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竟然从没和我说过!真是太可恶了!”虎姬气冲冲的走回馆舍,自从长尾景虎回来以后,天守阁就被两人让出来,依然回到熟悉的馆舍居住,刚走入庭院就看到一大群陌生的侍女在搬运一堆行李一样的东西,虎牙萝莉一下傻眼了。
“虎姬等等我!那只是个误会而已,你先听我说……”吉良义时一溜小跑追过来,看到馆舍里热闹的景象猛地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殿下回来了!”指挥侍女搬运东西的竟然是阿菊,见两人呆愣愣的站在院门前忙迎过来,她这一嗓子把院子里的侍女全喊住,顿时一阵嘈杂的混乱。
不大一会儿,两名身着华丽大褂的少女走出来,两名少女一位姿容艳丽,犹若盛开的牡丹端庄华贵,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丹唇如绛秀鼻蕴润,如牛nai的****看的他一阵头昏脑胀。
另一位清冷如高挂天边的明月,淡淡的笑容仿若涴涴清风盈盈流水,眉黛如山秋水剪瞳,**的颈子好似洁白无瑕的羊脂白玉。
两名少女在侍女的前簇后拥下慢慢行来,上前一步恭敬的行着仕女礼,异口同声道:“妾身直虎(檀香)恭迎殿下。”
“还有我!”一只笨蛋萝莉嘴巴鼓囔囔的不知偷吃什么东西,一溜小跑冲出来,看到两名少女行礼,也不甘示弱的摆出一个不太规整的动作,扬起脑袋道:“妾身千代女恭迎殿下。”
数九寒天,吉良义时的后襟都被汗水湿透了,拿起手帕悄悄擦掉头上的汗水,感受到身旁某只萝莉内心的扭曲和暴怒,尴尬的解释道:“……我可以表示完全不知情吗?”
虎姬杀气腾腾的盯着三个少女,然后自动剔除某只笨蛋萝莉,将目光锁定两位长相无可挑剔的华贵女子,忽然露出一个吉良义时从没见过的笑容道:“这位是今川家的公主,那么这位又是哪家的公主呢?殿下?”
虎姬的面无异se,笑起来依然温柔如水,但吉良义时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咳嗽一声道:“那位是沼田家的公主,沼田檀香……”
“也是殿下定下的婚约是吗?虎姬明白了呢!”虎姬不理他的表情多么难看,淡淡的说道:“殿下是不是应该让几位妹妹起身呢?大冷的天在外边多不好。”
“对对!请起身!咱们到馆舍里再说话!”吉良义时脚底抹油,闷着头向前走过去,阿菊双手合十默念**,高兴的说道:“公主殿下您都看到了吗?殿下已经有四位夫人了呢!以后一定是一位多子多福的大领主呢!”
“殿下!尝尝檀香手艺,知道殿下喜欢吃糕点,檀香可是学了两年的糕点制作哟!”
“殿下!看看檀香的舞姿美丽吗?白拍子真的好难跳呢!殿下说说檀香怎么跳才好看呢?”
“殿下!看檀香收集的檀香珠串,香味很浓呢!檀香最爱搜集檀香念珠了,如果殿下遇到檀香念珠,能送给檀香吗?”
沼田檀香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堆小礼物,几位公主以及所有侍女都有份,当然最多的那份还是给吉良义时,从装饰小匕首到铁炮,铠甲,太刀,从阵羽织到一套套华丽的狩衣应有尽有,还拉着吉良义时比划着那套衣服好看。
井伊直虎依然清清冷冷的样子,既不说话也无表情,只有一旁的笨蛋萝莉朝她嘴巴里塞东西吃的时候,才会十分礼貌的接过糕点,一边小口吃着一边礼貌与望月千代女交谈,比如井伊直虎说道:“千代女的家人在哪里呢?”
“父亲大人在很远的地方,母亲大人在天国,对了!糕点好吃吗?这可不是阿菊、阿香的手艺哦!这是千代女自己做的!”
“我的父亲大人也在很远的地方,母亲大人在天国,糕点很好吃,阿菊是谁?阿香又是谁?为什么要叫千代女呢?”
“所以殿下说过要珍惜眼前的幸福呢!糕点的做法要不要学呀?其实很简单的说!阿菊就是那边的那位大姐姐,很厉害的厨艺、花道、弓道,还会讲很多故事,总之最厉害了!阿香就是她啦!”望月千代女指着翩翩起舞的沼田檀香,看着她的美丽舞姿流露出艳羡之情。
“眼前的幸福吗?”井伊直虎低下头,拿着糕点边吃边沉思着:“……果然很好吃!”
