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母亲楚氏,趁着侯爷军务繁忙不在家,作威作福……”扶渠一看自己得到了信任,瞬间止不住,滔滔不绝的往外说起来。
“扶渠,别着急,你要说的事,我心里都清楚明白,会有机会,一笔笔的跟那些欺负我们的人,算清楚。”敖雨辛淡淡的说。
看着敖雨辛略显幽深而清冷的眼,扶渠有些不适应,却又莫名的觉得心安。
敖雨辛性情大变,主要是她经历过前世那些巨大的变故以后,心性早已被磨砺到无比成熟,再也不是那个养在侯府大院,任由人欺负玩弄的懵懂少女。
安心疗养,加上服药及时,过了几天,敖雨辛的身体便好得差不多了,打算及时赶回侯府去。
前世她在山中寺庙住着,不知十年劫难已笼罩在她头顶,既不肯服药,又爱在山里嬉戏,导致病情反反复复,一月后父亲来接她才回,刚进家门,皇帝魏凌渊招她入宫的圣旨就到了府上。
那天晚上,便开启了她家破人亡,惨绝人寰的一生。
她必须赶在一切还未发生之前,早做布置,才能扭转命运。
扶渠皱着一张圆脸忧道“这里离徽州城有好几十里呢,又都是山路,没有轿子,你怎么回呀。”
敖雨辛将头上戴的发钗取下来收进包袱里,利落道“用我这些首饰,找来寺庙进香的香客,购买一匹骏马就行了。再不行,我们就走回去,也就一两天能到。”
扶渠有些担忧的看了她一眼,虽然接受了敖雨辛最近的改变,但骑马和步行这两种方式,敖雨辛张口就来,zong觉得有些不靠谱呢。
那细胳膊小腿的,能行吗?
侯府满门武将,连家里的下人,很多都能骑马射箭,可敖雨辛因为体弱,又得侯爷宠爱,外出便是乘轿,从来没让她骑过马。
这三小姐,到底什么时候学会的?难道是生一场病,就什么都会了?
扶渠突然也想生一场这样的病试试。
两人运气不佳,没能买到骏马,只能步行下山。
行到一片密林,忽然山林间飞鸟乍起,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扶渠一阵紧张,道“会不会……有野兽啊?”
敖雨辛镇定道“不是,是敌人,待会儿记得,不要离开我身边一步。”
扶渠还没反应过来,从山林里已经窜出十几个男人,个个五大三粗、手里拎着明晃晃的刀,很快将来路去路都给堵住,插翅难飞。
关键时候扶渠十分勇敢,连忙把敖雨辛护在身后,颤声道“三小姐,你快跑!奴婢拖住他们!”
敖雨辛见她抖得跟筛子似的,还逞强,心中倍感温暖。
前世在宫里,扶渠也是这般护着她,最终落了个杖毙,浑身的骨头都打碎了。
“别怕,这一次,轮到我保护你。”敖雨辛走到扶渠前方。
包围着她们的这些男人,个个来者不善,脸上有伤疤,眼神里带着一股杀气,拿刀的手法,还有站着的身姿,不像普通的山匪,多半是哪里的逃兵,或者甚至就是士兵装扮的。
要想脱身,恐怕不容易。
他们看了一眼长相貌美的敖雨辛,眼神里多了些玩味,道“不想吃苦头,就乖乖束手就擒,不然大爷们的刀,可是不长眼睛。”
敖雨辛却只是冷冷一笑,“你们跪下求饶,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
扶渠都吓傻了,哆哆嗦嗦的劝道,“三小姐,您就别挑衅他们了,不然我们会死得更惨的。”
壮汉们被敖雨辛的话逗得哈哈大笑,这真是他们这辈子听过最有趣的笑话了,只有为首的男子,较为郑重的打量敖雨辛。
他发现,敖雨辛的眼神,深邃清冷,如同寒潭一般渗人。
那本该是历经无数死战的悍将,才该有的眼神。
这实在不该出现在一个年纪轻轻,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体弱女子身上。
在他犹疑之际,几个壮汉在被敖雨辛挑衅之后,目露凶光的围拢上去准备拿麻绳捆人。
待到了敖雨辛跟前,敖雨辛却突然伸手,夺走最靠近自己那名壮汉手里的刀。
噗嗤……
壮汉还没反应,便被一刀砍在了脖子上,血流如注的扑翻在地。
所有人都惊呆了,扶渠更是直接吓晕了过去。
敖雨辛晃了晃手臂,将刀上的血渍甩在地上,随即眯了眯眼,目露杀机,“看来你们没有把握住机会,现在一个也别想跑。”
对面为首的男子面色大变,心中那不安化作了现实,一种恐惧的感觉滋生了出来。
他大吼一声,抄起大刀冲杀上去“一起上,给我杀了她!我倒要看看这丫头到底有没有三头六臂!”
众人一拥而上,将敖雨辛卷在刀光剑影里。
。