈玄真的视线,锦笛沉默了,但是他的视线没有丝毫退缩。
片刻之后,陈玄真闭上了眼睛,然后睁开,他轻声道:“我明白了1
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不再多说什么。
“陈大人,我也不想的,但是我得为出海的数万人考虑。”
就在陈玄真就要翻身上马时,锦笛突然开口。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1
陈玄真握住马蹬的手微微一紧,他轻轻“嗯”了一声,然后翻身上马:“我们走1
很快,一行十几骑就这样离去。
锦笛看着他们的背影,轻叹一声,继而笑着对周围众人拱手说道:“无事了,诸位,散了吧1
其他锦家的仆人,立刻也上前驱散这些围观很长时间的百姓:“无事了,都散了,都散了1
很快,锦府门口围观的百姓便全部离开。
他们也就是过来的看戏的,现在没什么可看的,他们自然也就离开了。
“老爷,这位陈大人,看样子不会善罢甘休的1
这时,那管事凑到锦笛身前,轻声开口。
“他的确不会善罢甘休,可是那又如何?他什么都做不了1锦笛仍是看着陈玄真等人的背影,轻声开口。
随即他轻笑一声,转身往府邸走去:“对了,他们到了么?”
管事摇摇头:“还没有1
锦笛脚步一顿,接着向前走去:“这些人啊,呵1
他嗤笑一声:“他们一来,便通知我1
“是,老爷1管事躬身行礼。
锦笛隐蔽的看了一眼一个当先,心中嗤笑不已,明明已经到临海城,却还是装模作样一番,还真是,高人做派啊!
计仇看着关闭的锦府大门,又看了看陈玄真离去的方向,轻声呢喃:“海神祭?怎么祭?”
海神祭,顾名思义,这是祭祀海中神灵,祈求庇佑,出海顺利,一帆风顺。
一般来说,这种祭祀都会有着不少祭品,猪头、鸡、鲤鱼、水果等等。
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但是计仇看陈玄真和锦笛的样子,却觉得这海神祭应该没这么简单。
不然也不会又要知府同意,又要百姓签字,一个民间祭祀而已,哪有这么麻烦。
况且,那位陈大人可是发自真心的不愿祭祀埃
摇摇头,计仇轻笑一声,转身往客栈方向走去,其中玄机,海神祭那天自然会见分晓。
不过计仇还是挺希望真有这么一位海神的,那么应该就可以了解这个世界天庭的样子了。
到现在为止,他遇到了一位水神,还是继承了先辈的神职,最后由上一个王朝的王侯册封。
还有一个山神,彻底消散,什么都不剩了。
“天庭1
计仇轻声呢喃一句,然后摇摇头往客栈而去。
一处比较简陋的府邸,那白衣年轻人陈玄苦带着身后那十几骑停在门口。
“你们,先回去吧1
陈玄苦翻身下马,对着身后那些骑士轻声说道。
他双手死死握拳,语气平淡但是有一丝寒冷,有一丝无奈。
“大人,知府大人命令我们跟着你1这时,一个骑士皱眉抱拳。
“不用了1他轻声开口,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前,缓缓伸手推开房门。
在他进入屋子后,房门随之关闭,留下那十几名骑士在原地面面相觑。
别看陈玄真说是让他们走,可是他们哪能就这么走啊!
若是真走了,他们免不了一个失职之过,严重的都可以斩首示众。
“怎么办?”一名骑士看向之前说话的那名骑士说道。
其余骑士也都看向他,很明显是等他做决定。
他嘴角抽抽,然后叹了口气:“去个人禀告知府大人,剩下的,在此待命1
众人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抱拳:“是1
然后他调转马头,向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等他走后,最早说话的那名骑士轻声道:“下马原地休息。”
众人下马,不过却并没有全部休息,而是一部分人戒备,一部分人休息。
最早的那名骑士走到门前,想要伸手敲敲门,最后举起的手还是放下了。
他叹息一声,摇摇头坐下。
屋内。
没有什么别有洞天,屋子里外都是一样,简朴至极。
关上门后,陈玄真本来挺直的腰好像一下子就弯了下来,他躬着身子好不容易才走到自己房间里。
走到床榻前,陈玄苦蹲下身子,他从床底掏出一个木箱。
将木箱搬到桌子上,然后他又到旁边找到一个钥匙。
坐在木箱前,陈玄真双手抚摸的钥匙,并没有去打开眼前的这个箱子。
陈玄真就这样呆呆的坐在桌子前,眼睛盯着木箱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玄真闭上眼睛然后睁开,他对着箱子轻轻一吹,将木箱上的灰尘吹掉不少。
这才拿着钥匙打开木箱,木箱里的东西不多,而且都是衣服。
一共三件道袍,一件儿童的,一件少年的,一件青年的。
最上面的放着的就是那件青年的道袍。
看着道袍,陈玄真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然后他的眼眶开始湿润。
他轻轻抚摸着道袍,嘴唇颤抖:“师父,对不起!玄真无能1
就在这时,他耳朵动了动,然后看了眼门外,没有做出什么动作,继续抚摸着道袍。
不多久,门外便传来脚步声。
随后,门被打开,一个身穿锦服的俊秀年轻人和一个老者出现在门口。
他看着屋子内的陈玄真,对老者做了个手势,自己一人踏进屋内。
屋子里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