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梦,珺宁依旧穿着喜袍坐在床榻上,等着新郎官。门“吱呀”一声响了,珺宁不由得一紧张,她深呼了一口气,做好准备,这次一定要看清新郎官长什么样。那人将盖头掀开的那一刹那,珺宁瞪大了双眼。
“陈逸辰?1珺宁惊讶道。
“公主,不,夫人。”逸辰笑道。
“夫人?1珺宁再一次吃惊。
“怎么,才不到两天未见,夫人倒不认识我了?来喝合卺酒。”逸辰拉着持续震惊的珺宁来到桌前,举起酒杯,环过对方的胳膊喝了合卺酒,然后逸辰一笑,打横抱起珺宁,对她笑道:“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说罢抱着珺宁走向床边,然后……哎呀,一夜荒唐。
救命啊!珺宁从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脸,骂道:李珺宁,你还是不是人啦,连状元郎那个柔弱书生,你都下手,简直是禽兽,不,禽兽不如,呸,看不上你。
天呐!我到底干了什么!
珺宁无声暴怒,穿戴整齐,去找自家那个倒霉弟弟,昨天约好了都要去赛马。
逸辰已经在翰林院任职三个月了,无聊的日子什么时候能过去。翰林院净是些老头子,古板得很,虽然有浮云和子沛作伴,但每日也是枯燥至极。而且怀建那个该死的,跑到蓟城做事去了,整得神神秘秘的。哎,也不知道母亲收到自己的信没。逸辰这样想着。
“逸辰,逸辰。喂1浮云在逸辰面前挥了挥手。
逸辰回过神儿来,满面愁容的看向浮云,吓浮云一跳。
“你怎么回事儿,昨天晚上没睡好,有什么难事?”子沛托腮看他。
“没什么,胡思乱想罢了。”逸辰道。
“一会儿逍遥楼喝酒去不去。”浮云道。
“去。”逸辰立刻应道。
“哎呀,每天对着这一大堆书卷,哎1子沛揉了揉天应穴抱怨道。
“唉1三人同时托腮并望向窗外。
初夏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光斑。夏日的绿,在天地间挥毫泼墨,在蓝天下,描绘着一幅幅多姿多彩的画卷,映入眼帘或墨绿或绿,它们都这般葱茏葳蕤,不再浅薄稚嫩,将生机勃勃展现的淋漓尽致,激情地吸纳着夏日的阳光,微风拂过,直叫人觉得神清气爽。
珺宁早已从马场回来,此时正仰躺在后花园那棵老槐树底下乘凉,枕着双臂,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叼着一节狗尾草,哎呀,真是悠闲。
与翰林院几个倒霉蛋形成鲜明对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圣旨到1突然一个尖细的嗓音打破了宁静,珺宁微睁开眼,见来人是李总管又阖上了眼。
另一边,翰林院众人跪倒在院中,静候宣旨。宣旨的太监清了清嗓子,然后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金科状元陈瀚饱读诗书,为人彬彬有礼,做事勤勤恳恳……”
逸辰一听到自己的名字,便立刻认真倾听起来。
“朕观其如此,日后必有大作为,为此朕有意将永嘉公主下嫁,于下月初,钦此。”
话毕,众人山呼万岁。逸辰却皱紧了眉头。
宣旨的太监见逸辰久未接旨,便开口提醒道:“嘿嘿,驸马爷,您快起来领旨吧。”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
逸辰起身接过圣旨,那太监立刻拱手作揖:“那老奴在此恭喜驸马爷了。”
逸辰笑着回礼。
“老奴告退。”
待宣旨太监走后,浮云便一拳打在逸辰胸口上,笑道:“逸辰,你小子行啊1
“这你晚上得请客啊1
“是啊!是埃”
几个年轻人笑闹着,一旁的老者却笑着回了各自的职位。
另一边李总管念道“将永嘉公主下嫁给状元陈瀚”的时候,珺宁立马起身,她有些懵,这无缘无故的父皇怎么……
“公主,公主。”李总管弯腰唤道。
珺宁懵懵的看向他,懵懵的接过圣旨。
“老奴告退。”李总管作揖。
珺宁又把圣旨看了一遍,这每个字她都认识,怎么凑到一起就不认识了呢?这波操作,她给父皇满分。而且她想到了自己那个春梦,这……这是春梦变成真了?
“得,接着睡。”珺宁将圣旨枕到脑后,闭上眼睛接着睡,她摊牌了,摆烂了,爱咋地咋地吧,姑奶奶我自暴自弃。
与其说自暴自弃,不如说坦然面对,其实珺宁觉得自己嫁不嫁谁无所谓,这婚姻大事本来就自己做不得主,而且自己还是公主,这婚姻便不单单是男女情爱了,而是有政治目的的,她无心反抗,比起以前远嫁他乡的公主,她可幸运太多了,而且这个陈逸辰自己并不讨厌,要是换作别人也许要去父皇的御书房闹一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