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在前急匆匆的走着,忍不住将手里的手帕攥紧,心想那丫鬟怎么还未回来,不远处,内院那扉门处急匆匆走来一身穿靛蓝袍子,双手攥紧的汉子,杨夫人观来人眼中一喜迎上前去。
“老爷,就是二人害我儿性命,随说是救回来了,但此等之事,岂能不报1杨夫人上前将攥紧的手松开捏着那汉子之手说着。
“我已经听小春说了,既然他们还敢回来,我就去摘去这身官服,也要报此仇1汉子闻言也放出狠话来,那杨夫人怕是忘了刚才救活杨公子所施之法,又岂会在意其他。
老乞丐仍是笑吟吟的盯着对面二人,右手牵着大胆的手也缓缓松开,直待被老乞丐盯着浑身不自在,杨夫人也忍不住想要一吐冤屈了。
“你这老先生,我儿又何曾得罪于你,为何害他性命,又相救与他,莫不是戏耍我等,我若不报此仇,岂不让伴山这片居民嘲笑我等1
“老咯,老咯,老乞丐还从未替别人背过这个黑锅”老乞丐笑吟吟的开口说着,随手一挥,只见那院子的落叶被突如其来的风吹起,杨夫人大惊失色,突然想起之前那术法,拉扯了一下自己老爷的袖口,杨如意自小便听说修真之事,又岂会不知眼前之人不是普通凡人。
那落叶被风吹起,只一瞬,又缓缓落下,那突如其来的微弱气流,并为对在场四人起过什么影响,只是那气流之后地上多了四粒小石子,杨如意杨夫人对视了一眼正疑惑不见,只见那老乞丐伸手一指地上的石子,吹了一口气,那石子突然蓝光乍现,让人没法看清石子中发生了什么。
光芒散去,石子中间围困着一人,杨如意一时看不清老乞丐所做之事,静静的看着下一步老乞丐的行事。
“我也不愿替那偷鸡摸狗之辈的背黑锅,此人才是伤害你家二儿子性命之人。”老乞丐指着那矮老头说着。
杨如意皱着眉头盯着眼前之人,他从得知自己儿子前几日遇刺浑身苍白没有了呼吸,问清王府那管家之事,又哪里会不知行凶之人的特征。
未等杨如意开口询问,那矮老头倒是先一步说出让杨如意杨夫人这辈子都感到心寒的话语。
“嘿嘿,想必二位就是那杨竞业的父母了,杨竞业没想到拼了自己的一切想诈死遁走,终究还是被他人破坏了,我是不会有事,可是他杨竞业像是有事了”
“若我大远万里只为刺杀一个没价值之人你也太看得清自己了,来时我倒是听说你家大儿子像是在外闯出一番事业,你二儿子骄横跋扈,借自己家身份,偷鸡摸狗,烧杀劫掠,你二人又可曾知晓,哈哈,那老乞丐还说我等是偷鸡摸狗之辈,你这凡间之人又好到哪里去”
矮老头说出杨竞业近些日子与自己所行之事,为了霸占那民女,珍贵之物做了许多错事,哪怕伴山此处偏远,终究有一日会捅漏使杨家陷入险恶之地。
杨如意这小小县令又岂会听信他人一面之词冤枉自己儿子,还未求证,见那夫人去而复返,在杨如意耳边说着什么,杨夫人那通红的双眼似乎刚哭过。
杨如意听闻哪管眼前之事,随杨夫人也奔向西侧厢房,老乞丐大胆疑惑不解跟随杨如意杨夫人为何转身离去,却是那矮个子开口先回答了。
“哼哼,那小子看来是知道我透露了消息,跑了,老乞丐,你没想到吧,哪混小子又哪里比我这等人干净多少,借着自己是县令儿子的底子,这伴山县的小娘们又岂会不遭他之手,哈哈哈1那矮个子大声说着,仿佛想让离去的杨家人听见一般,也是这內院喜清净除了杨夫人的贴身丫鬟,院中未有他人。
老乞丐闻言沉默片刻,拉着大胆朝厢房走去,全然不在意那矮个子老头一幅看好戏的表情。
西厢房中。
“怎么会有此等之事,那犬子才刚恢复,是被什么人劫走了吗1杨如意压不住的怒气显现在脸上,还没问清那杨竞业是否确有之事,杨竞业又失踪了。
杨夫人绕着房间巡视了好多圈,除了墙角有个不起眼的洞以外,整个房间跟刚才离去之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待杨夫人巡视最后一遍,望见老乞丐带着大胆走进厢房,急迫走向上前,“是你抓走了我儿!!1。
杨夫人仿佛疯癫了一般正要上前抓住老乞丐,大胆又岂会容她伤害这老爷爷,正要上前制止。
“够了1杨如意大声呵斥,杨夫人闻言停了下来,刚才失态之举,实让老爷觉得丢脸罢了。
大胆刚要挡在身前止住杨夫人也因为杨如意的斥责而停下。
杨如意揉了揉眉头,朝着老乞丐问去。
“老先生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刚刚晚辈对有无礼,还望老先生原谅。”老乞丐仅剩的一只眼瞄着杨如意看了好半天,盯着杨如意有些发毛,又不敢移开视线。
待几个呼吸之间,老乞丐移开了眼神。
“这事我倒是不知,不过外面那个小老头肯定知道”说罢转身朝着外面走去,杨如意也不管失魂落魄的杨夫人也跟随着俩人脚步前去。
大胆瞧见失魂落魄的杨夫人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只好跟随而去。
待大胆随后跟去只听见杨如意震惊在一旁,旁边是沉默着的老乞丐。
