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泰与上官贞两人到了白鹿城,经过多方打听并花了许多钱收买消息,才确定了风轩敏确实在赫连支的后宫之中。
虽然如今魏夏联盟,文泰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份轻易进入东魏皇宫。
可是这次行踪本来就是最大的秘密,连大夏内部都没人知道自己去了何方,更何况居心叵测的东魏。
由于风轩敏产下的儿子看起来弱不禁风,再加上宇文素的到来,赫连支已经很少过来看她了。
呱呱落地的婴儿,此时正好奇地打量着母亲,一边发出咯咯的笑声。
风轩敏对这个孩子本应该是恨的,就像她对赫连支、赫连孤涂、和数不完的溷人。
她好几次狠狠的打过孩子,还想过掐死赫连支的孽种。
她的孩子似乎生下来就懂事一样,除了是在痛得很才会哭两声,其他时候都一直用笑声帮助母亲忘却所有烦恼。
天色已经黑尽了,屋外吹来一阵微风,窗户也配合着发出了声响。
风轩敏赶紧将孩子拥入怀中,免得寒风吹坏了他。
“轩敏妹妹,快跟我回中原去1
耳边传来了文泰的声音,风轩敏怀疑自己太过思念家乡,以至于吹过的寒风让她产生了幻听。
“轩敏妹妹,时间不多,快跟我走1
再次响起的话语,风轩敏确认自己并没有幻觉。
她回头看清了来人,果然是期盼的泰哥哥来救她了。
风轩敏扑在文泰怀中喜极而泣地说道“我就知道泰哥哥会来救我的。”
文泰本来第一反应是躲开扑来的风轩敏,可是看着如此伤心的妹妹,还有她怀中娇弱的婴儿,对自己无比自责。
如若当初回到顺城后,自己坚持寻找轩敏妹妹,不让她就这样离开所有人,她还会遭受今天的这种痛苦吗?
“对不起,我来的太晚了。”
文泰不由自主抱住了风轩敏,希望能给她带来一丁点安慰。
风轩敏挂着眼泪开心地说道“没关系,至少我们都活着。”
上官贞真是羡慕国姓爷的艳福,身边的美人总能接连不断。
不过现在可没有时间允许两人风花雪月。
“两位...”看见两人即将开启回忆模式,在窗外望风的上官贞推开窗户小声说道“现在不是拉家常的时候,离开这里后再聊也不迟。”
风轩敏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对不起,是我失了分寸。”
“不,是我们...”文泰不忍心再有伤害加在风轩敏身上,立刻站出来为她免去尴尬“既然事不宜迟,那么赶紧出发。”
风轩敏把婴儿放在床头,在离开前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孩子也眼巴巴看着她,仿佛知道自己已经被母亲抛弃。
“对不起,对不起...”
风轩敏哭着跑回床头抱起孩子,她怎么能丢下自己的骨肉呢!!!
文泰也不多说,结果孩子,扶着悲痛惨目的风轩敏,在上官贞的带领下迅速离开了这里。
来之前他们就打探好了,赫连支刚好狩猎回来,宫内宫外有极短的时间出于混乱状态,他们正好可以偷偷溜进溜出。
他们刚离开白鹿城不久,守卫就发现了风轩敏的失踪,随后火急火燎的报告了赫连支。
赫连支仰头一口气喝下了半壶酒,刚想让下人展示猎物,准备炫耀自己的骑射之术时,却得知了这个让他脑袋充血的消息。
他愤怒的将酒壶摔在了地上,奴仆们惊恐的收拾好地上的残渣,赶紧为他重新换上了一壶新的美酒。
赫连支恼怒的吼叫着。
虽然和亲以后他有了新欢,但是谁也不能随随便便在自己眼皮底下偷走他的女人。
否则,他魏王的脸往哪儿放!
