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眼前的情况危急,前来求医的这些病仙一泼接着一泼的瘫倒在地,昏迷不醒。
甚至于,就连他们医圣山的诸多仙医及负责维持秩序的门人弟子,也都开始出现了类似的瘟毒症状。
司天禄现在怕是都要忍不住,当场就把《万藏归元术》的秘籍拿出来好好地参悟修炼一番了。
毕竟,之前孔昔老祖已经将《万藏归元术》交到了他这个掌门的手中,只是因为时间太短,他一直都还不有机会打开看上一眼呢。
“救命良方就在眼前,可是我们却没有时间去安心修行了啊!”
司天禄心中轻声感叹。
《万藏归元术》就在他的身上,他还有身边的这些长老也全都具备修行这道秘典传承的资格。
但是他们只有三天的时间了啊,想要在三天时间内将一册上古医道传承修行入门,怎么想都觉着有些不太可能。
磨刀不误砍柴功是没错,可是现在,他们却是连磨刀的时间都没有了啊。
“难道还要再请永年老祖出手,对我们再来一次梦中授道?”
“与《蛊道真经》一样,这册《万藏归元术》也是永年老祖从下界带回,他必然也是极为精通,若是由他来传授教导,多半也能在短时间内就让我们完全领悟入门!”
不自觉地,司天禄的脑子里面也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不过很快,他就直接摇头,把这个想法从脑海里面给驱除了出去。
梦中授道虽然方便,而且效果也极好,但是他却更加清楚,每次施展元神入梦之术,都会消耗掉不少的元神魂力。
这一点,司天禄以前在教导自己门下的亲传时可是深有体会,正常情况下,没有谁会接连不断地施展元神入梦之术来教导弟子。
一是因为自身的神魂损耗来不入补充恢复,二则是,接受梦中的授道的那些弟子也会有些吃不消。
就算是永年老祖的元神异于常人,连他们这些太乙散仙与太乙金仙都能轻易入梦。
可那相应的,给他们这些掌门、长老施展元神入梦之术,所需要消耗掉的元神魂力也必然要比给那些金仙境之下的弟子入梦更多,十倍百倍都不是没有可能啊!
更何况,刚刚永年老祖还对他们十六人同时入梦,授道结束之后,司天禄都明显地感觉到,永年老祖的面色似乎都得苍白了许多。
若是现在,他们再过去恳求永年老祖圣他也们施展元神入梦之术。
他们自己倒是因为修为高深,元神坚韧,接连两次三次接受元神入梦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可是永年老祖呢,他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位才刚刚飞升上来的新仙啊,他的神魂储备又能丰厚到哪里去?
若是他们再冒然开口请求,请永年老祖再施神通,于梦中传授他们《万藏归元术》。
永年老祖会不会同意、还能不能再施展得出来且不去说。
但就是他们这些晚辈贪得无厌、索求无度的嘴脸却是显露无疑,难免不会引起永年老祖的反感啊。
永年老祖可是他们医圣山的宝贝疙瘩,更对他们有传承救命之恩。
而且,永年老祖的资质逆天,不出意外的话,将来必然会成为至尊仙医,现在若是恶了他,引起了老祖的不喜与反感,将来他们还会再有好日子过吗?
“不管怎么说,凡事都要有度,短时间内绝对不能再去劳烦永年老祖了。”
“而且,看孔昔老祖的样子,哪怕是《万藏归元术》修行有成,最多也就只能是确保自己不会被瘟毒侵扰而已,对医治其他中了瘟毒的仙人,并无益处!”
“与其如此,倒还不如先不着急去修行《万藏归元术》,毕竟我们的医道屏障也一样能够隔绝这些瘟毒的传播,自保有余。”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研制出针对这种瘟毒的解药最为重要!”
心思电转,仅是瞬息之间,司天禄的心中就已然有了一个大概的计较。
《万藏归元术》的修行与传承虽然也极为重要,但是却并不急于眼前的这一时半刻。
他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如何自保,还有保住眼前这些病仙的性命!
