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人群的热议,秦筝的脚步一顿。
她甚至不敢回头看,只是身形微微一僵,迟疑着没有转身。
多想回头看看,却又怕一回头期望落空。
从一开始就说不期待,可人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直到人群声音越发的靠近,一阵阵惊讶声此起彼伏,秦筝仍然没有转过身。
“为什么不回头?”
身后响起秦筝熟悉的声音,她骤然瞪大了眼。
是他的声音,不会有错。
可是秦筝还是没有转身,她迟疑着,犹豫着。
身后的人却极轻叹了一声,问她,“生气我来迟了吗?”
听到这一句,秦筝才转过身来。
男人冷峻的面容带着些许的无奈,向来冷冽的眼眸意外的柔和。
他光是那么静静的坐在轮椅上,落日的余晖打落在侧脸,映衬得他眉目如画,清冷出尘。
许清陵的团队更是面面相觑,而许清陵出神的看着这一切,往后退了一步。
紧接着,她的身体一软,感觉心底彻底空了。
贺云州会为秦筝而来,却不会为她许清陵而来,一次也没有。
周围的所有人好奇围过来,都在注视着他们,不敢相信贺云州真的来了。
“传闻是真的他真的好疼这位秦小姐。”
“之前说盛宠必衰,看来是假的啊!就是拍个片而已三爷居然来了1
“还有人说三爷是为了老妇人才跟秦小姐在一起的,现在看来不是埃”
“对对对,逢场作戏,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
他真的会为了秦筝而来,包括秦筝自己都不敢相信。
“你……”秦筝张了张嘴。
一开口,秦筝便发现了自己的声音沙哑,隐隐带了哭腔。
怎么回事,就这么一点小事。
可在真切看到贺云州的那刻,觉得心都被填满了。
随即,察觉到自己的声音不对,秦筝立马止住了话语,不想让男人察觉到自己的不对。
贺云州不由得一笑,“快去拍,我看着你。”
“嗯1秦筝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光顾着惊讶于贺云州的到来,险些就要把拍摄这件事往了。
然而,就在秦筝要去找瑞斯的时候,她正锁定上了瑞斯的行踪时,眼前一道白光闪过。
瑞斯举着相机对着刚转过来对准镜头的秦筝按下了快门,他满意的看着手里的成片。
“我拍完了。”瑞斯如获至宝的捧着相机走近他们。
随机,瑞斯大手一挥。
“你们可以下班了1
秦筝一愣,其他工作人员又被这个鬼才搞的这一出吓得一愣。
虽然早就听说过瑞斯的性格古怪,行为更是离奇,可这也太离谱了。
他们甚至没有举镜打光,瑞斯竟然就说他已经拍完了。
然而,在看到瑞斯相机里的成果时,谁也没有办法说出反驳的话语。
因为光是相机里的质量已经非同一般,更别论是真实成片。
看到任务圆满完成,负责人也挥挥手让其他看热闹的人散去。
这时,秦筝本人才有了上前查看的机会。
秦筝凑近了一看,脸色一红,“您拍的什么埃”
相机里正是秦筝等不来贺云州的一幕,她略显寂寞的微微低着头。
眸中闪着水光与不远处的海形成鲜明的对比,微湿的衣袍显出几分落寞寂寥。
偌大的海景,只有红衣新娘一人的身影,哪怕头顶金簪身着华服,仍不见半分喜色。
因为,她等的人没来。
光是看着相片,足以令人遐想连篇。
“这不好吗?”瑞斯反问。
这可是瑞斯近期来,自己拍到的最满意的一组大片。
瑞斯沾沾自喜,看过的无不惊叹,甚至连抱怨都忘了。
因为相机里的秦筝太过自然了,拍出了一种不加修饰的美。
比起浓妆艳抹,刻意做作,这才是瑞斯追求的极致。
“让我看看?”贺云州瞥见了秦筝的异色。
秦筝打断,“没什么好看的。”
瑞斯看着这位昔日好友,很是大方道,“当然可以1
邀请到贺云州也是瑞斯意外之喜,要是没有贺云州估计秦筝没有那么自然符合情绪状态。
因为有了他的存在,秦筝才将红衣出嫁这一主题表现得淋漓尽致。
眼看瑞斯要讲手上的相机递出去,秦筝突然急了起来。
“不、不不行。”秦筝羞红了脸。
这瑞斯怎么一直在偷拍啊!
她刚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相机里的她还包括了没有等到贺云州时的模样,那种样子一看就是很失落。
秦筝不想被贺云州看见——
可是,贺云州轻轻松松的躲开了秦筝的手,稳稳的拿到了相机。
“瑞斯先生1秦筝羞窘的脸都红了。
瑞斯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啊,迟早要刊登的早看晚看都一样。”
“可……”
秦筝支吾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她知道迟早要刊登出去。
可是一想到贺云州看到那样的自己,秦筝顿时感觉到脸上火烧火燎的,恨不得立刻逃开。
可现在穿的那么重,别说逃了,走都成问题。
秦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贺云州坐在轮椅上安然的开始摆弄起相机,他看的还格外的认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筝呆呆的注视着贺云州。
她便如同等老师在批改作业似的,忐忑不安。
“别看了,有什么好——”
秦筝实在等不下去了,上前要夺走相机。
“诶诶诶,小心1瑞斯看的是心惊胆战。
好不容易拍出来的,可不能给摔坏了。
贺云州造就瞥见了那蠢蠢欲动的手,在秦筝伸过来的刹那,他就势递出去。
瑞斯立马宝贝的接过自己的相机,而贺云州也在这个时拉住了秦筝的手腕,一扯。
“很、很重1秦筝惊叫着摔在他的身上。
且不说头上的头饰,光是这古装的厚度就非同一般。
可贺云州面不改色,他甚至好心提醒,“没事,我的下半身没有什么知觉。”
一说到这里,秦筝就抬起手堵住了他的嘴巴。
“不许说这样的话。”
在贺云州点点头后,秦筝这才松开了手。
然而贺云州还是那个贺云州,趁着她松手的刹那一手按住了她的黑发,将她带向了自己。
秦筝撞上男人的薄唇,还想会不会磕到他,可很快地——
他的吻很温柔细腻,一点点地蛊惑了秦筝,让她将一切抛之脑后。
“你怎么会来?”一吻过后,秦筝问道。
她问的是,你怎么回来,而不是你怎么才来。
这小家伙到底对他没有信心?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