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赵聪最后的善念,使得怨气减弱了不少,本该暴毙的三人又都多活了一二十年。只是诅咒却一直跟随着他们,李皮大舅、二舅先后夭折,包括李皮的父亲。想要破除诅咒,只能帮死者完成所有遗愿,否则,诅咒还会继续围绕着那三人的子孙,直到永远。
对于“张老佛爷”的故事,李皮没有怀疑,他已经在“得古斋”的地下见到了李莲英的牌位,想必那口棺材里应该就是姥爷私藏下来的人头。
可为什么不找个地方妥善安葬了,非要藏在“得古斋”?
“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这么多的细节?”李皮在质问“张老佛爷”。
“哈哈哈!我什么人都不是,我就是卖珠子的‘张老佛爷’张胖子。我还知道,李峰已经没有了后人,现在李大总管的遗愿,只能由你们两家来完成。”“张老佛爷笑道。
“遗愿是什么?”李皮忙问,这或许关系到三舅的去向。
“张老佛爷”却摇起了头,说:“这只能问‘赵狐狸’了。”
“你知道我三舅去了哪里?”李皮继续追问。
张胖子还是微笑摇头。
“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李皮看不透面前的这个张胖子,从他来这里的第一天起。
“这是‘张老佛爷’家吗?李皮在不在你家?”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从门外响起。
李皮眼睛看不清,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起码从声音他判断不出来。
“你是谁?找我有事?”李皮转身问道。
“我是赵老爷子的朋友,有点事情。”女人冲“张老佛爷”点头一笑,算是打了招呼,又对李皮说道。
看出对方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张老佛爷”也没有相留,“呵呵”一笑道:“你有客人来了,就先去忙吧!咱们回头再聊。”
李皮也没多想,还以为是三舅生意上的事情,带着女孩往自家小院走去。
“你怎么找这里来的?”李皮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
“刚才我去过你的住处,有邻居说看见你朝这边来了。”女人回答。
“有什么事吗?我三舅不在。”
“我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李皮还是没有认出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谁。他现在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如果是熟人的话,他或许还能从身材体态判断出对方是谁,如果是生人,那就不行了。尽管他已经把脸凑到了女人的脸上,尽管这样并不礼貌。
“呃,我想,李先生可能并不认识我。”女人不由得往后倒退一步,略有尴尬地说。
“不认识,你找我有什么事?”李皮觉得今天的事情特别多。
“咱们还是先回你那里再说吧!”女人好像害怕自己说的话会被别人听见。
李皮只得把这个陌生的女人带回自己的住处。
“我从沈阳道过来,今天给你打过电话的,你没有接。”葡萄架下,女人端着茶杯说。
“是你!哦,我电话坏了,正打算明天去修的。沈阳道,不近了!对了你怎么有我电话的?找我什么事?”李皮连珠炮般询问女人,今天他的疑问实在太多,他想要的答案实在太少,希望这个女人不会再给他带来更多的问题。
“呃,我可能要给你讲个故事,这个故事或许会有点长。”女人声音轻柔。
又是故事!?
“等等!你就直接说是什么事吧!我不想再听故事。”李皮果断打断了女人的话。
“哦,好吧!你知道有个叫‘杨乐’的人吧?”女人不知道李皮为什么不想听故事,只能小心地问道。
李皮诧异,今天是怎么了?他还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杨乐是我爷爷,我叫杨四月。前不久我的父亲去世了,他在弥留之际让我一定要来找赵老爷子。如今赵老爷子失踪,我想我一定要来找你。”女人说明了情况。
“找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找我做什么?我又能够做些什么?”李皮的情绪有些激动。
“看样子你不太欢迎我,我会在望岳宾馆住下,这是我的电话和房间号,三天之内想明白了就来找我。”女人的脾气也不小,留给李皮一张字条径自去了。
这一切来得都太突然,李皮需要时间消化。
第二天,他如约又去了谢庄眼科医院,不管怎样,先把眼睛治好才是真的。
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让李皮的嗓子有些不适,用袖口遮挡一下,稍微感觉好一些。主任医师果然名不虚传,慕名而来的病人显然比昨天多得多,诊室门外长长的队伍看着就让人心焦,好在队伍在缓慢地移动,这让李皮觉得早晚能够看上。
终于排到了李皮,又是一系列的检查。主任医师语重心长,“你这个病啊,他是原发的。这个,你要是七八十做做手术也就算了,你还这么年轻。”
“大夫,我这是什么病?”李皮模糊的看着对面的白大褂,压着性子问道。
“你这个病啊,他是原发的,眼压有点高。”
“该怎么治?”李皮知道,这家伙也没看出什么病,却没有前面两位大夫来得实在。
“这个,保守治疗吧!我先给你开瓶降眼压的药,你滴上两个月再来复查。这样是进口的,两百五一盒,滴久了会改变瞳孔的颜色,千万别滴出眼外边来!”主任医师装模作样交代着注意事项。
看着自己的检查结果,眼压处于正常值的高位,再看看那瓶二百五一瓶的降眼压药,李皮直接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看病还得上大医院,这种庸医的名声也不知道是怎么传出来的?
转身,李皮来到了省立医院,这可是全省最大的医院,他不相信他这病就没人能看的了!
人家大医院果然正规的多了,挂号,分诊,叫号,问诊,检查,又是一系列的眼压,散瞳,视野的检查,最后大夫摇着头说:“你的这种情况我是第一次遇到,你去首都找这两个人吧!在国内,我能想到的也就他们两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