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秘书-3514因故未来
车子继续向上开,经过了几条蜿蜒的大道之后,在一幢别墅前停了下来。
山顶开阔,昏暗的灯光下,显示出一派肃穆之意,马骏下了车来,神情也没有方才那般随意,显得沉稳起来。
陆渐红也沉默着打量四周,看得并不真切,门前两棵高大的松树挺直而立,微风吹来沙沙作响,将整个夜空都彰显得一片沉重。
陆渐红心头略有些奇怪,他并没有看到有其他的车子停在这里,沿途也没有停车场地,马骏的车是唯一的一辆,难道都是专车接送的吗?
“进去吧。”马骏拍了拍还在打量着的陆渐红。
推开门,里面是一个硕大的院子,院子里假山流水,谢阁长亭,绿草成荫,沿着一条鹅卵石小道前行,草的青涩和白玉兰淡淡的花香传来,沁人心脾。
走不多远,便到了一所古色古香的屋子面前,马骏像是到了自己家里一般,推门进去,这是一个厅堂,古朴的陈设厚重得很,让人不自觉地产生出一种庄严肃穆的心情来。脚踩着青砖地板,坐着黄花梨木的椅子,陆渐红刹那间有种回到古时候的感觉。
一位警卫员过来要泡茶,马骏摆了摆手:“你出去忙你自己的吧。”
马骏径直走到一个柜子边上,陆渐红这才看到那柜子上立着不少酒,白的红的都有,马骏随意抽出一枝,拿了两个杯子,一人倒了一杯,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向陆渐红扬了扬:“他应该有一阵子才会回来,咱们边喝边等。”
陆渐红这个时候才知道,他们来的这个地方是首长的另一私邸,想想也是,首长的生日都是家人参加的,马骏的身份有些特殊,自然不合适在那个场合出现,连马骏都不行,更别说自己了,所以陆渐红也就心安理得的品起酒来。
马骏显得很沉默,显然心情不是太好,陆渐红低声道:“不必太芥怀,心安即可。”
马骏微微笑了笑,扬了扬杯子,陆渐红也不多言,只是道:“少喝些吧,一会来的不会只是首长一个人。”
马骏在这个方面倒也不敢托大,一杯喝完,便招了招手,一个警卫员进了来,敬礼道:“首长有什么指示?”
“轻松点。”马骏这家伙的确搞怪,指了指酒瓶,“要不要喝一杯?”
警卫员呆了一下,咂巴了一下嘴唇,道:“谢谢首长,不喝。”
“我也不会真给你喝,这一杯酒就得好几千呢。”马骏嘿嘿笑了笑,“把杯子洗了,擦干放回去。”
警卫员脸上的表情怪异绝伦,接过杯子出了去。
陆渐红看着有些好笑,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随着一个人的进来,陆渐红便站了起来,道:“曲书记,您好。”
来者正是纪委曲书记,怔了一下,笑着道:“好嘛,你们俩到的倒是挺早嘛。”
马骏这个时候就表现出一位省委书记所应有的风范来了,迎上前去,恭敬地道:“曲书记来了。”
曲书记摆了摆手,与两人随意地闲聊着,曲书记很健谈,没有谈政治上的事情,除此之外,天南地北,显得很是博闻广见。
正聊着,外面又有脚步声走来,并有交谈的声音,三人都听到了首长的声音,脸色都是微微一整,站了起来。
首长当先走了进来,一改平日里的威严,笑着道:“老曲,来了。”然后又跟陆渐红和马骏打招呼。
来的人自然并非首长一人,还有三江省省长焦作林、甘岭省省委书记符志航以及舒平。
陆渐红脑子里忽然有些混乱,显然能够来到这里的都是核心人物,不过看符志航和焦作林两人,肯定是在外面等首长过来的,自己倒是被马骏直接带了进来,显得没大没小了。
“大家都坐吧。”首长招呼了一声,让警卫员开了两瓶红酒,把每人面前的杯子斟上,道,“今年生日多了两位,也少了几位,这才感觉到时光匆匆啊。有几位因故没有来,就不等了。”
陆渐红一直在观察,符志航和焦作林显然是来过,但是一举一动仍然拘谨慎微得很,倒是曲书记显得自然已极。听首长说几位因故未来,显然是被剥离了权力核心,如若不然,这个场合就是打破了脑袋也要过来的。
“志航,作林,介绍一下,这位是京城的书记,陆渐红,这位是上嘉的书记,马骏。”首长今天的话显得有些多,居然作起了介绍。
四人都是有些受宠若惊,陆渐红坦然,马骏表现得规矩,符志航笑道:“两位书记都是人才俊,真是有志不在年高啊。”
焦作林在这里位置相对来说最低,年龄虽然比陆马二人大,但是在这个官本位至上的圈子里,他不敢造次,别说有首长和曲书记这两位正国官员在,就是没有,陆渐红在他们四人级别是最高的,更不能以年龄的大小论英雄,所以他可不敢像符志航那样托大,笑着道:“一直想跟两位书记认识一下,谢谢首长给这么个机会。”
陆渐红也知道自己在四位的级别最高,是以主动伸出手与二位握手,很客气地道:“久仰久仰。”
首长呵呵一笑道:“你们聊,老曲,我们进去杀一盘,就不凑热闹了。”
曲书记笑道:“你可是老寿星,没了你唱主角那怎么能行?”
首长笑着道:“我唱什么主角,年轻人才是真正的主角,让他们来,就是让他们相互认识认识,我们瞎掺合什么,走,下棋。”
陆渐红心的感觉甚为怪异,或许早已习惯了首长的生冷和严肃,突然间和善起来真的不大适应,马骏的脸上也是一股似笑非笑的神情,嘴里嘟囔了一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当然,这个动作也只有陆渐红才能看得到,倒是二人一个应对自如,一个漫不经心,看在焦作林眼里惊异得很,初生牛犊不怕虎?还真是英雄出少年。这少年一词虽然不大妥当,但是在政治高层建筑里,四十几岁的年纪确实如少年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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