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意大利局势很乱。尼斯城里,人们都处都在谈论战争。有传言说,英国和法国尝试调停这次战争,想使双方停战。
加里波第的想法就是在调停之前把奥地利人尽量的向东赶,就算最后真的调停了,也应该为意大利争取更有利的条件。
我们在尼斯城里招募志愿者,连同我们一起带过来的,还有因为志同道合过来投奔我们的,总共有200号人。但是我们的武器得不到保障,不过红杉的制服倒是统一发放的,无可奈何,只能找铁匠打造大刀。
但是安扎尼的病情愈发严重了,他一直在猛烈的咳嗽,还一度咽不下去,他经常是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医生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钱我倒是不缺,但是我缺除了钱以外的东西。热那亚距离前线很近,加里波第打算在那里登陆,我越发觉得我们必须要准备一个小册子,这个小册子就写着我们的纪律。这个小册子的影响力非常广泛,也非常深刻,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志愿兵守则》,被誉为人民军队的典范。
志愿军守则深刻的反映出了加里波第治军的思想以及我对人民军队的理想目标。
这本著作是很短的,大概只有几页,但是它的影响力却不是页数能够比拟的。它使得我们的志愿兵开始正规化,灵活但不冒失,勇敢但不莽撞。
我们刚抵达热那亚的时候,整个港口都沸腾了,群众工人在那里欢呼,这一事情还惊动了市政府,他们都出来迎接我们的到来。
但是我没有在他们身上看到那种大敌当前的情况,要知道,当运动爆发的时候,热那亚可是通过武力赶跑奥地利人的,而且他们离前线如此之近,加里波第私底下就跟我讲:“热那亚人缺乏一种像蒙得维的亚围困初期的人们所表现的那种众志成城的精神,可是这种精神在危难时刻却是必不可少的。”
“不过我们不是在热那亚打仗,我们要去伦巴第,在那里我们才可以大展拳脚。”我只能这样安慰加里波第。
虽然在政治上,各派一直在不断的争吵,而且加里波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打仗。举个很浅显的例子,你下个月工资还没发,你这个月就还在想怎么花它,这不就在扯淡呢吗?而且他们斗争的失败跟这个浅显的例子有很大的关系。
7月3号的时候,国家俱乐部举行了一个集会,要求各位代表就意大利目前局势问题发表看法。
加里波第应邀出席,他的发言非常的激昂:“目前,最大的危险就是把战争拖长,我们应该尽最大的努力把侵略者从我们的国土上赶出去!否则一拖又是好几年。”这是有惨痛的教训可以借鉴的,加里波第和我对于乌拉圭的局势可谓是记忆犹新。
“如果我们再不团结起来,就没有办法达成目标。我们不应该一昧的注重政治体制,不必过早的讨论政府形式,更不要去搞什么党派斗争,当前,最紧急的任务就是要赶走外国佬,这是一场独立战争,目前,我们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战争所需要的一切,而不是坐在这个办公室里进行无谓的争吵。我曾经是共和党,反对过阿尔贝托国王,但是当我得知阿尔贝托国王成为了反对外敌的全意大利的先锋时,我发誓要臣服于他,并且忠实地跟着他的旗帜前进。在他身上,我看到了重新独立的希望,他就是我们的领袖,我们的象征……”(看上去确实有点天真,但是没办法,加里波第在军事上是很卓越的,但在政治上总是有一种浪漫)
不过这个演说效果出奇的好,引起了参会者的共鸣。
马志尼这个人啊,心胸还是有点狭窄的,他虽然把加里波第视为自己最忠实的门徒,把意大利军团看成自己的政策在军事上的体现(这里就要扯到一个事情了,马志尼思想跟马克思主义是有一定相
冲突相矛盾的地方,这一点在后期的时候会提及),但是他居然对加里波第越来越高的声望,有些醋海生波。
加里波第也感受到了这种冷落。“从那个时候开始,马志尼和他的朋友们有意跟我来一个长期疏远,就算到现在,他们依然顽固的坚持着这种态度”,这个是加里波第在1872年写的日记。
了解加里波第的都知道,他不是一个会束手就擒的人,他拉上了几个老伙计,这一行差不多20个人前往曼图亚的罗韦尔贝拉。
加里波第骑着快马先行一步,前往那里的王国军司令部,叶还有他的几个兄弟,带着大部队在后面走。(那些美洲短暂出场的志愿者,也有一些人跟了过来)
行军的路上,叶可不仅仅只是让他们行军那么简单。如果经过乡村,那么就帮老乡们干干活,帮忙挑水砍柴之类的;如果经过城市,那么就加入当地的建设中,要不然就是打击违法犯罪。
这种独具一格的风格,很快就被人们传开了,大家都说从尼斯来的这支军队是一支好军队。
当然啦,也有一些不法分子混入了部队当中,给部队的形象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不过这很快就被叶给镇压下去了。叶不仅写了志愿兵守则,还把它印刷了出来,并分发了下去,他要求每个人都得会背,会做,倘若有人违反上面的三大纪律和八大注意,那么叶就不会心慈手软。(叶不希望这些革命的部队粘染上华盛顿的部队以及其他所有纪律不严的部队的恶习)
在叶规定的处罚当中,枪毙已经是最仁慈的了。
就在他们两个风风火火的时候,安扎尼与世长辞了。在临死之前,安扎尼对着梅迪奇喃喃道:“……对加里波第别太认真,他是上帝保佑的幸运儿,你们得辅助他,跟随着他,意大利的未来和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这是命中注定的。”
对于这个严肃严谨和认真的同僚的逝去,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显得手足无措。加里波第也没有说什么,因为太多的战友逝去了,我们已经麻木了。麻木是过去时代的人们保护自己的办法,当然,现在的人也一样,可是以后呢?以后还会有麻木吗?
