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盛影很想跟凌承知说,她肚子又不疼了,没必要回家,但实在是没心情上班。
戚风雪死了,她悲痛之余更多的是愤怒。
她恨沈逸枫,一个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他为什么不能疼惜一点,至少别让她绝望到自杀。
盛影越想越气,忽然间觉得天下男人都不是个东西,包括凌承知。
所以,凌承知从公司出来,便看到盛影满脸幽怨地看着他。
“这次我开车1他强调道。
“哼——”
盛影转身就朝着停车场走去,莫名而来的愤怒令她十分糟心,理都不想理凌承知。
她都不知道自己这样守在凌承知身边,到底是图什么。
就为看一眼的话,那这么多天也是看够了。
凌承知还以为盛影因为戚风雪的事情伤神,便没吭声,把车开出停在路边,等她上车。
“你看上去心情很不好,真的没事吗?”他问道。
其实他很想直接问她和盛影到底有没有关系,但问不出口,因为实在是太荒谬。
盛影转头望着车窗外,小心翼翼长叹一口气,才道:“我肚子疼,难受。”
“刚在你工位上看到你在浏览戚风雪自杀的新闻,你对她好像挺关注的。”
“对不起,我以后不这样八卦了。只是太好奇一个豪门阔太,竟然会想不通自杀。”
“人绝望的时候,死比活着更轻松。”
可是,她竟舍得下阿尧,他才二十一岁啊,今天还是他的生日,他怎么受得了?
盛影想着想着又一阵悲从中来,便转过身一直看着车外,怕凌承知发现她异样。
凌承知也没再问,专心致志开车。
就这时,他心口突如其来一股钝痛,就像是心脏被谁用锤子狠狠给砸了一下似的。
“唔——”
忽然之间的两眼发黑,凌承知疼得哼出了声,手一软,车子无法控制朝绿化带冲过去。
盛影慌忙转头,便看到凌承知的手已经脱离了方向盘,紧咬着牙摁着心口。
“董事长——”
盛影扑到凌承知身上拉住方向盘,在车头就要撞上绿化带的时候生生又拉了回来。
她就这样控制着车,再扶正了脸色煞白的凌承知:“董事长,董事长您怎么了?”
钝痛只持续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凌承知的视线逐渐清晰,握住方向盘想把车停下来。
但没想到一下子握住了盛影的手,指腹从她指尖擦过时,倏然一愣。
他似乎,摸到盛影的指关节内像是有一块缺失的地方。
凌承知一脚刹住车,一把抓住了盛影的手。
“董事长,您,您做什么?”盛影大惊,以为凌承知要怎么地。
凌承知没吭声,拉起她的手死死盯着她指节内那小小的疤痕,盛影也有,一模一样的位置。
那是她曾经为了救他,生生被车上铁皮剜掉的一块肉。
这个疤痕在指节内侧,平时一般人不会注意到。今天阴差阳错,凌承知居然发现了。
盛影此时也慌了,不知所措。
因为凌承知的脸色看起来特别下人,眉骨间甚至生出了戾气,这是他盛怒之下才有的神色。
“董,董事长——”
盛影小心翼翼想要抽回手,却被凌承知拽得更紧,他抬眼看着她,目光凌厉而又伤怀。
“安奈,你到底是谁?”他终于问了,不想再去猜,他就要直接问个清楚明白。
为什么她的行为举止那么像他的女人,为什么她会出现在他的身边,为什么她的脸面目全非。
盛影懵了,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是盛影,只是我样子变了?但我还是那个我?
好荒谬。
她也不敢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