况且为了这个女人,他和亲儿子之间还有了不小的矛盾。
白鹿城当即全面戒严禁止所有人出入,巡查的骑手们凡是见到有妇女和婴儿就上前盘问。
由于后陈疯狂的反扑,战事面前由不得赫连支千万个不情愿,他只能掏空了魏国几乎所有的部队调往了北部防线。
整个魏国境内都贴满了风轩敏的画像,只要捉住这个女人,不论什么身份,都可以成为魏国的功臣,除了有重金奖赏以外,任何拓拨石吔人都不得对他有任何无礼行为。
在上官贞的带领下,几人避开城镇连夜走小路前行。
眼看着离大夏越来越近,结果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宇文楼占据了广平城。
文泰决定先前往那里,获得伯父宇文楼帮助后再从新整装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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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魏进入中原后,虽然对安抚当地百姓制定过一些律法,不过大多只是停留在口头。
赫连支以及整个草原人,对中原百姓还是以奴役为主。
所以当宇文楼出现后,既获得了许多百姓夹道欢迎。
广平城听命与草原人的当地将士,提前捉住了赫连支派来的草原太守,敞开城门等着宇文楼的到来。
此时,宇文楼还不知道伏龙城的变故。
占据广平后,鉴于当地百姓的态度,他迅速命人扩大地盘,随后写好一封亲笔信送往皇宫。
一来向侄女证明自己宝刀未老,依旧是恢复大夏荣光不可或缺的人眩
二来则是请求援军,他估计溷人得知消息后,很快会策马朝这里杀过来。
宇文楼已经召集了所有愿意战斗的百姓加入自己军队,不过这不到万人的军队既没有几匹战马,还缺乏足够的武器铠甲。
此时此刻,宇文楼多希望自己也有那些吵闹的火器,因为他亲自见过这些东西对骑兵的威力。
然而骄傲让他错失良机...
属于他掌控下的地方,已经将所有百姓和财物都迁入了城墙足够坚固的城池。
谁都知道东魏与后陈打得不可开交,东魏没有太多时间来与自己消耗。
等援军抵达后,他就可以等两个敌人打到你死我活的时候,将他们一网打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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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抵达这里的,居然是刁云的部队。
两国和亲后一直过得胆战心惊的刁云,主动向赫连支请缨调往了进攻后陈的阵线。
抽不开身的赫连拓拓又将他调来对付宇文楼。
刁云知道手下这点人马是他在魏国生存好坏的筹码,他可不想玩草原那种骑马砍杀互堆人头的比赛。
这一次,他就没有打算强攻广平城。
强攻一座防御完善的城池损失绝不会小,而且城破以后不允许士兵随意抢劫的话,下一次战斗恐怕会缺乏进攻的欲望。
他可不能像奕川那样胡乱屠城,毕竟刁云更希望自己能在这个世界获得一个较好的名声。
他考虑上前喊话让宇文楼知难而退。
可翼王宇文楼,是出了名的心高气傲,一般人根本不会理会。
自己上去劝降,万一被城头一顿乱箭给凉了,岂不是更加得不偿失。
他亲笔写信,让人对着城头射了上去,结果等了一天都毫无反应。
于是他又写了第二封,结果还没走拢城下,铺天盖地的弓箭差点要了信使的小命。
劝降傲娇的翼王,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刁云断定这次的关键就是宇文楼,只要宇文楼败了,其他城池自然会跟着放弃抵抗。
他沿着广平城划了一个圈,凡是在圈外的人,都与这场变故毫无瓜葛。
在圈内的人只要走出圈外,也与宇文楼毫无关系。
除了广平城,那些开始欢呼宇文楼到来的城池,或迫于生计、或害怕死亡,纷纷放弃抵抗,敞开城门。
刁云也说话算话,并没有对这些地方予以责罚。
这样一来,广平城再也不是铁板一块,每天夜里都有人携家带口偷偷跳下城头,跑出圈外恳求刁云的宽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