“三天啊!”
“这么点儿时间着实在是有些不太够用啊!”
一想到这些瘟毒再有三天的时间就会极致爆发,将所有中了瘟毒的病仙折磨致死,司天禄的心中就是焦急一片。
身为一名仙医,最痛苦的事情就莫过于看到病人死在自己的眼前而束手无策了。
“是那些毒仙所为!”
“对,一定是那些毒仙所为,我们发现了那些毒仙的老巢,小石师弟就是在围剿他们的时候受了伤中了毒,然后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此时,距离那位首次爆发瘟病的病仙只有半尺距离的仙人突然开口,高声向孔昔老祖与司天禄禀报道
“不会错的!”
“孔昔前辈,司掌门,我们在过来医圣山之前,宗门内的许多师兄弟也有出现过这种虚弱晕眩的状态。”
“只是因为没有明显地外伤与中毒迹象,大家都没有太过在意,以为只是吸收了少量的瘴气所致,自我调息一阵就会自愈,所以并没有过来医圣山!”
因为他也是与那位小石师弟一同过来,所以不可避免地也中了瘟毒,虚弱不已。
如果不是听到孔昔老祖与司天禄的对话,知道他们极有可能是中了瘟毒,这位仙人可能也会以为自己也是中了毒瘴,这才有些头晕目眩呢。
要知道,仙界的诸多仙人,大多都是心高傲,一般情况下,若不是受到了致命伤患,他们大多都会选择自我调养,少有会主动赶赴医修仙门求医。
这就像是在凡间,寻常的凡人得了一些小灾小病,大多都会选择自己苦熬一样,如果不是实在熬不下去了,基本不会去医馆求医。
不同的是。
凡人不去医馆大多都是因为没钱,不舍得。
而仙界的这些仙人不去求医,大多都是因为对自己的修为足够自信,相信自己可以自我调息恢复。
眼前这位仙人所言,就是这般情况。
他同门中的诸多师兄弟,并没有把侵入他们体内的瘟毒太当回事儿,大多数人都没有过来医圣山求医。
孔昔老祖与司天禄闻言,面色同时一变,脸上的忧色更重。
果然,他们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这些瘟毒就是由那些毒仙故意释放,通过围剿他们的仙人一路传播开来。
更重要的是,除了赶来他们医圣山求医的这些病仙之后,在医圣山之外,还有更多数量更为庞大的仙人,在感染了瘟毒之后都还不自知。
这才是最可怕的情况,一但瘟疫爆发,极有可能就是整个太郯界域所有的仙人仙民,都会陷入其中!
孔昔老祖刚刚已经亲身体会过这种瘟毒的中毒症状。
初期的时候,它确实与中了寻常毒瘴的状态一般无二,头晕目眩,甚至还有一些干呕。
虽会对身体造成一些不适,但是却并不会直接影响到仙力修为的使用。
而且,修为越低的仙人,中毒之后的状况就越不明显,反倒是像孔昔老祖这样的巅峰太乙金仙,才会感觉到极为猛烈的元神冲击,好悬没有直接晕倒在当场。
所以,这种瘟毒初被释放出来的时候,会被寻常的仙人给当成是普通的毒瘴来对待,一点儿也不奇怪。
仙人的自愈能力其强,一般情况下,经常在野外山林之中探险的仙人,在中了类似的毒瘴之后,都不会太会当回事儿,因为绝大多数仙人都会在短时间内自愈恢复。
可是这一次,它不一样啊!
这可是瘟毒,是可以相互传染、足以让所有仙人致命殒落的瘟毒之疫啊!
“潜伏,蓄势,爆发!”
“老祖,这种病态毒变,似乎有点儿像是蛊毒啊!”
司天禄紧皱着眉头,轻声向孔昔老祖言道
“一般情况下,也只有蛊毒会如此狡猾,在进这入仙人的体内之后,会自行蜇伏,蓄势而起,择机爆发!”
“您说,这种瘟毒,该不会也是蛊毒的一种吧?”