杨如意仿佛那腌咸菜的石头一般,显得灰白无色,最后露出一丝苦笑。
大胆疑惑不解的望向老乞丐,老乞丐也只是摇了摇头,再次挥手将那矮个子不知道收到哪里去了,随即给杨如意行了一礼,拉着大胆走出內院。
大街上大胆忍不住询问刚才之事。
“这县里不止他一人,那杨竞业,也是其中一员,他本想诈死,让家里人给他葬下遁走,那鼠辈便是他合作之人,二人不知道许诺了什么,抽干了这县里民女的气血不知去了何方”。
大胆闻言一惊,又怎能不怒,这杨家二公子怎么可以干这些伤天害理之事,生命之宝贵又岂容他人轻易夺走,仿佛看到了大胆的为他人打抱不平之心,老乞丐拍了拍大胆肩膀,未说一句,只是继续往前走着。
一路上,大胆逐渐得知刚才老乞丐与杨如意的对话得知,这杨如意一共有两孩子,一个便是这县令一霸杨竞业,而另一人便是早年就出门游历的杨海川,这杨家本来是大机缘者,哪里想到到杨竞业这里便成了为祸一县的魔头。
边说边走着二人来到了这王府门前,大胆疑惑不解,老乞丐却是先一步叩响王府大门的铁环,因为此事,王府再也不敢大门对外敞开了,只听一声“来了”。
一家丁打开大门,望见叩响大门的是一老乞丐,不禁退后一步,嘴里还念叨着“去去去,哪里来的老乞丐,我们这里没有剩菜剩饭了”摆了摆手,正要关上大门,一双强有力的双手撑起大门让家丁没法关上。
家丁使出了吃奶的劲仍然斗不过大胆,一时焦急不已,大喊一声来人,周围忙碌的下人想要一起将大胆推出去,大胆倒也不愿伤他们,只用肚皮一顶,那些瘦弱得家丁又那是大胆蛮力的对手,纷纷向后倒去。
“又是你1一声传来,大胆只见那管家快步走来,一时松开了顶在大门上的双手,扑倒得家丁哪敢懈怠,正要上前一鼓作气将他们推出去。
“住手吧,王管家”一声轻灵的女声从王管家身后传来。
闻言王管家如一惊,吩咐下人退下,主子发话下人又岂会不听,没了阻力,大胆缓缓稳住身形。
只见一身形欣长,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从管家身后走出,管家低着头说了一声“大小姐”那女子摆了摆手,王管家回头看了一眼大胆便退去。
大胆这下看清了那女子长相,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白玉无瑕的肌肤透出淡淡粉色,也难怪当初那些公子哥想要一门心思安插自己下人进入王府一探究竟,大胆这乡间之人又何曾见过如此漂亮之人。
虽说玉儿也很漂亮,不过比这王家大小姐却是不自量力了,大胆一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老乞丐却是踏出一步,走入王家大小姐的视线,王家大小姐看大胆身后走出一人,目光随之转过去。
“老先生可是有什么事拜访我王家?不如跟我说说”那沁人心脾的声音传入离得近的大胆的耳中,瞧见一旁窘迫的大胆,老乞丐却是乐呵呵的笑着。
“倒不是又什么要紧之事,你父母可在家中?”老乞丐随即对着王家大小姐说道,不比之前老乞丐在他处被人嫌弃之事,大胆瞧见王家大小姐脸上那有一丝担惊或嫌弃,那招牌微笑,让大胆感觉自己都要融化了。
老乞丐朝大胆眼前挥了挥手,大胆回过神来,那王大小姐已经往大厅中走去,自己还呆傻地站在原地,老乞丐笑着收回了手。
“还看呢,你这小子,她可不是你能企及的”老乞丐说罢往大厅走去。
大胆这下那小麦色的肌肤也羞红了脸,也不怪大胆第一次见漂亮女生表现的这么呆傻,毕竟小山村里除了婶婶就是叔叔辈,就连玉儿都不怎么相见。
大胆深吸了几口气,快步跟随着老乞丐身后走去,只见那老乞丐已经坐在了西侧末端的椅子上,左手捧着一杯茶小口喳吧喳吧的喝着。
“忙活了一天总算有杯茶饮了,这王家比那杨家可是强太多了哟”老乞丐自顾自的说着,瞥见大胆站在一旁,拍了拍地上,就老乞丐身旁席地而坐。
“你倒是也知道给自己找位置”老乞丐又喝了一小口茶水朝着大胆说着。
大胆嘿嘿一笑也不说话,待老乞丐将茶杯水喝的不多时,内堂走出去一人,身形修长,穿着蓝色点缀着黑色的长衫,只见此人脸上的沧桑好似那行走遍地的镖师,脸上的络腮胡也显得更加粗旷,两侧的鬓角也显得发白,显然是一个中年人。
身后跟着刚才离去不久的王家大小姐,刚才的窘迫让大胆反而没心思看向她,低着头手指在地上划拉着。
待中年男人走到老乞丐身前,便是行了晚辈一礼便是开口询问。
“老先生,不知你找劲松有何事劳烦小女传达?”中年男人沧桑的声音传来,大胆抬起头看向那中年男人,是了,这便是这小县城行那贸易之事的巨头王劲松了。
老乞丐将茶杯放在案桌上,起身拍了拍。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令女日后有一劫,老乞丐我受过你王家恩惠,自然是来报答来了”说罢老乞丐眯着右眼盯着王家大小姐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