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平日里古古怪怪,生人勿进的大摄影师这般着急。
瑞斯的身份地位,只有别人着急他的份,可鲜少有人他着急别人的时候。
霍桑宁反倒是卖起了关子,“瑞斯,我还是第一次见你那么心急。”
当然着急!
无数次重复看这照片,瑞斯都清晰的记得当初自己按下快门时那被惊艳到的心情。
可惜,瑞斯在国内并无什么人脉,要想找回相机里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好桑宁,你就告诉我。”瑞斯磕磕绊绊的用中文求饶道。
“这些那么多个人都没兴趣,我说呢,原来是早就有想法了。”
“大摄影师,这个人的话我不一定保证她能当模特。”
霍桑宁从抽屉里翻了翻,摸出了当初自己调查过关于秦筝的资料拿了出来。
刚一见霍桑宁要拿出来,瑞斯立马上前接过,如数珍宝的抱在了怀里。
瑞斯迅速的打开翻看着秦筝的资料,眼底的光却一点点的熄灭了。
看到资料瑞斯大概知道为什么霍桑宁说不能保证,因为秦筝的身份特殊。
这个人竟然是贺三爷的女人,更是贺氏的正牌夫人。
但很快的,瑞斯忽地想到了什么。
“有办法了,有办法。”瑞斯兴奋的喃喃着。
霍桑宁皱了皱眉,不可思议,“有什么办法?”
“我要试试,试成功了,我再回来,谢谢你桑宁1
“记得为我的模特留位置,等我。”
说着,瑞斯捧着照相机兴奋的离开了霍桑宁的办公室。
霍桑宁倒是很期待,期待瑞斯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说服贺云洲。
眼看瑞斯离开,霍桑宁又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
“绵绵,别忘了明天是贺老夫人的庆祖宴。”
“明天可别玩野了,忘了行程。”
对于这个妹妹,霍桑宁总免不了要多操心。
听着电话那边杂乱的声音,夹杂着霍绵绵极力掩饰的回应,霍桑宁渐渐皱起眉。
“姐,你说什么呢?”霍绵绵听的不是很清楚。
说话间,霍绵绵扭头瞪了一眼身后玩闹的伙伴们。
那些人都将有权有势的霍绵绵奉为公主,这一瞪眼马上安静了下来。
这又太过于安静了,依霍桑宁的聪明肯定一下就知道她在干什么。
霍绵绵弱弱的喊了一声,“姐……”
虽然霍桑宁始终想不明白,霍绵绵的性格怎么能和小时候差别那么大。
小时候记忆里的霍绵绵乖巧懂事,说话细声细气的,怎么会像现在。
就跟……
变了一个人一样。
想到心理医生的诊断,很可能是创伤后遗症,霍桑宁便又觉得内疚不已。
听到这里,霍桑宁严厉的话语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化为了一声叹息。
“绵绵,别忘了贺老夫人庆祝宴。”她不得已又再重复了一遍。
霍绵绵立马点头如捣蒜,“知道了,姐姐。”
她太清楚现在这个妹妹的脾性了,无非又是含糊的认错。
但实际上,霍绵绵根本不会改。
霍桑宁不免的有些失望,更怕自己的性子会忍不住对霍绵绵真正的生气。
不等霍绵绵再说些别的什么话语狡辩或是掩饰,霍桑宁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
第二日,临近黄昏。
贺老夫人出院庆祝宴如约举行,地点则定在了贺玄之心置办的庄园内。
从前贺老夫人都是让贺玄之长期掌管定居在国外,而今落户在国内。
这隐隐向着前来参加的人昭示着贺玄之即将在云城落脚,从今往后将接管贺氏。
为此贺玄之将这次庆祝宴举办的格外的笼罩奢华,向前来的人昭示着权威。
不到夜幕降临,庄园内便从内到外安排满了人,亮起了连串的灯火。
这阵势,连一向嚣张奢靡的贺耀宇都不禁皱起了眉。
“玄叔,这会不会有点太过了。”
“奶奶她可能不会喜欢这么……”
贺玄之看着在庄园内看着不断涌进庄园的人,心底生出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他甚至没能从贺耀宇的疑问中反应过来,只是敷衍的笑了笑。
“奶奶的庆祝宴该隆重点的,怎么说贺家也是云城三大豪门。”贺玄之敷衍道。
贺耀宇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这时,一道苍老不失力量的声音横空插入,打断了他们叔侄二人接下来的谈话。
“耀宇,你在跟你玄叔说什么呢,你大哥来了。”
“还不快去接他?”
闻言,贺耀宇几乎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贺玄之。
贺玄之一直不太喜欢贺耀宇接触贺云洲,更是在贺耀宇跟前说了不少贺云洲的坏话。
关于此,之前贺耀宇一直深信不疑。
直到那天无意中偷听到秦筝跟贺老夫人的谈话,他的心产生了动遥
如果真的……
贺云洲那次车祸是因为替他受罪,本该这样残疾一生的人是他。
再想想贺老夫人怒骂他那一句——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1
贺耀宇的心其实早就动摇了,只是他还不敢确定。
“去吧,耀宇。”贺玄之大方道,慈祥的拍拍贺耀宇肩膀,“你大哥来了,应该去接。”
看起来,贺玄之对贺云洲简直是毫无芥蒂的样子。
说罢了贺玄之连忙上前,走到了贺老夫人身侧去嘘寒问暖。
这给了贺耀宇喘息的机会,贺耀宇点点头,匆忙顺着仆人的指引而去。
不多时,贺耀宇就见到了贺云洲他们,心下莫名一松。
“大哥,嫂子。”贺耀宇连忙上前。
贺云洲冷漠的视线落在贺耀宇身上,待对上贺耀宇那炙热的目光时,微微不适。
他们兄弟,很久不这般亲近了。
这边错过人群,等贺耀宇看到时,不由得脚步一顿,眼神微微的亮了起来。
“天呢……”
起初,贺耀宇出于报复的心理对秦筝动过心思。
但只是基于报复的心理,可如今见到秦筝这一身装束却是眼前一亮。
秦筝如墨般的黑发垂落在两肩,更衬得肤白如雪,眼眸澄澈的如同一泓清泉。
身上自有一股灵动清婉的气质。身着翠绿的长裙,如绿叶丛中簇拥着盛开最艳丽的玫瑰。
最令人移不开视线的是,她垂落在身前隐秘之处那一抹坠饰。
要是贺耀宇没有记错,不,他不可能会记错。
这个坠饰是贺耀宇母亲,准确来说,是他们两兄弟母亲给予的象征物。
便如他们的母亲般,身上佩戴者父亲赠与的象征物,象征着一家之母,身份的赋予。
当初贺耀宇还不屑一顾,至今那首饰还躺在首饰盒落灰。
现在,贺云洲的象征物已经找到了主人。
而且它的主人,似乎并不知道这坠饰象征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