7月5日的时候,国王和加里波第进行了一次会晤,这次会晤给加里波第留下了极其不好的印象:“我看到了他,从这个人接待我是犹豫不决的态度,我就觉察到了他对我的不信任,对此我感到深深的遗憾。”不仅是如此,他还把加里波第打发到了总参谋长那里去,并且给作战部长弗兰奇尼写了一封便函,就这么一封短短的便函里,还是能看出很多东西的:
“现致函特告:今天我召见了从美洲返回的著名将军加里波第,他在热那亚有200多个门徒,均表示愿意为我效劳。这些人,特别是这位冒牌将军,过去的所作所为,以及他那著名的共和党人观点的演说,使我们根本无法接纳他们参加我们的军队,尤其是不能委任他为我们的将军。若是将来海上需要人,我们倒可以用他当巡航战争的首领。我想他可能会去都灵,毕竟那里有他的支持者,你们对她一定要严加防范,最好能让他理解我们的态度,然后自己走开。为了方便他这样做,可以给他和他的勇士们一点接济,以请他另投高门。”
这位国王为什么会被赶下来,从这一封短短的信里也能看出很多了。
萨拉斯科将军找出各种借口,像什么职责啦,规定啦,程序啦!总之就是步步设防,还忽悠加里波第前去离前线300多公里的都灵去见他们的作战部长。(虽然加里波第本人对此大感恼火,但他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虽然他四处碰壁,但是他的军队,却在意大利的中部和北部留下了好的名声,人们都知道,这些穿着红色屠夫装的民兵们是非常的友好而又守纪律的,甚至还有百多号人加入到了他们的队伍中)
来到了都灵,作战部长感到非常的棘手,他借口说自己只是一个文官,并不直接主管军队。不仅不予理会,还转而推脱了内政部长里奇出面见他。(战争大臣能决定的东西,居然让内政大臣出来见,是个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非常为难的内政部长,只好老实的说:“您或许可以去威尼斯那里指挥几艘小木船,重操巡航战争的旧业。这对于威尼斯人来说是非常有益的,我看那是一个非常适合您的岗位。”他倒是执行了国王的意志,但是很显然惹恼了加里波第。加里波第对他厌恶至极,就好像在看一条蠕动着的粘稠着的包谷虫。
还没等里奇讲完话,他直接就走了,只留下了一句话:“我是空中的雄鹰,不是笼中的雀鸟。”
加里波第认为,目前阶段必须得用陆军。这里不是说看不起海军,但是对于大部分国家来说,这个国家存在的根本基石就是陆军,海军可以让一个国家强盛,但是陆军是这个国家存在的必要条件。这是他在南美洲的历次革命战争中得出来的惨痛教训。
正是这一种实践出来的惨痛教训,使他彻底转为了陆军指挥官,原本他在海军中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很显然他现在的身份去上海军军校是不行的,再加上他志不在此。
加里波第这边四处吃灰,叶这边正在搞土特产经销。他买了马车,整个军队,一边走一边训练一边帮助老乡一边买土特产,一边卖土特产。停下来的休息的时候,他还会轮流让部队的人进行手工业生产,生产出来的东西卖了之后,一部分收归部队,剩下的就归个人。
这一举动极大的激发了官兵的生产积极性,还是必要的训练还是得有的。为了防止他们只生产不训练,他特意规定了这么一条:只有当天的训练结束之后,才能投入生产。
至于监督的问题,他手底下几个老兄弟跟他可是志同道合的,思想上是没有问题的,执行上就更没有问题了。
军队是绝对不能闲下来的,一定要保持在一种运动当中,有人会觉得这样子的话,军队会失去它本身的威严。但是首先我们要明确的一点是,我们的后勤补给异常困难,因为王国的军队不愿意接收我们,如果我们不去自己动手的话,很快就会陷入到一种绝境当中。
这个时候就要用到伟人的那句话:“敌人要搞封锁就搞他的封锁去,只有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
加里波第现在不知道该去哪里,他面临着两个抉择:到底是游到西西里政府呢?还是走路的转向米兰政府。这可真叫人为难,他在犹豫不决。
加里波第是在犹豫不决,但是呢,我们的叶却很直接——既然没有方向,那干脆就在当地驻扎下来好了,这种好过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驻扎下来了,他们帮农民们去维修房子,建造篱笆,下地干活。总之会什么就去干什么。没有一个人是闲下来的,大家都忙的团团转。
叶还是想着要屯田。只不过这回确实是屯不了田了。
总之军团的补给军团自己是能解决的,谁让他们有一个贤内助呢?
加里波第对于这种闭门羹非常的失望,惊愕和愤怒。(看到这些政府对于这种民族英雄的如此行径,你这下子应该明白,为什么这些政府最后都不能统一意大利了吧)
好的,是从米兰传来的一项模凌两可的倡议使他摆脱了这种孤立无援的境地:虽然说这个倡议本身有点云山雾绕,吞吞吐吐的,但总的意思就是说,要组织米兰成立有的地方志愿军,把他们统一成一个旅团,而加里波第正好可以充任旅团将军。
刚刚发展的有所起色的叶接到了队伍开拔的消息之后,激动的土豆丝都喷了出来——你奶奶的,我钱刚砸进去你就跑了。但没办法,军令如山倒,他只能让当地政府给他打张欠条,然后就火急火燎的带着部队向米兰急行军。(最后有统一的意大利政府还了这笔钱,这件事情在当地广为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