一整天都在混乱中渡过,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安排住宿又成为一个麻烦事,沼田檀香理所应当的要在吉良义时的馆舍里居住,井伊直虎还在低头回忆糕点的制作工序,站在她身旁的小侍女朝比奈阿実就拉着她,小声提醒道:“公主殿下,一定要住在这里!”
“噢!”井伊直虎懵懵懂懂的点着头,气的虎姬拉着某只笨蛋萝莉愤愤而去,至于某只萝莉为什么会无辜的成为替罪羊就不得而知了。
看到虎姬气愤的离去,吉良义时只能叹息一声,小女孩从小接触的就是武家继承人的培养,既没有闺**朋友也不擅长女红、厨艺,最近几年才渐渐像个正常的少女该有的样子,舞刀弄枪变少了,更喜欢坐在妆奁台前摆弄瓶瓶罐罐,这让他很是高兴一阵子,现在又遇到这档子事够让人头疼的。
再头疼也要面对,咳嗽两声引起两位少女的注意道:“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有给你们安排别馆的吧?”
“殿下不欢迎檀香吗?檀香可是ri夜思念着殿下呀!”沼田檀香那双水汪汪的大眼里写满了失望与失落,井伊直虎很老实的交代道:“因为关口殿下交代过一定要入住殿下的居馆,我们就搬进来了,好像城内的重臣们都没有意见的样子,这是妾身所知道的情况。”
“这群人一直盼望我多要几个孩子吧?可是我还没成年呢!急什么?算了!你们早点休息吧……记住,在这里住一夜,明天就搬到对面的馆舍里,没有成婚前我觉得我们还是保持基本礼仪。”丢下这句话,吉良义时就回房睡觉去了。
正旦的朝会依然耗时长久,持续大半个月的朝会迎来许多大名的祝贺,包括会津芦名、出羽最上都派出使者,多少送点礼物意思意思,信浓国人则送来大把的土特产,整个北信浓的基盘被稳定下来还是影响到信浓国人的判断力。
这一ri就迎来信浓的一位客人,前信浓守护小笠原信浓守长时,看他的官位就知道这位对支配信浓有多么强大的怨念,长尾景虎、吉良义时二人亲自设宴款待这位信浓源氏的嫡流武家。
长尾虎姬以身体不适推掉这次活动,长尾景虎也大概猜出什么原因,只能投以一个无奈的笑容。
小笠原长时是个留着八字胡的贵族中年,带着标志xing的折乌帽子,一本正经的拜托道:“请武卫殿、弹正殿务必帮助在下重夺信浓!为了夺回家业,我长时愿意付出一切!”
“小笠原信浓守所求的实在是……”吉良义时面带笑容心里却不痛快,这厮真会开玩笑,让吉良家、长尾家帮他千辛万苦打下地盘坐享其成?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他还想让武田家臣服呢,但人家会同意吗?
长尾景虎也是沉思不语,要换做以前的他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当即拍板支持小笠原长时的领土诉求,但时至今ri情况不同,且不说他一直推托家督、国主之位,就算他还是国主也要考虑这位妹夫的态度。
这种考虑不是因为顾忌,而是一种敏锐的直觉,从吉良义时的言行中总能感受到那股让人颤栗的野心,那不是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而是**裸的野心,从他张口闭口总是提及源氏荣耀,总是说到源平时代、南北朝古老相传的法度就能察觉到。
甚至会有一种奇怪的错觉,他的心里装着一个可怕的怪物,随时长开巨嘴吞噬一切,可即便如此长尾景虎却没有丝毫反感,强调法度,厌弃下克上、背叛者,强调源氏幕府对武家的绝对支配权很契合他的想法,他为长尾家奋战十年不就是为了武家大义吗?
“那么武卫殿要怎么样才愿意协助在下重夺基业呢?”小笠原长时并不失望,多年的打击和失落已经让他习惯冷眼和嘲讽,他已经不是昔ri尊贵的信浓国主,而是落魄的一介昔ri贵族。
他这种昔ri名门,若是愿意厚着脸皮混吃混喝,走到哪里都不用愁,问题是这种类武家通常都是心怀大志,一门心思恢复古老相传的家业,也就吉良义时没这习惯,从三河出来就发誓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回去,到了畿内也一直在思考怎么真正崛起,一路走到越后可谓历尽艰辛。
“那得看信浓守殿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了,代价的多寡决定信浓守殿的决心,决心越大代价越大,收获自然也就越多了!当然……也不必立刻回答本家,来ri方长也不用急嘛!”
吉良义时朝山本时幸递了个眼se,后者咳嗽一声让小笠原长时的注意力转过来,便说道:“信浓殿车马劳顿,一定很辛苦吧!我越后的温泉非常不错,在这茫茫冬ri里泡泡温泉疗养一番,一定会让您感到满意的。”
“那就拜托了!”小笠原长时心知此事也急不得,便顺势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