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走进慈宁宫,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他视而不见,在离太后几米处止住了脚步,语气冷淡,不带任何情绪。
更无恭敬之意。
“太后找我何事?”
闻言,太后一哽。
尽管知道首辅就是这个态度,她还是忍不住的气愤。
想到自己有所谋划,便强压下了那股心里额不甘。
太后态度亲切热络,宛若对待家里小辈一样。
她命人赐座。
陆湛动都没有动,更没有去坐。
“有事直说。”
“纯儿上次冒犯了顾暖,在庙里反思改正了,哀家便命人接了回来。”太后端着茶盏,淡然开口:“毕竟纯儿和顾暖以后,也是姐妹。真要闹不和,你的面子也过不去。”
陆湛脸色骤冷,眉眼更是透着寒冰般的冷漠:“我的岳母,只生了阿暖一个。”
他唇角嘲讽的弧度,扬起。
若是顾暖知道,太后想给她男人塞女人,那个女人还是萧以纯。
只怕会送给她几个字:老妖婆,你在想屁吃!
太后皱眉,首辅大人聪颖非常,这么简单的话,不会听不懂。
那只有一个可能,他是在装傻。
她就说,能娶到皇家的公主,是他一个无父无母,没有根基的泥腿子,几百年修来的福分。
“纯儿流着皇室的血,高贵无比。自幼在哀家身边长大,贤良淑德,实属女子之首。”
陆湛眉间冷清,并不说话。
“纯儿自情窦初开,见到了你,心里就装了你。从此,谁也看不入眼。她是哀家的女儿,对你情深
意重,你应该好好珍惜才是。”太后语气淡淡:”况且你的心里也不是没有她。若不然前几年,陈国借机在边境寻衅滋事,后又求娶长公主。”
“哀家记得当时的你还不是首辅,力排众议,主战,还亲自领兵,打的陈国主动割让两城一山。并退守三百余里。”
陆湛淡漠不语,纤长若羽翼的眉睫之下,一片嗜血的薄凉。
他从不认为,一个女子的婚姻,能挡住那些为了自己的狼子野心,掀起战火的人。
只有把那些人,打服了,打的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卷土重来,才是对的。
当时那个节点,主战比短暂的和平,所能获得的利益更大。
更何况,还可以借助那几年,休养生息。
至于对萧以纯,有情?
简直胡扯!!
“哀家知道你喜欢顾暖,也对。年轻,灵动,又鲜活。”太后抚了抚自己鲜红明艳的护甲。
“十六七岁,确实是拥有一副好皮囊。”
太后以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对待自家儿孙一般的说教。
尝过了权势的甜美的人,这些人,哪里配有爱情!
她看的透透的。
以纯年纪越留越大,一颗心就挂在陆湛的身上。
留来留去留成仇,还不如趁早出手。
“哀家知道纯儿一心只有你,你也对她有情。只是不知为何先娶了顾暖。”
太后慈祥的面容下满是阴毒,“也罢,她娘亲闹出这种丑闻,她一个女子归家只剩下了一条死路。”
“纯儿也不是那般恶毒的人,容不下顾暖,
平妻也可——”
反正入了门之后,有的是机会弄死顾暖!
“太后的要紧事说完了吗?”陆湛开口,嗓音似淬了冰箭。
“若是说完了,我便告辞了。”
太后面色一僵,她都给顾暖平妻的位置了,还有什么不可。
她的纯儿是皇室之女,就那么一个粗鄙的女子,跟公主平起平坐,还有什么要的。
果然是商人本性,贪心的很。
要知道,贪心不足蛇吞象,世事到头螳捕蝉。
“陆湛,哀家也是为了你的好。若不是纯儿喜欢你,哀家会如此为了你的名声着想。”
“而你是不姓萧,还重权在握的外姓人。”
“是,你以前孤家寡人,可以护住自己。”
长呼吸一口气:“谁让你成了亲,你能时时刻刻护住顾暖,护住顾暖所在乎的人吗?”
“虎王尚且有打盹的时候,你一不小心,送的就是顾暖的命。”
太后声声斥道,言语之间,威胁之意甚笃。
你不是喜欢顾暖吗?那你不要让哀家找到机会,杀了顾暖。
“我夫人的安全,无需你费心。”
陆湛语气冷漠无情,并没有打算给这个只在后宫三分田里坐井观天,自以为是全天下最尊贵无比的女人,什么面子。
“太后若真的闲的很,倒不入管管太子生来就带的寒毒,幕后黑手是谁。”
“后宫凤印落在了谁的手中?”
“皇室宗亲,未娶妻的也不少。不劳烦你也来管臣这二姓人的后院事来。”
“你是住在后宫,莫不是住在海边。”
。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