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帝国,盛都城。
一座府邸书房内。
案桌之前,一名老者正襟危坐,面无表情。
只是放在太师椅扶手上的手,青筋暴起,他的心并不平静!
随后一道黑光从外面以极快的速度的飞到他面前,他眼中寒光一闪,伸手便挡住了那道黑光。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握紧的拳头,然后起身,一甩宽大的衣袖,往书架走去。
他轻轻一拍书架上的一处,口中轻念法咒。
随着他念完法咒,书架从中缓缓往两边移动,不一会便露出了中间一人大小左右的洞口,竟是一条密道。
他一提衣摆,踏步进入洞口,身形消失在洞口,书架随之合拢,再不见洞口。
密道之中,两排是数十颗夜明珠,将密洞照的亮如白昼。
他走在密道之中,脚踩在石板上的声音显得格外空廖。
不一会,他便走到了密道的尽头,然后一间密室便出现在他眼前。
他走进密室之中,然后径直走到密室中间的高台之上。
在夜明珠的照耀之下,整个密室一览无余,周围除了这个高台,尽是囚室。
里面关着的却不是人,而是一个个鬼。
而这些鬼,面目各异,但是身上鬼气却极其浓郁,可是在见到老人之后,一个个无不缩到角落,惊恐至极。
站在高台之上的老者,并没有多看这些囚室中的鬼物,只是盯着高台之上的一块黑色牌位。
上面写着三字,是为“白正卿”!
老者伸出手,然后手中的黑光便向牌位飞去。
老者手捏法决,口中轻念:“天清地明,阴浊阳清;荡荡游魂,何处留存;陈元,魂归来兮1
然后黑色牌位便黑光大盛,一团浓郁至极的鬼气在牌位上空凝聚。
然后一道人影出现,正是陈伯,可是此时的他飘飘忽忽,若不是身处鬼气之中,恐怕早就烟消云散了。
鬼气中的陈伯,见到老者,立刻躬身行礼:“见过老爷1
老者负手而立,淡淡的看着鬼气中的陈伯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宁阴府出现了什么强大的鬼物?”
陈伯犹豫了一下,老者一皱眉,道:“说1
陈伯应了一声,然后说道:“老奴与公子在中酆府遇到了一股鬼物势力,不敌。老奴借着鬼蜮之力,才分出一道灵识,禀告老爷。”
然后陈伯将事情说与老者听。
老者听完,淡然的脸变得阴沉,冷声道:“中酆府?那孽畜还是去了?你为何没有阻止?”
“老夫可是明言了,他不得离开宁阴府,更不得去中酆府去寻那李守正。不仅他忤逆老夫,连你也听之任之,甚至,你都没有给老夫禀报过此事,你当真是该死1
陈伯一阵羞愧,轻声道:“老奴本以为没什么危险,哪怕就算是有危险,凭借鬼蜮,不敌也不至于丧命。可是,谁知鬼蜮出现之后,老奴发现鬼蜮根本就压制住那些人,那些人,甚至变得更强了,就好像鬼蜮是他们的,而不是我们的。而且,最后还出现了鬼王。”
老者一惊,猛地看向陈伯道:“你说什么?鬼王?”
然后他摇头道:“不可能,一个偏僻的中酆府怎会出现鬼王?”
“老爷,老奴绝对没有看错,破鬼蜮轻而易举,至少是鬼王1
陈伯急忙解释道。
“好了,老夫知道了1老者说道。
“老爷,快想办法救救少爷吧1
“我会想办···”
老者还没有说完,瞳孔一缩,然后脸色一阵苍白,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黑色牌位猛地一震,然后鬼气轰然炸碎,一声惨叫响起,陈伯虚影就此消散。
此时,地府之中。
计仇一下子捏碎了刚才玄都狱使交于他的两道黑光,正是从白朗和陈伯身上提取出来的。
密室之中。
老者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面色阴狠,眼中闪着凶光,似乎像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
他凝神沉思,喃喃道:“鬼王?探路的,还是就是个散修?若是个探路的,那是哪个势力,血幽城?鬼煞谷?炼狱涧?还是谁?”
随后他狠狠喘息了几下,嘿嘿笑道:“好得很啊,若非老夫现在抽身不得,非得去见识见识你们不可1
“杀我侄儿,不管你们是谁,不管你们是哪个势力,这笔账迟早与你们清算!哼!”
他整理了衣衫,然后轻声说道:“那就,不等了1
随后,你起身走到一处囚室,看着里面道:“你,去一趟武阳府1
里面鬼物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然后,囚室门打开,鬼物消失。
看着空荡荡的囚室,老者眼中狠辣之色尽显,但还带着些许忧伤和愧疚。
他轻声开口道:“仇得一步步报,就先从你开始好了,朗儿,伯父先为你报一仇1
可惜这只有鬼物的密室之中并没有人回答他。
片刻之后,他轻甩衣袖,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随着他的消失,夜明珠明亮的灯光变得有幽绿,显得格外的诡异。
从密室出来,老者关闭密道之门,然后来到一侧的供桌前。
上面也有着一张牌位,上书“吾弟白弘方之灵位”。
而就是这一小小牌位,却极尽奢华,整个牌位都是由碧绿的玉石雕刻而成。
老者伸手点燃三炷香,将其插在香炉之中。
然后躬身一拜,轻声说道:“吾弟,为兄对不住你!以至于让朗儿二而死与他人之手,怪只怪为兄权势仍是不够强大。不过吾弟放心,朗儿之仇,为兄记下了,日后定让朗儿得以安息1
老者说完,将牌位拿在手中,轻柔的用衣袖擦拭着牌位,眼中没有了狠辣,尽是柔和之色。
片刻之后,老者将牌位放回远处。
转身走向案桌,他摊开纸张。沉思片刻,然后取出笔墨,在纸张上写下几字。
“来人1
等笔墨晾干,老者对门外喊道。
“老爷1
门外进来一个身形消瘦的汉子,躬身对老者行了一礼。
老者将纸张递给他,说道:“送去武阳府1
“喏1
汉子将纸张收起,躬身退下。
等他走后,老者坐在案桌之前,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