从李永年那里将《蛊道真经》完全领悟入门之后,司天禄对于蛊毒之道的理解更胜之前的十倍百倍。
哪怕他刚刚并没有直接体验过中了瘟毒之后的确切病状。
可是从眼前这个仙人还有孔昔老祖的描述中,他却是在第一时间就敏锐地感觉到,这种瘟毒与蛊毒的特性极为相似。
只是,《蛊道真经》之中似乎并没有记载过种特性的蛊毒,医治方法更是无从找起。
“还别说,确实是极为相似。”
孔昔老祖闻言,微微点头
“不过,一般的蛊毒可并没有这种类似瘟疫的烈性传染特性!”
瘟疫之所以会被称之为瘟疫,那就是那因为它们传染性极强。
一传二,二传四,四传八,无穷无尽。
若是没有任何限制管制,任由它们自然野蛮传播,整个太郯界域,甚至整个仙界的仙人,估计都不能够幸免。
这也是孔昔老祖在确定了这种毒素是瘟毒之后面色狂变的原因所在。
不管是不是仙医,甚至不管是不是仙人,对于“瘟疫”这两个字,都有着天然地忌惮与畏惧!
没有人愿意跟这种“不祥”打交道,尤其是他们这些医修仙医,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往往都会成为第二批最为直接的受害者!
毕竟,所有的仙人在受了伤、生了病或是中了毒之后,基本上都会到附近的医修仙门去求医治病。
而为他们接诊看病的仙医,在最开始的时候,多半都会如三长老、六长老还有其他中招的那些仙医一样,成为第二梯队的牺牲品。
须知,医道屏障这种防护手段,虽然是每一位医仙都必须要掌握的自保隔离手段,但是正常情况下,却也没有谁会一直将这种医道防护屏障持续激发。
尤其是在仙界,在这种瘟毒之疫已经有数十万年都再没有出现过的情况下。
谁能想到,在他们太郯界域,在他们医圣山前来求医的这些病仙之中,竟然会有人身上携带了可以肆意传播的瘟毒呢?
就算是孔昔老祖这样经验极为丰厚的仙界第一仙医,不是也一样在开始的时候着了这种瘟毒的道,差一点儿就阴沟里翻了船吗?
“不过,如果真是蛊毒的话,倒是可以去找永年师弟请教一二,他在蛊毒之道上的研究,可是远在老夫之上!”
“天禄小子,你且在这里守着,老夫带小三与小六到后山去看看!”
孔昔老祖深吸了口气,不管情况再怎么危急,事情都得一步一步地去办,不能自乱了阵脚。
冲着司天禄招呼了一声之后,他意念一动,带着已经缓过神儿来的三长老与六长老挪移离去。
既然这种瘟毒如此难缠,连他孔昔都束手无策。
那么想要找到医治之法,将三长老与六长老给救过来,也就只有去找医术比他更为高明,且更为擅长医治蛊毒的李永年了。
“恭送老祖!”
司天禄躬身目送着孔昔老祖带着三长老与六长老一同离开,眼中泛出一丝希翼的光芒。
是啊,他们医圣山还有一位更为精通蛊毒之道的永年老祖在,未必就拿这种瘟毒没有一点儿办法!
“四长老、五长老,诸位师弟师妹!”
深吸了口气,司天禄突然转身向身边并没有感染瘟毒的几位长老吩咐道
“咱们几个也别闲着,既然这种瘟毒有可能会是蛊毒演化而来,咱们可以试着用灭蛊的通用法门来一一排查杀灭!”
“不能把所有的重担全都放在永年老祖与孔昔老祖的身上,咱们自己也要想想办法来渡过眼前的难关才是!”
众长老闻言,同时躬身领命,之后便开始小心翼翼地在自己身前几位已经中了瘟毒的病仙身上,做起了尝试性地保守治疗。
掌门师兄说得不错,他们不能把所有的重担与希望全都放在两位老祖的身上,他们自己也要试着去尝试去突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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