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王撑住地面稳住了身子,急急喘着粗气。一旁的瑶池圣母也跌坐着脸色苍白,一双秀目里满是深深的疲惫。
两人遥望着不远处金光笼罩的华宁医院,对视一眼,露出了笑容。
“我们,成功了……”瑶池圣母看着不远处缓缓蒸发升腾的黑气,又看了看人王伏羲,目光柔婉,又有些唏嘘,“没想到,我们还能再缔结前缘……”
一向表情肃穆的人王的神情也有了丝丝缓和,他看着这个昔日深爱的女人,轻声道:“强行二次借缘,已然伤及我们的本源,何况你之前就被病毒入体,元气大伤。你先自行调息,我恢复一下,再来助你疗伤。”
瑶池圣母笑着点了点头,开始瞑目凝神调息。
一旁护法的完颜不破也悄悄松了口气,不经意余光瞟到一旁眉头紧锁的求叔,挑了挑眉,“地藏王顺利显灵,病者魂魄重塑,病毒也在被慢慢排出,还有什么问题吗?”
求叔摇了摇头,放下结印的双手,眼睛死死盯着华宁医院的上空闪烁不定的浮空卍字:“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即便只是一息成佛,地藏王也已然是佛,佛力应是无穷无尽,但是为什么……”
“佛息,正在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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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马小虎。
是一个倒霉鬼附身、从小到大诸事不成的loser。
但我还有另一个名字。
地藏王。
发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王。
当我苏醒记忆,看着身上的氤氲佛光的刹那,我就明了了一切前因后果。
我用佛光稳住病者的真灵,再将人王圣母缔结的爱意糅合入那些魂魄。
我看着一个个人身上那诡异的黑气被缓缓逼出,但我并没有就此释然。
因为我知道,还有一个人,没有救。
我一步跨出,眨眼就来到一张病床前。
床上沉睡的女子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长长的睫毛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底有无尽星空,也有无边寂寥。
“小……虎……”她面容憔悴,声音暗哑,但依旧令人心动。
我,或者说马小虎,轻轻地笑了。
我说,没事的,你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她愣了愣,但很快就化出一个温柔的笑。她没有问什么,只是静静地闭上了眼。
我手中结印,拈花一指轻轻点在她眉心那不知何时凝聚成的一朵黑莲。
黑莲破碎,我身后的巨大卍字也在刹那间破碎,淡金色的血液从嘴角沁出。
但我在笑。
我放弃了我的佛陀果位,为了救一人。
我知道从头到尾都是命运的游戏。
我知道有佛陀实力能更好地应对未来的动荡。
我知道自从我佛如来为了逆转时空拯救世人而燃烧了所有佛门力量以及佛门气运之后,佛门再出一位佛,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我是“机会”。
我知道为了一颗命运的闲棋,不值得。
但我觉得,值得。
且不说成全两颗孤独的心。
只说,救一人和救世人,孰轻孰重?
我道:一样重。
我双手合十,看着面前面容渐渐平和下来的女子,轻轻地笑了。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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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哥特式古老教堂里,一袭白裙静静伫立。优雅的雪纺纱裙点缀着蕾丝花边,镂空的设计显露出光滑白皙的双肩,轻盈的细纱罩头带出朦胧的美感,而简约的纯白映衬之下,那双暗紫的眸子则愈发显得妖异而魅惑,本应该是格格不入的景象,却显露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吱呀——”
教堂大门缓缓打开,皮鞋磕地的清脆声音回荡在空寂的教堂中。黑色的西装衬得来人身形挺拔而又气质幽深,惯常戴着的墨镜已然摘下,露出那双满是沧桑却也不乏凌厉的深遽眼睛。况天佑缓步走来,在盛装的女子面前立定,一身漆黑和一身洁白相对而立,对抗分明的画面,又莫名地有一种和谐。
“马小玲”看着况天佑,眼睛很亮:“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况天佑似乎已经有了决定,他弯了弯嘴角,“我欠你的婚礼,怎么可能不来。”
“马小玲”幸福地笑,拉着况天佑的手走向讲道台。在那台后,一个年迈的牧师正面色苍白地站在那里,双腿还在止不住地发抖。任谁年近七十大半夜被人粗暴拖起来押着到教堂来主持婚礼,大约都会是这反应。
“马小玲”看着满头大汗两股战战的牧师,眉头一皱,眼中有凶光闪现:“还愣着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胆敢搞砸我的婚礼……”
“我我我,我知道了……”老牧师从没发现自己念了几十年的结婚祝词如此拗口:“台,台下新人……你,你们是否……”
“你……”“马小玲”微微眯起了眼睛,尖锐的獠牙从红唇之间露出来。若不是被况天佑拉着,她现在就想上去把这个说话哆嗦的老家伙撕碎了。
“小玲姐姐,你别为难这老头了,不介意的话,让我来主持怎么样?”
“马小玲”蓦然回首,只见教堂门口不知何时又多了几个身影:况复生,时宇,况天涯,马大龙,毛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